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消息也是在粮种快要成熟的时候才被放出,还是他主动放出。这么重大的事情,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密不透风的?”
刘成听得冷汗涔涔,陛下竟如此高深莫测?
刘昂缓缓开口,眼里透着凶狠,“叔父的意思是,他有自己的势力,并非对朝堂没有丝毫掌控力!”
“是璟王?他明着和璟王不对付,背地里却勾结在一起?”
刘业点着头,微眯着眼,“恐怕不止如此!”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陛下还是如同未亲政时那般窝囊好掌控,但现在看来他早就在筹谋一切。
“他的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
刘业将半年多来云深的手段一一推敲过,很确定的点着头,“看来太后放在他身边的眼线早被他发现并收服了。”
“真是阴险狡诈。”刘成愤愤地咒骂。
“为了对付我们,放任一个村被烧,连自己兄弟的性命也不顾,我看他们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刘业此刻心情极度不好,看着刘成那愚蠢的样子,实在不痛快。
“你觉得他都能保护清水村不被人知晓,如何不能护着一村人全身而退!连一个老家伙都能逃出来,更何况其他青壮。”
他握紧了拳,恨得牙痒,“我们都看到璟王缠了一身的布条,下意识就觉得他真的受了伤,但你们谁真的看到他的伤了?!”
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刘成偷偷瞄了眼刘业,既然陛下那么聪明,那还要对着干吗?落不到好吧!
刘业揉揉太阳穴,挥手让他们退下。
若早知那是个有城府的,他何必在意声名好坏,哪怕背上骂名,也要早早取而代之。
他绝不甘心十几年的筹谋功亏一篑!
薄暮时分,云深再次低调地来到昭阳殿。
他急切又故作镇定地走到叶轻轻身边,“今晚吃什么?”
说话间,有意无意地将通红的手背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叶轻轻显然没在意,还在琢磨着该吃什么,随口问道:“你想吃什么?”
“肉、夹、馍!”云深一字一顿地吐出来,随即又补充道:“中午没吃够。”
“你中午吃了吗?”叶轻轻记得他好像没吃就走了。
“一起吃的,你忘了?”
叶轻轻疑惑地望着他,见他笑得不怀好意,瞬间明白了过来,羞赧地撇过头去,轻骂一声,“不要脸。”
“只有不要脸,才能成为……”
“够了!”
叶轻轻嗔怒,扫了眼宫人的反应,瞪向他,“再乱说话,就让你出去。”
云深配合地闭嘴。
这时叶轻轻才注意到他的手,“你手怎么了?”
“陛下的手被茶水烫着了。”花奎在叶轻轻开口问的瞬间便给了答复。
“擦药了吗?”
花奎苦着脸表情很无奈,“我这笨手笨脚的,擦不好,怕给陛下的伤加重了,反而更疼。”
叶轻轻嘴巴微张,诧异地看着花奎,这话他怎么敢讲出口!怎么这么不上心?
“烫伤了,要赶紧擦点药,不然多疼啊!”叶轻轻有点小心疼。
花奎赶紧拿出药膏,塞到叶轻轻手里,“那就有劳叶小娘了。”
云深笑意盈盈地望着她,自觉的将手递过去。
叶轻轻拿着药,再看看云深,有种感觉他是故意等着她来擦的。
但看着他通红的手背,还是于心不忍,拿起药膏给他擦药。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没起泡。不然疼死你,你忍着点啊!”
花奎缩了缩脖子,不是他照顾不周到,实在是陛下自个幼稚。
云深抬眼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人儿,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但动作却是格外的温柔。
他将脑袋往叶轻轻脖颈间拱了拱,带着撒娇意味,“要轻轻安慰。”
叶轻轻身子一僵,鸡皮疙瘩掉一地,身体往后挪了挪。
唇角僵硬地动着,“你没病吧!这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宫人瞬间齐刷刷低下头,没有,绝对没有看到。
见云深还腻在她身上,叶轻轻轻轻推了推他,“我还是觉得你生人勿近的冷淡样子比较好。”
云深动作微顿,看了眼花奎。
花奎不着痕迹地微微摇了下头。
云深明了,这是口是心非,她其实喜欢的很。
他继续拱着脑袋,“想要轻松安慰。”
叶轻轻瞄了眼周围的宫人,这么多人,他是怎么好意思的,天子的颜面不要了?
她清咳一声,“有话去屋里说。”
“好!”
这话正合他心意,云深拉着她匆匆就往里面走。
初尝情滋味,总觉得还不够。
何况鲜花在手,当然要研习下插花技术。
叶轻轻有些气恼地推了推云深,“又要换床褥了……你能不能高冷点,我还是喜欢你以前不近女色的样子。”
“口是心非。”云深弯着嘴角。
“没有。”
“好,那以后我不碰你。”云深敛了笑容,作势要起来。
“不行!!!”叶轻轻一把抓住他。
看着云深贼兮兮地笑看着她,叶轻轻翻了个白眼,“有些话不能直说,你不知道?”
“再说,你不碰我,你打算找谁去?那个给你跳艳舞的?还是你那两个婕妤?”
云深侧身看她,知道她这是心里不痛快,要闹脾气了。
指腹拂过她的脸颊,说得极为认真,“以后也只有你,只要你一人足矣。”
情到深处,情话更显的动人。
叶轻轻埋首在他胸口,咬了咬唇,万一他能做到呢?
不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至少,此刻他应该是真心的。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陛下连着数十日偷偷往昭阳殿跑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楚筱得知时,正倚在榻上休息,身边还有一个小黄门正在尽心尽力给她按摩身体。
她只是挥手让宫人退下,陛下不来她这里正好,她也无需提心吊胆,只要努力怀上孩子即可。
何况已食髓知味,她越发觉得陛下不太行。
否则何至于宠幸了她两次,她除了身上酸痛,没有任何其他感觉。
她伸着脚蹭了蹭身边小黄门的脐下三寸,闭眼哼唧了起来,“我还没怀上孩子。”
“这几日婕妤都没有去太后那边着太医请脉,没准已经有了。”被撩的小黄门喉结明显滚动了下,不知该喜该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