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朱儁带着杨毅等人早早来到了新汲北门外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在离新汲大约三里外,一队队身穿玄甲的骑兵从山坡后慢慢冒出了头,身形随着坐下骏马的起伏而呈现波浪状,涌动着。
慢慢的,各式各样的旗帜渐渐冒出了头,杨毅从中看到了“曹”字号的白底黑字将旗,心中想道:应该是兄长率领的帐下骑兵吧。
而后,一张高约二丈的大纛旗渐渐冒出头来,旗为玄黄色,上书“皇甫”二个黑字,正是皇甫嵩所在。
见此,朱儁连忙带着众将迎上前去,作为先锋的曹操部下见到朱儁等人迎了过来,连忙向左右闪开,为众人让出一条路。
队尾,杨毅则与曹操二人骑马并列慢慢行走着。
“谦牧,前时多亏你之提醒,方才让我斩杀波才,获此大功。”
曹操整张脸笑得都要凑在了一块,很是高兴。
“毅不过是提醒了兄长一句,况且兄长赶到阳翟时,波才已聚众过万,能阵斩波才,乃兄长之气运不凡,何以言谢?”
杨毅嘿嘿一笑,左右环顾两眼,弯身凑向曹操:
“此番阵斩波才,朝中可有说如何赏赐兄长?”
“此事倒还未有信传来,想来要么在京述职,要么外放为官。”
杨毅很是无语,这不就相当于说: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杨毅撇了曹操一眼,略带调侃的说道:
“兄长既然不愿多说,毅便不再多问,想来之后兄长必会平步青云,到时还请莫要忘了我这个弟弟。”
“自然,自然”两人皆是嘿嘿一笑。
就在二人叙旧的同时,朱儁已经带着众将来到了皇甫嵩身边,与杨毅上次见到他相比,皇甫嵩明显要显得憔悴了许多,想来为了平定叛乱,这些时日都未曾休息好过。
不过,杨毅只是粗略打量了皇甫嵩两眼,目光便被立于其身后左侧不远的一名陌生壮汉所吸引。
那壮汉身高虽与杨毅相似,皆不过八尺,但却是比杨毅要更为魁梧,用虎背熊腰来形容也是一点不为过。
方脸宽额,面露庄严,一双眼眸时刻关注着周围一切,头系一方红巾束发,身穿黑光铠,腰间别着一把长刀,因为视线问题,杨毅没有看清楚为何种刀兵。
“兄长,那头系红巾的壮硕汉子是谁?”
曹操顺着杨毅的目光看过去,笑着回道:
“哦,你说他啊,那汉子名叫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乃是实打实的猛士。”
对于孙坚,曹操也是佩服不已,自从他来到皇甫嵩帐下后,每战必为先驱,亲率手下士卒击溃过颍川境内几股势力不小的黄巾贼人。
“孙坚!”
杨毅一惊,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曹操只以为杨毅也和他一样,对于这等猛士喜爱不已,渐渐为杨毅讲起那日与孙坚相见时的场景:
曹操与皇甫嵩在阳翟斩杀波才后,其手下黄巾兵四散而去,但不过两天,便有余党将游荡于乡野的黄巾兵聚集起来,最少的手下也有两千余人,多达七八股,分散于各地。
见此情形,皇甫嵩当即便命令曹操带领手下骑兵,往南去攻打颖阴县附近的那一伙黄巾贼人。
而在曹操追击颖阴的千余黄巾贼人时,突见东南方窜出来十余骑,为首的是一壮硕汉子,手提一柄长刀,约五尺长。
如同虎狼般冲入那千余黄巾贼人阵中,左突右冲。不久之后,曹操便见贼人阵中一杆简易白旗折断,随即便是一阵慌乱袭来,贼人皆四散而逃。
待到曹操与那壮汉一同消灭这股黄巾贼人后,曹操才有空上前拱手询问。
“敢问壮士从何而来?”
“我乃富春孙坚,字文台,荀月前得右中郎将朱儁来信,拜为佐军司马,奉命于乡里征召兵勇,前来阳翟共击黄巾贼人。敢问足下何人?”
朱儁是在三月被任免为右中郎将的,随后便想到了同乡孙坚,上书表为佐军司马。而等到书信到达孙坚手中时,已经是时近四月,后招募乡勇又耽误了许多功夫,一路上边击流寇边往颍川赶,结果正好与朱儁等人擦肩而过。
“我乃左中郎将帐下骑都尉曹操,在此见过公台!”对于有本事的人,曹操一向很是客气,所以对于孙坚,也是颇有礼数。
“原来是棒打蹇图的孟德兄,我亦是久仰大名,今日得偿一见,可慰平身矣!”
蹇图,即蹇硕叔父。当年那事,远在徐州为官的孙坚也曾听人提起过,当时闻之,便十分佩服曹操的勇气。
“不过区区薄名,不足挂齿。倒是公台,你此番前来却是颇为不凑巧。”
“哦?不知孟德兄此话何意?”孙坚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叫我来阳翟击贼吗?怎么还会不凑巧。
“前时我与右中郎将等一同在长社击败波才后,因不知波才去向,故右中郎将便率领手下兵士往南搜寻,我则随左中郎将往阳翟寻。及至今日,已过去三四日,只怕右中郎将等人如今已要至新汲矣!”
孙坚前来的路线倒是与杨毅率军来颍川的路线颇为相似,以至于正好完美错过。
“原来如此,如此便多谢孟德兄告知了,”孙坚拱了拱手,便欲率领众人赶往新汲。
曹操眼珠一动,心中突然有了主意,连忙叫住孙坚:“文台还请留步!”
“不知孟德兄有何事需告知坚?”孙坚勒住缰绳,转头疑惑地问向曹操。
“文台此时去寻右中郎将,只怕赶到时已无战事,不若先随我前去面见左中郎将,剪除颍川余匪,然后我等再一同随左中郎将前往新汲?”
孙坚想了想,觉得曹操此话颇有道理,这时去寻朱儁,也捞不到战功,不如先跟随曹操,捞一笔战功再说。
于是点头应下,带领手下千余乡勇前去面见皇甫嵩。
至此,杨毅才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