葱绿色的旗袍剪裁合体,裸露在外边的玉臂白腻如脂,举手投足端庄优雅,衬托出旗袍主人的良好修养。
一米七的身段苗条挺拔,该大的大,该翘的翘。一双凤眼含笑,依然是记忆中的那个跑跑妹妹。
“你怎么来了?”
边大帅起身,盘腿坐到床上。
“恰巧出差路过南华县,就顺便过来看看你。”
妹子,之前在落马湖上给老哥我打电话时可不是这个平淡语气啊。
对方看过来的眼神躲闪,俏脸一红,低头把手里拎着的礼物放到床头柜上。
哎,这么这么多年了,妹子你还是改不了一说谎就脸红的毛病啊!
边大帅心里叹气,嘴里哈哈一笑:
“不用担心我,老边我福大命大,天予不收!”
跑跑噗呲一笑,
“天予不收?你又用错词!”
尴尬的气氛一下松弛。
“你怎么样,身体要不要紧?”
跑跑盯着浑身缠白布的边大帅。
“嘿,小意思。习惯了,都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出院。我还得钓鱼去呢!”
边大帅把渗血的小腿往里收了收。
“哎,你都四十好几了,彤彤都上高中了,怎么还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你当你还年轻吗?!”
跑跑走过来,用手按了按边大帅脑袋上的绷带。
“哎你轻点!”
边大帅痛呼。
“活该!”
“咱跟你说了,我公司大门随时对你敞开,总经理的位置来了就是你的!”
“你总是不听!”
跑跑絮絮叨叨的,开始收拾床上散落堆的杂物,像极了一个小媳妇。
“嗨,咱老边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由散漫的惯了,真让我去了,你不怕我把你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公司给搞黄了?!”
“嘿嘿,老边不害自己人!”
边大帅吹捧自己。
“倒是你,三十好几了,怎么样,个人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有合适的就嫁了吧!”
“啪”,
脑袋上又挨了一家伙。
“不要你管!”
跑跑翻脸了,转身抱着一脸盆脏衣服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传来哗啦流水声,掺杂着东西碎掉的声音。
边大帅推测,医院里给配的那个白色脸盆遭遇飞来横祸,寿终正寝了!
哎!
床上的边大帅一时走神,低头拿手机刷起了新闻。
收拾停妥的樊跑跑不拿自己当外人,宣布要在医院住下来照顾自己,直到边大帅伤好出院。
边大帅怎么能同意?!
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无奈这个从小陪伴到大的玩伴熟悉自己的一切。
对方跆拳道黑带多年!
边大帅是真打不过!
这是从小到大,被验证了无数次的屈辱现实!
对方家里头趁钱,上头关系又铁,连749卞鹤那边的关系都他娘的让她给走通了!
当天下午,卞鹤那小子人模鬼样的进病房转了一圈,先是不疼不痒的慰问边大帅几句。
之后热情的对远道而来的泰安樊女士表示感谢:
“樊女士捐给局里的物资上午已经到位了,749对您这样有责任心的企业家深表感谢啊!”
“住下来?照顾9527?行行行,好好好,没问题。樊女士真是大爱无疆啊,再次表示感谢!”
在边大帅的眼睛里,这一刻的卞组长有点鬼头蛤蟆眼!
最后,卞组长勉励自己的组员:
“你的三轮车小贺给你收拾好了,就挺在医院停车场。”
“你这次给组里立了大功,让我们揪出了一个在落马湖隐藏多年的,的罪犯,你这个月的奖金肯定翻番了。”
“好好干!相信不久你就能升职加薪了!”
卞鹤组长满意的走了。
边大帅不干了,
“跑跑,你给他捐了什么?”
跑跑笑吟吟的坐在对面,手里头慢条斯理的剥着橘子,
“几辆丰田霸道越野车,还有几箱子古法膏药!”
“那得多少钱?有一百万了?”
边大帅急眼。
跑跑捂嘴忍着笑,
“差不多有个三百万吧!嗯,车子贵了点。”
边大帅腾的站起来,就要往外头闯。
“你个虎娘们!怎么就这么憨!不算数,我这就找卞鹤,让他退给咱!”
边大帅心里疼的在滴血。
“不多,你要是也要,我现在就给你五百万。前提是你从此以后不钓鱼了,跟我回泰安老家。”
嘎,
边大帅一下停步。
樊跑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边大帅小声嘀咕:
“那还是算了吧。”
“你有钱,你是白富美,爱咋花咋花,老边管不着你!”
哼,
跑跑闷哼,扭头看向窗外。
……
边大帅的身体出奇的好。
入院第二天,身上的十几道伤口已经结疤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红痕。
要不是跑跑死活让自己再住一天稳稳,边大帅第二天就出院了。
第三天上午,跑跑接了一个电话,接着跟电话那头吵了起来。
“我自己的事你们别管,他再怎么也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边伯伯对我那么好,我关心一下大帅有什么错?!”
“行了,知道了!挂了!”
樊跑跑撂下电话,一个人跑到椅子上生闷气。
“婶子电话?”
边大帅小心翼翼的问道。
“要你管!”
对面翻了个白眼,垂泪欲滴!
“大夫说了,我今天就能出院了,正好咱俩一块出去找地方吃顿饭。”
“跑跑,你别怪婶子生气。开始我就说了,咱俩孤男寡女的,总在一块不合适…”
“不合适就不合适,我愿意!”
“边大帅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哔哔,老娘我再让你住上一个月的院!”
哗啦,
竹木椅子被黑带高手一脚踢碎,木渣乱飞。
边大帅缩了缩脑袋。
……
南华县小食一条街,边大帅和樊跑跑并肩走在路上。
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跟随,驾驶位上的司机不时停车观望前头轧马路的男女。
“小伙子不错,多大岁数了?家里做买卖还是单位上班的?”
樊跑跑闷闷不乐:
“我的事你少管!”
一口把棉花糖咬出一个大洞。
边大帅:……
“你小心点,749虽然是棵大树,架不住大山大河里的精怪也多!”
边大帅点头。
两人重逢后默契的没有提落马湖上发生的事情。
可不提不代表它没有发生。
跑跑家很神秘,当初她能给自己打那通电话,就表示她知道内幕。
如今分别在即,关心自己的姑娘终于讲出了自己的担心。
劝自己跟她回去,也是怕自己在外边钓鱼再出意外。
这份心意,边大帅领了。
樊叔樊婶一贯不喜欢自己,自己也不能让跑跑在这里再耽搁下去了。
“行了,哥哥我知道了。到这吧,后边那小伙急得都快冒烟了,跑跑,再见!”
边大帅大气挥手,把樊跑跑推进奔驰车。
直到汽车一溜烟跑的没影,边大帅才收回目光,
嗯,想喝酒了。
……
晚上十点,边大帅摇晃着身子走出小酒馆,外头凉风一吹,脑袋瞬间清醒。
灌进去的两斤白酒化成黄汤,让一心买醉的边大帅得失两难:
完蛋了,自从这副身体好了,再想醉酒也难喽!
边大帅认了认方向,捡了一条回医院的近路,走入一条小巷。
小巷两旁灯光昏暗,但如今边大帅的视力随着气运对身体的改良,放眼看去,周围环境竟然有种亮如白昼的感觉。
一只蹲在墙头的黑猫纵身跃下,向拐角处跑去。
边大帅停下脚步。
在拐角深处,慢慢走出一个人影,影子无声来到边大帅前头不远,抬起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脸上纵横几道深壑,鬓角处有残留下的结痂血块。
“吴大壮!”
边大帅惊呼!
他不是被749行动队击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