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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拜访郭槐,三家旧事

    杨毅一边听着高秀的介绍,一边朝着安定里中走去

    几名身穿麻衣的稚童正围蹲在一块,衣上满是补丁,每人手中都拿着一片草叶,在那玩着“斗草”的游戏。

    这游戏杨毅小时候也玩过,去田间地头寻来自认为坚韧的草叶,两者将各自草叶靠到一块,不断较劲,不断者便是胜利一方。

    以前小的时候没什么玩的,就这“斗草”,杨毅便能和小伙伴玩上半天,还有就是摘来果实,如樟果,寻一凹凸不平地面,作为阵地,不断“排兵布阵,”好不快乐。

    杨毅和高秀慢步走过众稚童,朝着里中走去,很快便来到一处宅院,以夯土为墙,高约二丈,其上覆有青瓦。

    “杨君,这是郭贼曹家,”一旁的高秀见杨毅好奇不已,轻声开口介绍。

    郭贼曹,即郭开。杨毅点了点头,上前用两指关节轻叩宅门,不一会儿,便有人声音传来,“还请稍待,就来开门。”

    那人年龄与郭槐一般大小,打开门先是一惊,又忙行礼,“老仆见过有轶。”

    杨毅轻轻点头,“我初来本里,对周边不熟,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郭家主府前,不知郭家主可有起来?”

    “我家主人已起多时,现正在后院习练六禽。”

    六禽,即六禽戏,为淮南王刘安在庄子二禽基础上所创,比华佗的五禽戏还要早了三百多年。取熊、鸟、凫(野鸭)、猿、鸱(鹰)、虎六禽各自优势而成。

    “不知我此番前来,可有打扰?”

    “有轶前来,我家主人只怕颇为高兴,请随我来。”

    那老奴也不去通告郭槐,引着杨毅二人便进入府中,杨毅一路打量,来往仆人不过二十余人。

    郭槐此时刚刚结束动作,正坐在院中喝着茶,见到老仆引着杨毅二人前来,脸色先是惊愕,又转为欢喜,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有轶一早怎来我府上了?”

    “早间闲来无事,又是新至,故四处走动熟悉熟悉环境,不知不觉竟走到了郭家主府上,冒昧来访,还请恕罪。”杨毅话语一转。

    “听郭家主家中老仆说,家主正在习练六禽,看来身体颇为健朗啊。”

    “哎~有轶谬赞。早些年仗着体魄强劲,便与乡里佃户一同抢收小麦,结果因劳成疾,腰间时常隐隐作痛。

    有幸得一医师推荐六禽,故日日习练,方才舒缓许多。”说着还用右手轻捶了几下腰部。

    杨毅没去考究此事真假,轻声问候道:“郭家主还需多多注意身体,现在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莫要着凉了。”

    “多谢有轶关心,劳烦稍待,我这便去加衣。”

    郭槐听到这话,背上也是隐隐感觉到一丝凉意,满怀歉意地辞别杨毅,朝着室内走去

    换好衣物后,郭槐很快便回到了院中。却看见杨毅正和高秀蹲在院中那棵老树旁,好奇的看着什么,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

    “有轶这是在做什么?”

    杨毅转头竖起右手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嘘”声状,又朝着郭槐招了招手,郭槐见状,连忙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

    原来是两只促织在树根处争斗,一只红色,一只黑褐色。此时那红色的促织死死咬住黑褐色促织的前腿,撕咬着,不一会儿,黑褐色促织前腿便被其咬下,败逃而去

    “有轶不愧是赤子之心,有此闲情雅致,在此欣赏促织之斗。”

    郭槐直起身,轻捶后背,笑了笑。

    “倒是让郭家主见笑了,”杨毅也是随着笑了两声,然后话锋一转。

    “毅观这促织之斗,颇有感慨,不知长者能否为我解惑?”

    “哦?不知有轶有何疑惑?看我这斑白老叟能否解去一二。”

    郭槐也是没想到,杨毅不过看了场促织之斗,居然还弄出疑惑来了。

    “毅观这促织,皆是同属一族,为何相斗得如此猛烈,是为领地?亦或配偶?”

    杨毅嘴角微微一笑,饱含深意地问向郭槐。

    郭槐也不傻,听出了杨毅话中的言外之意,眼神看了看高秀,又看了看杨毅。

    “还请郭家主解惑,此促织之斗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更何况高君并非外人,乃我乡乡佐。”

    杨毅知道郭槐的意思,但今日见这高秀,似乎颇有能力,也不像是黄王二人手下,便想试探一二。

    高秀也不是蠢笨之人,很快便听出了杨毅话中之意,拱手道:

    “秀于乡寺中还有杂事需要处理,还请有轶容我前去处理。”

    杨毅轻轻点头,高秀便快步离开了郭府

    郭槐见此,也不再隐藏,“想来有轶此番前来,本就是有意为之。”

    “郭家主妙眼,毅却是有意为之,昨日前来时,便见您与黄王二家颇为不合,不知是为何事?”

    杨毅也不再掩藏,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实不相瞒,我与黄王二家结怨,皆是因为佃户,”郭槐长叹了一口气。

    “佃户?”

    “对,早些年前,我见里中佃户多有被税收压得喘不上气者,一时心软,便下调了租金,取十之二。

    也是因此,周边各里时有佃户跑来,安定里也是因此,一跃成为西乡大里。

    可是,很快黄王二家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番打听后,知我下调了租金,导致各里佃户皆有外出者,动了他等利益,以是生怨。”

    杨毅这才醒悟,果然好人难做,一时心软,却不料动了他人蛋糕,惨遭打压。郭槐继续说道:

    “后黄王二家多次纠集家丁前来闹事,使我里中颇不安宁,多奈佃户相助,才赶走众人。

    直至近些年,王家王超成为县尉,我等日子便更不好过了,幸好县君察觉其中争端,表了我儿为乡有轶,两家人才算收敛。”

    “王超出自繁花里王家?”

    杨毅此前从未想过这回事,只以为是同姓,但今日知道后,由不得他不重视。

    “有轶不知?”郭槐看了看左右,然后探头到杨毅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有传言说,王超曾与你剿灭的刘大疤子一伙关系颇为密切,当初刘大疤子劫掠土堡的情报便是出自他手。”

    “果真?县君莫非不知?”杨毅连声发问。

    “县君只怕亦被埋在鼓里,他行事颇为谨慎,老叟若非与他家族争斗多年,也不知这等密事。”郭槐语气颇为笃定。

    杨毅现在想来,确实存在很多疑点。县兵再怎么弱,也不至于是一群酒囊饭袋,王超只需领上三百全副武装的县兵,想来攻克刘大疤子一伙也非难事。

    结果却多次功败,当时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确实可疑,更何况现在还是出自繁花里王家。

    “郭家主为何不报于县君知?”

    “有轶有所不知,此事不过空穴来风,贸然前去告发,最怕还会倒打一耙,使我郭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郭槐也很想去告发王超,但奈何有心无力。

    杨毅听了也是深以为然,不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