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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海丝遗存诉说港城千年繁华

    “书藏古今,港通天下”。海上丝绸之路就像一条神奇的彩带,跨越浩瀚的海洋,把宁波与世界连接起来,促进了中外政治、经济、文化交流,为推动世界文明发展做出了难以磨灭的贡献。历史上在各个时期宁波与海上丝绸之路渊源深厚。海丝遗存,似乎在讲述一个个历史故事,古代明州城犹如一位温婉典雅的美人,穿越千年历史的烟尘,清晰地呈现在世人面前,风姿依旧,光彩夺目。

    宁波在历史上留下了丰厚的海丝遗产,这些遗产印证了宁波过去辉煌的海洋史。在中国乃至世界航海史上,宁波有着重要的地位,宁波先民在开辟海上丝绸之路过程中,创造了悠久灿烂的文化。作为拥有千年历史的古城,宁波海丝文化基因不仅珍藏于文献档案里,更存活在城市的每一寸肌肤里,镌刻在大街小巷、古寺、石碑、宝塔、禅院……沧海桑田,如今这些遗存构成了这座古城特有的历史记忆。至今完好保存着的东汉晚期至清代中期遗存有120余处,这些遗存集中分布在以宁波城为中心的近海和江河两岸,有古代港口与贸易、城市建设、多元文化、海防设施等,数量多、分布广、内涵丰富,涵盖了政治、外交、经贸、港口交通、宗教文化、思想学说、民间习俗、工艺美术等诸多领域。经确认,现有保国寺、天童寺、阿育王寺、永丰库遗址、上林湖越窑遗址5处代表性文化遗存被列入《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录》。

    地处城市核心地区的永丰库遗址,如今已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是我国首次发现的古代地方大型仓库遗址,在那里出土的大量贸易瓷器,成为确认宁波是我国元代第二大贸易港的重要依据;唐代以来宁波对外交往的经济中心鼓楼保存完好,是宁波建立明州城的重要标志;上林湖越窑遗址出土的历代大量瓷器,曾是宁波海外贸易的大宗商品,佐证了明州作为我国商贸大港的地位;镇海口海防遗址现今保存着清代安远、靖远、平远等著名炮台及其他军事设施,是我国一处保存良好的海防要塞遗址。

    永丰库遗址(文物保护单位石碑)

    明州城的建立是宁波海上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的产物。明州城遗存由鼓楼、天封塔、天宁寺塔及和义门瓮城遗址等组成。其中鼓楼忠实地见证了明州城建设历史及宁波在海上丝绸之路上发展的轨迹;建于唐代晚期的天封塔曾是明州城的著名地标,又是古代明州港的航标;天宁寺塔是我国目前仅存的唐代寺前双塔的实例。大量内涵丰富、形式独特的海丝遗存,既彰显了宁波先民的聪明才智和非凡的创造力,同时也烙印着宁波海上丝绸之路发展历程中鲜明、辉煌的足迹。

    上林湖越窑遗址

    宁波作为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之一,与日韩两国在历史上有着十分密切的往来,是古代中国与东亚文化圈交流的重要城市之一。大唐时期,明州港是我国四大名港之一,是东南亚文化经贸交流的主要大埠,也是浙东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因此日本朝廷多次派出遣唐使来唐,明州作为主要的出入口,是登陆地或放洋归国处。在这个背景下,宁波与日韩的交流就十分频繁,仅以天童寺为例,就有日本画圣雪舟禅师曾于明朝来宁波天童寺参禅习画的美谈。天童寺还是日本佛教曹洞宗的祖庭。现在,宁波江厦公园内还有一块“道元禅师入宗纪念碑”,就是一个佐证。不仅如此,在日本的佛教寺院的建筑史上,还留下了宁波工匠们的杰作。规模宏大的日本寺庙东大寺就出自宁波工匠之手。除此之外,宁波人的饮食习俗也引领着日本。日本奈良市市长仲川元庸曾经说过“就连我们古代奈良百姓做馒头的技艺也是从宁波人这里学来的”。

    宋时,明州港是与朝鲜半岛的高丽国来往的重要港口城市。随着两国交往的日益频繁,来到中国经商或者进行文化交流的高丽人越来越多。现今在镇明路边、月湖旁的高丽使行馆就是当时用来接待高丽来宁波的商人和使者的,历经漫长岁月,成为中韩源远流长的海上往来的最好的见证。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驻北京办事处文化专员于连·格莱纳曾说:“在众多海丝申遗城市中,宁波有自己独特的价值和地位,比如,古时中国与日本、高丽国的交往中,明州港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这在艺术界已经形成了共识。”可见,宁波港在历史上与海外交往中所起的重要作用。

    明州与海外的交流,除了与日本和高丽两国外,与南洋诸国的友好往来从宋代起就日益频繁。宋朝廷曾派出使者到南海诸番国,还曾嘱托停留在宁波港口的外国商舶,归国后转达宋朝廷友好的意向。为了做好各国使者的接待工作,朝廷在礼部下面还设了“主客”机构,专门接待来自四夷的宾客商人。所谓“四夷”就是指除了日本和高丽之外的其他国家和地区,诸如天竺(印度)、交趾(越南)、爪哇(印度尼西亚)、真腊(柬埔寨)、大食(泛指阿拉伯各国)等。这些国家和地区相继派遣使者来中国,宋朝廷都予以友好的接待,也反映了宋朝廷与这些国家的友好往来。

    宋时,朝廷和阇婆(印度尼西亚爪哇岛)的使节常有往来。据《宋史·本纪》及国外有关资料记载,阇婆国曾在宋淳化三年(922)和宋大观三年(1109)两次派使节来到中国,第一次是该国国王亲自渡海直达明州再到宋朝廷,第二次则派使者来宋。阇婆国的使节带来一些奇珍异兽,还有如玳瑁、金刚指环等珍贵礼物,宋朝廷回赠的礼品也很厚重,这些都反映了两国邦交的亲密关系。

    宋代,来明州的番客,大多是波斯、阿拉伯人,随着经济贸易和文化交流的日益增多,他们信仰的宗教也被带到了明州。宋咸平年间,在舶务边的狮子桥以北建造了清真寺,在宁波老城区的闹市区形成一条波斯巷,在月湖之畔偃月街旁建有一座清真寺,这几处遗址足以见证宁波历史上与南洋诸国的商贸和文化交往。

    波斯巷位于宁波市海曙区旗杆巷一带,现为天一广场内。明州自唐中晚期起就有大食、波斯商人经海上入明州港进行贸易活动。到了宋朝,随着与东南亚、西亚等国交往的日趋频繁,众多的阿拉伯、波斯商人来明州从事贸易和文化交流,其中有不少的商人长期住在明州城里。为此,明州府特地在市舶司西边波斯商人聚居地设置波斯馆以作专门接待,后人就称之为“波斯巷”。波斯人究竟何时开始来明州的,有文献记载,最早见诸南宋《开庆四明续志》。20世纪90年代在老市区唐宋子城遗址、东门口古城遗址、天一广场(波斯巷遗址)等多处出土了唐代的波斯陶器残片,在唐城地坪中出土了多块。波斯陶的出土,有力地证明了波斯人与唐代明州人的交往。当然这种交往是双向的,明州城中出土波斯陶,在波斯地区和阿拉伯地区也出土了唐代明州的越窑瓷片,这两者就反映了两地通商贸易和文化交流的存在。

    波斯巷遗址

    明州与埃及的文化交流也可追溯到唐代。越窑青瓷送往埃及,这对埃及人仿制瓷器所起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据记载,埃及人仿造中国瓷器是从法特米王朝开始的,有一个叫宾尔德的工匠曾仿制瓷器,还带了不少徒弟。在宋赵汝适的《诸蕃志》里,称埃及为“勿斯里国”,《元史·郭侃传》称埃及为“米昔儿”。刘郁《西使记》中的“密昔尔”,《明史·西域传》中的“米昔儿”“密思儿”等等,都是指埃及。

    中国是亚洲的文明古国,埃及是非洲的文明古国。中国的万里长城与埃及的金字塔,都在举世闻名的世界十大奇迹之列,也是中埃两国灿烂的古代文明的象征。中国人民发明创造的丝绸、瓷器、茶叶等,通过明州港等港口城市的番商,传到近中各国,转入欧洲,然后逐渐传遍全世界。埃及的医学、化学、数学、天文学等也是通过海上丝绸之路传到东西方各国。这也是两大文明古国对人类文化所做出的伟大贡献。

    宁波除了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始发港之外,还是大运河最南端的出海口,这种通江达海、河海联运的独特的地理优势奠定了它的海丝地位。如今,把海丝文化融入现代城市文化建设,更好地融入市民的现代生活,进一步激发大家关注、传播海丝文化的热情,使之融入“一带一路”建设的大背景中;保护和开发利用海上丝绸之路的文化遗产,让它成为经济转型升级的增长点;在宁波加快建设文化强市,全面建设现代化港口城市中,做出各自的努力和贡献,这便是让大家了解和深化认识宁波海上丝绸之路的目的所在。

    旧时宁波江厦海运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