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坐稳皇后位置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不是省油的灯。
这是怕她在化妆品里下毒么?
叶轻轻还在揣测,便又听刘皇后说道:“你一个女子,总穿着阉人衣衫像什么。”
随后吩咐道:“耐冬、半夏给叶小娘更衣。”
刘皇后打心里觉得是暴殄天物,明明是个漂亮的人儿,怎么就不知道打扮。
放着那么好的优势不去利用,真是不知道这女子怎么想的。
难道甘心一辈子背着刺客的名头?
叶轻轻不敢反驳,刘皇后分明是怕她带着什么危险刀具,这是想着方的搜身。
换了衣服梳好发式化了妆,叶轻轻看着镜子的自己有些惊讶,人靠衣装果然是有道理的。
刘皇后屏退左右,悠悠开口,“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皇后的吗?”
叶轻轻心里直打鼓,面上还挺镇定,“当然是陛下心悦皇后。”
怎么当上的,她不感兴趣。
刘皇后不过是在想着方法敲打她,让她离狗皇帝远点。
保不齐还想灭口。
( ????? )
刘皇后轻轻摇头,笑容含着落寞,“因为太后是我姑母,丞相是我祖父。”
“其实,当时还有一个人选。我希望陛下念着儿时的情分不要选我,可是他偏偏将我推进了这深宫。”
“那是因为,陛下实在太爱皇后,没你不行。”
刘皇后脸上没了笑意,“你只说对了一半,当时他确实没我不行。除了我,没人会帮他。因为,我的把柄在他手里。”
“啊?你是被威胁的?”
叶轻轻难以置信,不都说帝后情深感情好吗?
又或者刘皇后是故意说这些话,让她露狐狸尾巴的?
可她真没想混个妃子什么的。
刘皇后没有搭话,突然说道:“做了两年皇后,他连手也不曾碰过我一次。所以,昨天他宁愿看着我摔倒,也不会扶我。”
“但是,我看见他抱你了,能被他选中,你定是有过人之处,且又深得他信任……”
“皇后,我冤枉呐!”
叶轻轻急得大呼,“陛下心里是有您的,他常把您挂在嘴边。我和那狗皇帝只是生意合作关系,没有私情呐!”
刘皇后猛然发笑,“狗皇帝?还挺贴切的。”
叶轻轻脊柱冰凉,寒意沿着后面爬满全身,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嘛!
刘皇后收了笑,手指拂过她的脸颊,“长这么好看,只是当个刺客可惜了,我可以帮你摆脱刺客的身份,作为交换,你也要帮我一件事。”
总算说到正事,叶轻轻忙道:“为皇后办事那是我的荣幸,怎么能叫帮呢!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不急,一会用过午膳,我们再慢慢说。”
怎么能不急呢?叶轻轻不理解,让人办事,不是越快越好吗?
等了又等,午饭没等来,等来了狗皇帝。
叶轻轻环顾了四周,刚想叫上皇后。
可她人去哪了?
刚不还和她聊狗皇帝小时候的事吗?
云深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艳,眼前这人还是那个邋里邋遢的女人吗?
他从容地坐到她对面,直直地看着她,论身形她和皇后确实有些相似。
叶轻轻屁股长刺坐立难安,“你看着我干嘛?该不会是看我漂亮,对我有想法了吧!”
“嗯!确实有些想法。”
我去!
叶轻轻傻眼了,这淫贼怎么承认得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不至于吧!
她侧头盯着云深那毫无波澜的双眸看了又看。
呵呵!
真当她好骗呐!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在皇后的寝宫还敢对她使美男计,简直渣到无可救药。
随着一道道菜肴摆上桌,刘皇后入内坐在一旁,缓缓开口,“陛下,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云深将油泼辣子放到刘皇后面前,“听说你喜欢这个,吃完了让她给你做,等选完秀就吃不上了。”
刘皇后的惊喜溢于言表,“谢谢!”
“是我该谢谢表姊!”
叶轻轻左右看看,她这个局外人啥也没看明白,她嘿嘿笑了两声,“原来皇后喜欢油泼辣子啊!下次我单独给你做一大罐。”
过了好些天叶轻轻才发现,云深说的对她有想法,是真的有想法。
不过那想法原来是让她多陪陪着刘皇后。
可是陪着陪着,她发现刘皇后的爱情故事里的那个人似乎并不是狗皇帝。
而且狗皇帝似乎也知道,皇后不爱他。
啧啧!
皇帝头顶好大一个绿皮瓜!
纳妃一事本就是太后主持,皇后协助,云深自知他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但戏还是得陪着演下去。
凡是太后点名的三人,云深一一点头应允。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他有叶轻轻这个帮手,应付这几人便简单得多。
到时就看太后是不是真的沉不住气,为她们弄出个孩子。
这边一结束,云深便携同皇后一起回了椒房殿。
叶轻轻待在殿外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猛然便听到花瓶摔碎的声音,接着便是云深的怒斥,“吾乃天子,册封几个昭仪、婕妤有何不可。”
殿外候着宫人皆是一惊,陛下对皇后发火?
这可是两年来的头一遭!
“皇后善妒,即日起禁足椒房殿,不得踏出一步。”
云深的声腔凌厉不容求情,他看了一眼满脸诧异的叶轻轻,带着满腔怒火离去。
叶轻轻看得莫名其妙,本想跟过去,却被耐冬叫到殿内。
刘皇后拉着叶轻轻地手,神情不见丝毫哀伤,反倒是激动万分,“妹妹,陛下已经答应我,只要你愿意,他会封你为婕妤,甚至是昭仪,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陛下身边。不再……”
“皇后,你都不爱陛下,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爱他,想要一个名份呢?”
叶轻轻轻笑一声,“我的目的从来不是他,但是帮你,他就会欠我人情,我就能做我想做的。”
“所以,你走吧!晚了那些落选的人可就全出宫了,你就很难混进去了。”
刘皇后微微一愣,旋即笑道:“陛下说你有股傻劲,却又通透的很,果然如此。”
“我有心悦的人,更不愿搅入陛下和太后甚至是祖父间的争斗,只想过简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