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虎山庄大门紧闭。
庄墙上也不见有人警戒,静悄悄仿佛一座空城。
这一切,全在江风意料之中。
他对付其它四霸的那些手段,杜翰东怕是早有耳闻。
不可能敞开大门,让他进去。
看来今天注定是一场硬仗!
他们在弓弩射界之外停下。
“王贯,叫阵。”
王贯经历虎口脱险之后,彻底吓破了胆,来的路上一直在打退堂鼓,几乎就是江风连哄带吓,好不容易才走到这。
一听让自己叫阵,又开始哆嗦起来,“少爷,还是让董大去吧,我嗓子不舒服。”
“你不去,我就让董大再揍你一顿。”江风威胁。
董大早受不了王贯那副窝囊样了,也跟着威胁,“这回,我一定把你打出屎。”
王贯没法,怯怯懦懦的朝前挪了一小步,“昔日的兄弟们,我是王贯,咱们可不能放冷箭啊,我家少爷是来接人的,不是来找事的。”
董大一听就火了,照屁股上就是一脚。
王贯顺势趴在地上,装晕。
董大一通拳打脚踢,硬是没把这货打醒。
门楼上,躲在垛口下面的庄丁们看到这一幕,都懵了。
“难道是在玩苦肉计?”
“有可能。”
“狗屁啊,你们还不知道王贯啥德行吗,仗势欺人,胆小如鼠,他这是装晕呢。”
“不对吧,我可听说王贯跟了江风之后,突然有个一身功夫,一个人打林家几十个家丁呢。”
“林家能跟我们卧虎庄比吗,没看见他们都不敢靠近啊。”
“要不,我给他来一箭,这王八蛋在的时候,没少欺负咱们。”
“你以为自己是神射手吗,他们在射界之外。”
“不着急,等江风一死,把他活捉,再慢慢伺候他。”
……
江风本来是想让王贯练练胆,消除他的恐惧。
万万没想到,这奇葩竟搞出这一招。
气的都想亲手宰了他。
为啥?
明摆着,出师不利啊。
他只能改用董大叫阵。
董大不愧是社会人,张嘴就是下三滥,“杜翰东,你再缩着不露头,等会儿老子打进去,先上你那几个老婆,再搞你闺女。”
别说,还真管用,真就把杜翰东给骂出来了。
一大帮人,簇拥着一位青袍官员。
江风一眼就看见官员身边的江流。
小家伙正低头啃东西吃,头也不抬。
看到江流的待遇,江风先松了一口气。
这时,董大叫了起来,“不好啦,江流反水啦,少爷!”
他这一叫,把装晕的王贯叫了起来。
王贯仰头望了一会,也鬼叫道:“少爷,江流真反水啦,你瞧他跟那个狗官多亲近啊,咱回吧。”
江风当然看到了,只是跟王贯说的不一样,那位官员一只手搭在江流肩膀上,一直在跟他说什么,确实显得很亲密。
不明就里的人见了,准把他们当父子。
只是,江流一直在吃鸡啊,始终没有抬头看那官员一眼。
这能叫亲密吗?
就算江流跟那官员有互动,江风也不信他会背叛自己。
1000的忠诚值,就算背叛,也得十次好吧。
最让江风惊讶的是,这帮蠢蛋竟然连江流的斧头都没有收走!
硬仗?
木马计来一波不爽吗?
这下又有的完喽!
董大又叫道:“少爷,这人是要不成啦,俺们仨加一块,也打不过他,咱还是从长计议吧。”
“闭嘴!”江风厉声呵斥,“如果他真反水,你们今天就给我干掉他,本少爷绝不容许叛徒多活一天。”
看到江流第一眼,他就知道了今天的结局。
赢定了。
只要江风一嗓子喊过去,城头上那群人五人六的家伙一个都跑不掉。
全都得死在江流的鬼哭旋风里。
可是江风依旧不敢轻举妄动,他没有在那群人里看到秦守业的身影。
就是那个该死的秦捕头。
再说,也没搞清楚朱邪的情况。
朱邪对他有救命之恩,在他心里,与江流也是半斤八两。
董大见江风发火,不敢再回嘴。
江风稳定军心之后,把林自插叫到跟前,一把将他的裙摆撕掉大半截,做了个魔术头巾,把脸和光头全部蒙住,只露俩眼在外面。
林自插被他这波操作搞的花枝乱颤,一双狐媚眼眸秋波流转,红着脸蹲下去,紧抱着双腿。
他只穿了裙子,里面没有衬裤,被江风撕掉一块,两条白花花的长腿暴露无余。
“少爷,你好坏。”
一声娇嗔,恰似银铃。
就这副模样,就算知道他是妖人,恐怕也得迷倒一片。
可江风听了,只是反胃。
没办法,太爷们儿。
江风根本不敢搭茬,怕引来更肉麻的画面。
他扭身大步流星朝庄门走,边走边捏着嗓子喊:
“老杜,开门,我是来谈生意的。”
“少来这一套。”门楼上传来杜翰东的回应,“江风,不管你搞什么鬼,胆敢硬闯,只有死路一条。”
回应江风的不光杜翰东,还有几十道目光。
他们被江风奇怪的装扮搞懵了。
一个个盯着他发愣。
这其中就包括江流。
江风之所以遮住头脸,捏着腔说话,就是为了避免江流把他认出来。
要是那样,后面的戏还咋演?
木马屠城还咋玩?
对方要是见江流反正,狗急跳墙,伤了朱邪咋办?
江风赶紧解释道:“被王贯那王八蛋传染上了水痘,诸位都听到了,嗓子里都是,实在是怕吓着诸位,老杜,我真是来跟你谈生意的,这就是我的诚意啊。”
杜翰东根本不吃那一套,就要让人放箭。
被许孝通拦住,“且听听他怎么说。”
杜翰东急道:“大人,这小子就是在耍鬼,千万别信他啊。”
“听听又有何妨,有安奴在,他玩什么鬼把戏,都是徒劳。”
许孝通这是又动了小心思。
他来靖安仅仅一天,耳朵里塞满了江风的轶事。
诗才惊人,身手不凡,胸怀韬略。
这种人才,不多见,如果能招入麾下,岂不是美事一桩。
他冲楼下喊道:“不知江诗仙想谈什么生意啊?”
演戏就要演全套,江风明知他就是云州来的司马许孝通,可还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个叉手礼,诚惶诚恐的问:“这位大人面生,敢问高姓大名,身居何职?”
杜翰东见他装模作样,喝道:“装,接着装,江风,老子就是不信你那一套,有屁快放。”
许孝通厉声将他喝退,冲着楼下回了一礼,“在下姓许,讳孝通,忝任云州司马。”
江风又施一礼,回道:“原来是司马大人,狗仰狗仰。”
许孝通一怔,刚要变脸。
江风急忙解释:“大人,是狗养,不是狗养,狗养狗养。”
说着,他用脚在地上写出“久仰”二字。
“大人恕罪,在下嗓子不舒服,发音不准。”
许孝通也不计较,“那么,江诗仙要与本官谈什么生意?”
“换人。”
江风说着,冲远处的林自插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