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的是相比较于太后,他当然更愿意侍奉年轻的婕妤。
何况太后身边不止他一人,他很久才能得一次侍奉的机会。
愁的是楚婕妤这些天有些走火入魔,一天数次总嚷着没怀上,要他再努力点,他有些吃不消。
楚筱见他又提去太后那的事,心生不悦,“身体是我的,有没有怀,我怎会不知。”
算着日子这小黄门来了快一个月,楚筱隐隐有些不舍,一旦确认她有了身孕,往后便再没了温存的机会。
合欢殿,刘蕊百无聊赖地看着庭院凋零的合欢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她落了一次水,配合陛下扳倒了刘若君,可是陛下再也没来看过她。
父亲已经接替刘畅成为新任大司农,她本该知足,可是人心贪欲本就难填,既得陇复望蜀。
原以为陛下不喜女色,倒也没什么多的盼头。
可偏让她得知陛下整日惦记着别的女人,她心有不甘。
一大早,叶轻轻还没睡醒,就听宫人传报楚婕妤、刘婕妤连同依吉公主一起来访。
叶轻轻揉了揉眼睛,好困。
每晚运完物资回来,还要被人以嘉奖的名义折腾一番,觉是真的不够睡。
没等她穿好收拾妥当,尔玛依吉便闯了进来,自来熟地打着招呼,“叶充依几日不见更是光彩照人。”
叶轻轻从容地穿着衣服,看着后面陆续跟着进来的楚筱、刘蕊两人心中冷笑。
还真是贼心不死,真以为她没背景好欺负。
叶轻轻转眼看着尔玛依吉,淡淡一笑“公主说笑了,那日见你向陛下献舞,异域风情很是不同,那才叫光彩夺人呢!”
刘蕊眼皮一掀,瞅了眼尔玛依吉,难怪她这么积极要来昭阳殿,原来是有打算的。
尔玛依吉脸色冷了冷,她自觉不比叶轻轻容貌差,不明白那日怎就没勾上云深。
待瞥见春凳上的勉铃铛、银圈,她嘴角微微上扬,原来陛下喜欢这些花样。
她露出一抹看似友善却透着丝丝寒意的笑容,“听说叶充依每晚都勾得陛下来这里,看来是有过人之处的。”
说罢,她还故意看了看楚筱和刘蕊。
随后故作惊讶地指着春凳上的东西说道:“没想到叶充依竟是用这种淫器勾得陛下流连床榻。”
叶轻轻眉毛一挑,眼神扫过几人,显得惊奇异常,“公主既认识,想必是用过。可是我听说公主尚且云英未嫁,又是怎么知道夫妻间的情趣物品?”
尔玛依吉被叶轻轻的话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道:“你胡言乱语,我只是听闻何曾用过。”
“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不知廉耻,用这些下作手段魅惑陛下。”
叶轻轻不慌不忙地收起春凳上的物品,“公主这话可就奇怪了,若只是听闻,又怎会一眼认出来呢!”
脚下不小心踢到了昨夜运来的麦种,一点麦种滚落而出。
叶轻轻瞥了一眼,装作没看见,转过身来得意地说道:“再者,陛下来我这自是因为我有我的价值,我能为陛下解忧,给别人都给不了的东西。何来魅惑一说?倒是公主今日这般无端指责,莫不是嫉妒陛下对我的宠爱?”
她看向楚筱、刘蕊笑道:“看来,公主也想做陛下的人,就是不知道能给陛下带来什么新奇东西。”
这些话在楚筱、刘蕊听来,只当叶轻轻是用了奇技淫巧吸引了陛下。
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但勾住了陛下的人是事实,这样具有威胁的人不能留。
尔玛依吉却是热情地往叶轻轻身边站了站,眼神从麦种上飘过,娇笑着,“叶充依说笑了,我只当陛下是兄长,原来是因此闹了些误会。”
“误会吗?上次你打了我的人,我还记着呢!”叶轻轻摆明一副记仇的样子。
尔玛依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大方笑道:“叶充依,我那婢子就在殿外,上次她冒犯了你,今日我便让你打回来解气,也好解除我们之间的误会。”
叶轻轻略有一丝诧异,心中冷笑,既然你要装大度,那我便成全你。
她朝门边叫了声,“玉红。”
“青碧受了伤,你代她教训下没教养的番邦婢子。”
玉红心领神会,她的手劲是昭阳殿婢子中最大的,叶姐姐叫她去,定然是一点情面都不留的。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婢子的叫喊声。
尔玛依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她只是假意说说,哪知叶轻轻竟然来真的。
她攥紧着手,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意,干笑两声,“婢子无知,惹恼了叶充依,该打。”
叶轻轻却不依不饶,她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公主大度,不过这婢子太没眼力见儿,公主可得好好管教才是,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楚筱、刘蕊两人见叶轻轻如此跋扈,更是心生不快。
仅仅只是充依便恃宠而骄,往后若是晋了位份,岂不是要欺压到她们头上来!
此人断不能留。
待几人各怀心思离开昭阳殿,尔玛依吉身边的婢子顶着红肿的脸,眼中满是怨恨。
“公主,此举何意?您就看着我被那贱婢欺负?”婢子猛地抬起头,愤怒地指责着。
尔玛依吉皱了皱眉头,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她迅速地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无人,才压低声音呵斥道:“住口!这里是天元国皇宫,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婢子,不要坏了大局。”
“大局?”
婢子却冷哼一声,嘴角向下撇着,“公主进宫都这么些日子了,却无所作为。您是不是忘了国君的交代?”
尔玛依吉的眼神一凛,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她咬了咬牙,“我没忘自己的任务。而且,今日我已经有了发现。”
她凑近婢子,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丝神秘,“那叶轻轻殿中的麦种看起来就颇为不凡,想必和那高产粮食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真?那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婢子眼睛一亮,闪烁着兴奋的光。
尔玛依吉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这几日你且先忍着,和昭阳殿的人打好关系。”
“过几日太后的赏菊宴,若是顺利,就是我们功成身退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