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对着秦太医抬了下手示意,“给楚婕妤多开些安胎的方子。”
“诺。”
待秦太医退出,刘太后才缓缓开口,“你如今有了身孕,在这后宫之中的分量自是不同了。”
楚筱轻轻应了一声,仍是一副恭顺的模样。
刘太后微微坐直了身子,目光中透着一丝冷厉:“至于依吉,我会让她明白得失。赏菊宴那日,你且好好表现,不可有丝毫差错。”
楚筱心中一喜,却不敢表露太过,欠了欠身,“有太后相助,此事必成。”
“我助你什么?”刘太后脸上闪过一丝愠怒。
楚筱立即反应过来,事成皆大欢喜,事败仅是她个人谋划。
忙躬着身子道:“妾只是来向太后问安。”
“嗯,退下吧!”
楚筱面色如常出了长乐宫,稍做顿足,回望一眼气派的长乐宫。
轻拂了腹部,仿佛看到了不久的将来。
何需圣宠,待她生下孩子,刘太后自会早早地帮她的孩子登上皇位。
那时才是她最荣耀的时刻。
至于那个放浪的叶昭仪,赏菊宴便是她的死期。
夜幕低垂,叶轻轻又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这么晚了,除了那个混蛋,她想不出还有谁有闲情骂她!
生气归生气,物资还得运。否则怎么给天元国增加赢面,以一抵四。
刚穿到天元国,叶轻轻的眼睛还没适应黑暗,眼前黑呼呼一片。
突然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将她紧紧抱住。
“轻轻,我等了你很久。”
云深的声音有些沉闷,抱着轻轻的双手愈紧,“以后若是生气了,你就去别处走走,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要去我去不了的地方好不好?”
“我找不到你,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你。”
“你不要走,我已经昭告天下封你为皇后了。”
云深的声音透着真挚,叶轻轻叹了口气,撒开手里的东西,轻轻推开他。
“其实,不必如此,我生气又不是因为这个。”
叶轻轻低着声,“不过是帝王无情。”
云深沉默不语,他先为天子,然后才是人夫。但谁说江山美人就一定不可兼得。
他拉过叶轻轻的手放在心口,“我认准的,绝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会看见我的真心。”
叶轻轻撅着嘴不吃他这套,“好,真心,我知道了。我这搬运工还得干活呢!能松开了么!”
这时花奎在门外唤了声,“陛下,袁路有要事禀报。”
“进。”
花奎同袁路一同进了殿内,花奎点上灯,一眼瞅见叶轻轻的身影,脸上顿时堆上了笑。
袁路上前一步,神色凝重,“陛下,今日楚婕妤去了长乐宫给太后问安,求取春风散,秦太医也去了长乐宫,还开了安胎药方。”
云深眼眸蓦然大睁,楚筱定然是有了身孕,只是这春风散,又是何故?
他蹙眉望向叶轻轻,心中有了猜测。
叶轻轻见云深看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我又不需要安胎药。”
花奎不禁一怔,偷偷瞥了陛下一眼,又看向叶轻轻,心中气愤不已。
看来今日的提醒还不够,有人见不得叶小娘得宠,想动手了。
云深脸色一冷,声音也冷冷地传了出来,“盯紧楚筱,要知道春风散用于何时何地。”
“诺。”
待两人退到殿外,叶轻轻看着袁路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转头看向云深,“袁路是你收服的探子?”
云深只是笑了笑,却并不说话。牵着叶轻轻的手坐到床边,才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问道:“你想知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切,谁稀罕知道。”叶轻轻嫌弃地推开他。
“那我亲你。”
云深突然凑了过去,来了个突然袭击。叶轻轻完全没有料到,措手不及之下没来得及躲开。
她刚要发火动怒,云深就立刻开腔说道:“袁路……明着是我的人,暗里是太后的人,实则他还是我的人。”
“啧,你不怕他玩双面间谍,两边出卖啊!”
“我既然用他,自然是知道他绝不会背叛。”
叶轻轻放下心来,犹豫着问出一直以来的疑惑,“我听说你是太后亲生,可怎么,她好像……”
“不是。”云深只吐出两个字再没言语。
见他神情有异,叶轻轻知趣地岔开话题,“春风散是什么?听着不像安胎药。”
云深转眼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抬手勾起她的下巴,指腹朝着脖颈滑下去,声音低沉富有磁性,“那是让人发疯的东西,将人的欲望放大数倍。”
“这些日子多点防备,尤其是赏菊宴那日,我不舍得你妖娆的模样让其他男子看了去。”
叶轻轻听明白了,不就是春药么。
她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带着讥讽意味,“说那么好听,什么不舍得。你不就是怕我给你戴绿帽子么。”
“到时,是打入永巷还是直接砍头?你先透露下,我好做个心理准备,提前跑路,省得唔……”
未尽的言语被堵在口中,宠爱来得凶猛激烈又缠绵。
云深从始至终直接又霸道,没有过多的调情,只有最原始的占有欲如潮水滚滚而来,将他卷席其中。
转眼到赏菊宴,流芳园中菊花盛放,千姿百态。一众宫人穿梭其中,忙中有序。
朝臣或附庸风雅或谈论朝政,园子另一边不远处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相互夸赞着妆容。
“陛下驾到。”
“皇后驾到。”
两人携手同来,众人纷纷谦恭行礼,山呼万岁。
尽管都瞧不上叶轻轻,觉得她一个婢子出身的女子无甚才德,不过是以色侍人,但该有的礼仪还是不敢疏忽的。
叶轻轻端坐着浑身不自在,只盼着那些老套的开场白赶紧过去,她好去女眷那边走动下,给楚筱下手的机会。
正走着神,忽听一道稚嫩的嗓音响起,“叶皇后万安,学生听闻皇后文采斐然,是当之无愧的才女,因此冒犯想讨教一二。”
叶轻轻心中一紧,这少年摆明是来刁难,想看她出丑的,也不知道收了谁的好处。
但若是比文采,她丝毫不惧。
千古流芳的唐宋诗词人那么多,比文采,这些小卡拉米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