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几人一走,叶轻轻穿回现代,取了快递,又网购下单了一些芽前除草剂。
时间差不多,不出意外云深应该下了早朝。
叶轻轻带上一点压缩饼干出现在承明殿,刚想开口就被捂住了嘴巴。
听到殿内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叶轻轻慌的赶紧从云深身上溜了下来,躲在桌下。
过了片刻,只听那人还在继续说着,似乎没察觉到异常,叶轻轻松口气,对着云深眨了下眼。
伏在云深腿边,突然觉得这姿势有些羞耻。
她轻轻挪了挪位置,尽量不发出声响,抬头看着云深的下颌线,一只手悄悄逗着小云深。
云深皱眉垂眸看着一脸得意的叶轻轻,微微摇头。
叶轻轻反而坏笑着凑得更近了,这么好的欺负人机会不能错过。
好一会,她看了眼神情凝重的云深,还真能忍。
待听到殿内的人退下,叶轻轻刚要抬起头,却猛然被云深按住了脑袋。
偷鸡不成蚀把米,叶轻轻揉着酸胀的腮帮子,哀怨地盯着云深,说不清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云深搂她入怀,笑意满满,“为求公平,今晚换我来低头。”
“没想到你是个色坯。”
“但是轻轻喜欢,不是吗?”
叶轻轻脸上泛红,娇嗔道:“只是暂时的,现在不过是蜜月期。”
“再过些天,我就腻了,你更会腻,到时你就找别人去了。”
云深脸上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认真与深情。
他紧紧地抱着叶轻轻,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声音低沉而坚定,“不会的,没有别人,只想与你日日欢好。”
叶轻轻哼了一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男人到老是少年,永远只喜欢年轻小姑娘。”
“那我便用一辈子来让你相信,我只心悦你。”
云深暗暗吸气,她刚刚说她会腻,有什么办法能拴住她?
叶轻轻“嘁”了一声,不敢全信。
她推开云深的胳膊,靠到桌子旁,“你的艳舞妹妹看见我房里的麦种了,你要不要帮她达成心愿?”
云深眸光一闪,“好!”
次日天未亮,云深悄悄起床,换上朝服。
出昭阳殿前不忘叮嘱黛蓝,“都小点声,不要打扰她睡觉。”
黛蓝刚要应诺,就被云深制止,怕她出声吵到了叶轻轻。
昨夜折腾得太过,她实在是累了,只盼着她能早些怀上孩子,如此有了牵绊,她就不舍得离开了吧!
朝堂上有谏大夫上前,慷慨激昂,“陛下自古明君皆以国事为重,臣恳请陛下三思远离叶充依,远离祸水。”
云深冷冷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见说动陛下,那名谏大夫,心中颇有成就感,言辞更加激烈,“陛下,叶充依受封不久,却仗着陛下宠爱飞扬跋扈,挑衅西戎国公主。”
“更是日日霸占陛下,妨碍子嗣延绵,如此妒妇,不配居昭阳殿。”
说到动容处,更是高声直呼,“陛下!叶充依,貌如狐,魅惑陛下,误我天元。望陛下远之。”
另一名谏大夫跟着发言,言辞诚恳,一副忠心为国的姿态,“陛下,妖妃误国,陛下乃明君,当远离啊!”
“卿说孤是明君,既是明君,又怎不知谁忠谁奸。”云深声音冷淡,眸中锋芒毕露。
“误国,又从何说起。自古君主昏聩不理政事,那是他们本就无能,女子何辜。”
云深戏谑道:“还是说,诸卿想说,孤便是那昏聩无能的君主!”
“臣不敢,臣无此意。”
“孤看你敢得很!”
一声怒斥,朝堂上所有人大气不敢出。
见识过陛下对刘昂的手段,又怎不知陛下非以往那般怯懦。
“孤要宠幸谁,与汝等何干!”
“刘畅贪赃枉法你们不进谏,刘昂排除异己你们还是不进谏,刘成欺压百姓你们依旧闭口不言。”
“民生疾苦、朝堂腐败真正关乎国本之事你们漠不关心,反倒来对孤的后宫指手画脚,是何居心?”
云深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臣等也是担心陛下被奸人蒙蔽。那叶充依出身低微,陛下对她宠爱有加,难免会让朝中大臣寒心,也会让百姓觉得陛下……”那名谏大夫壮着胆子还想再说。
“觉得孤怎样?觉得孤会因一女子而失了公正?”
云深冷笑一声,“还是有人担心孤身边少了吹枕边风的人,担心自己捞不到好处,借此打压叶充依。”
“还是,想借她之名来打压孤的威严!”
云深眼神瞟过刘镇、楚恒,讥笑道:“莫不是以为孤看不出?”
“若是孤偏要独宠她一人,你们二位又当如何?”
朝堂上一片死寂,众人心中诧异,谁也没料到陛下竟说出此等昏君之言。
但陛下此时盛怒,不少人只管自己眼观鼻鼻观心,摆明了一副此事与他无关的姿态。
堂下两名谏大夫愣住了,对望了一眼。其中一名谏大夫,粗声道:“臣当以死进谏。”
朝堂安静了数秒,云深冷冷地看着众人,有谁敢站出来。
见有人欲要劝说,云深淡淡低开口,“文死谏,看来卿果然忠心。”
不等那名谏大夫露出笑来,云深继续说道:“既如此,孤成全你,还有谁有此志,今日一并学了古人撞柱刎颈血溅朝堂吧!”
要劝说的人,急忙刹车,话音卡住了嗓子,忍不住咳了两声,显得异常突兀。
那名谏大夫下意识地看向楚恒,然而他目不斜视,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谏大夫有些懵,后悔了,早知道陛下不按常理出牌,他就不收楚恒的好处了。
如今他骑虎难下,不想撞也得撞。
若攀咬楚恒,只怕是连家人都没了活路。
“卿不是要以死进谏吗?”云深突然出声。
言下之意,你还磨蹭啥,青史留名的机会都给你了,还不快接住,赶紧撞柱去。
他咬咬牙,嘴里喊着,“妖妃误我天元。”
闭眼朝着柱子撞过去。
众人配合地避让开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阻拦。
“嘭!咚!”
那名谏大夫斜擦着柱子倒了下去,额上流了些血。
挣扎着要起来再去撞一次,见依旧无人为他说话,两眼一闭装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