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叫啥?”
许孝通手里拿着一只鸡腿,问眼前的江流。
江流不答,只是瞪着鸡腿流口水。
“江流是谁?”许孝通又问了一句。
江流还是不答。
许孝通微笑着把鸡腿给了他。
杜翰东觉得不太对劲,“许大人,我咋瞅着他跟之前没啥变化啊。”
“没变化就对了,他之前就是个傻子,如果变聪明了,反倒不正常了。”许孝通又倒了一杯奶露。
等江流把鸡腿吃完,又接着问:“江风是谁?”
小家伙抹掉嘴上的油渍,盯着奶露,还是不说话。
许孝通该问道:“江风是你什么人?”
江流持续沉默。
于是,奶露就到了他手里。
“许大人,我还是觉得不踏实,他毕竟是个意境,那药效果行吗。”杜翰东又提出了他的疑虑。
许孝通却自信满满的回道:“你能懂个啥,他虽然还没接受安奴这个名字,但已经把江流忘了。”
“我问江风是谁,是他什么人,他都没反应,由此可以得出两种结论,要么忘了,要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的脑子是白纸。”
杜翰东听着,双眼就亮了起来,喜的直拍手。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就像初生的婴孩,需要我们慢慢往他脑子里填充这个世界的知识。”
这话把许孝通也说笑了,“老杜,都说你粗俗,没想到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啊,不错不错。”
两人呵呵笑着,你一言我一语的逗江流。
江流就是一个字,吃。
再一个字,喝。
始终不吐露一个字。
杜翰东心情愉悦,脑子里就有了歪主意,“许大人,不如咱找个人跟这小傻子打一场,别把功夫一块毒没了啊。”
许孝通一听,也来了兴致,“传言中三境武夫已经不是凡人,正好,本官也见识见识。”
杜翰东一口气点了十个门客的名字。
清一色都是货真价实的武夫,境界最好的达到劲境,最低也是力境七八层。
一听对手是江流,十个人无一不怵。
说是切磋,点到为止。
可那是个傻子啊,手底下能有分寸吗。
但是,又没人敢抗命。
他们当中,来的最晚的,也有两三年了。
杜翰东的狠辣,他们都门儿清的很。
许孝通那双贼眼可是把这帮门客看透了,心里不禁暗叹中三境武夫的威慑力。
为了这些人撑的时间更长久,表演更精彩,他发话让这些人随意挑选兵器,甚至连弓弩都不禁止。
十个人无一例外,全部选择了朴刀和连弩。
长兵器的优势显而易见,就算不能伤敌,抡起来也是一道护身的屏障。
连弩就更不用说了。
那是凡兵之王!
待十门客准备妥当,摆好阵脚,许孝通便给江流下命令。
“安奴,这些人要给你打架,打完咱们再吃好不好。”
江流正抱着一整只烧鸡,大啃特啃。
根本不理会。
“安奴,乖,等打完了,我叫人给你做烤全鹿。”
江流只是吭哧吭哧,大嚼特嚼。
许孝通使尽浑身解数,也没得到任何反馈。
于是,他就试着让门客主动攻击。
门客不敢近身,就用连弩射。
“嗖!”
一支箭直奔江流太阳穴射去。
眼看就要扎上了,只见江流一抬手,拍苍蝇似的,将箭拍落。
他眼睛都没离开烧鸡。
两箭齐发。
江流就拍两下。
十箭齐发,江流原地一个自旋转,十支箭全接在手里。
此时,这群门客已经是汗流浃背,两腿发软。
几个人暗自商量,要是真的短兵相接,一个都活不了。
于是齐声道:“干公子修为超群,我等不是对手,甘拜下风。”
话音刚落,只见江流突然把手一挥,十箭离手,呈扇面状星散开来。
眨眼间,十个门客眉心就多了支箭。
三番五次的挑衅,已经把江流给惹恼了。
许孝通拍手大笑,“好好好,一招破十敌,神技,神技啊!”
杜翰东也跟着笑,跟着夸。
根本就不关心那十个死了的门客。
杜翰东嘴里还一直嚷着,太快了,不过瘾。
可是,这一幕被其他门客和庄丁看在眼里,就不好受了。
就算是死条狗,也不至于这样吧。
太不把人当人看了。
一个个心里都有了活动,只是敢怒不敢言。
杜翰东还要继续叫人。
可把这些人吓坏了。
就江流刚才那一手,几十号门客一起上,也是白给。
这些人本来就是求个安身之地,饱腹之所,忍气吞声投到姓杜的门下,只是图利,真正忠于杜翰东的,没几个。
很多人心里就起了杀意。
与其让姓杜的如此糟践,不如拼一把。
即便有许孝通的军队,也不是没有一线希望。
好在许孝通出言,拦住了姓杜的。
“一般武夫就别叫了,太浪费,不如让秦守业来试试。”
杜翰东一口答应。
他没少吃秦守业的瘪,心里的一口恶气憋了多少年。
巴不得见姓秦的吃亏。
或者被小傻子直接打死。
“去把秦大侠请来。”
一个庄丁领命。
但他仅仅离开十几个呼吸,就跑了回来。
“大人,老爷,江风来了。”
许孝通大喜:“他带了多少人,裴度和陈大奎来了没有?”
庄丁回道:“就来了四个,一个头上戴着木桶,还有一个我认识,是街上混的痞子董大,另外一个是个女人。”
杜翰东眉头皱了起来,“许大人,这小子诡计多端,四个人就敢来,怕是有猫腻,不如叫秦守业过去,直接击杀。”
没看成意境高手对决,许孝通很是遗憾,他摆了摆手,“在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大人,这小子短短两三天,就灭了四霸,不得不防啊。”杜翰东吃过江风的大亏,极力劝说。
“哼,四霸,那林知庸腐儒一个,陶济就是个蠢狗,柳春申胆小如鼠,不值一提。”
杜翰东还想开口,被许孝通喝止,“战胜敌人,有很多种方法,战争从来不只是打打杀杀。”
他起身走到江流跟前,轻抚着光溜溜的脑袋,和蔼的说:“安奴,叔父带你去看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