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的话基本上和我想的出入不大。
我确实是第一次来，我也没想装成经常来的样子。
“先生，登记一下吧，现在晚了，我们要先询问一下专门看护的护士，病人的状态怎么样，睡没睡。”
两个保安说的全都在理。
“咱们还是要以病人的身体健康为主。”
两人带着我走到疗养院里面。
这疗养院整体的装修风格与刚刚见过的楼一脉相承，没啥特殊的地方。
整洁，干净，明亮。
“小李，给这位先生登记一下。”
两个保安把我领到了一个20来岁的小护 士面前。
“先生，您是要看望哪位病人？”
“201的梁路凡。”
“梁路凡。”
小护 士打开一本册子，很快就上面找到了梁路凡。
“先生，您在这稍等一下。”说完她就一路小跑上了楼。
没一会儿，她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大妈，身材偏胖，长相和善，也穿着护士服。
但这护士服是蓝色了的。
不出意外，这个中年大妈就是梁路凡的专属护士之一了。
我还合计的时候，小护 士已经把中年大妈带到了我面前。
简单说了一下后，小护 士就离开了。
“您好，我是梁路凡老爷子的护士，照顾他7年了。”
“请问您是梁老爷子什么人啊。”
“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中年大妈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的每一块儿肥肉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善意，让她质疑的话语，不再有那么刺耳。
她指了指大厅接待客人用的椅子，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坐下聊吧，咱坐下聊。”
坐下后，不等我开口，她延续刚才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先生，您和梁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我啊。”
“我是他儿子的朋友，也算是合作伙伴，最近才听说老爷子生病了，想着来看看。”
这中年大妈，自己下来了，那就至少能说明，目前家属拜访名单上的那两个姓梁的人不在。
否则轮不到她来确定我是谁。
至于我的身份，其实不太好整。
直接说是梁家的人吧，不太行，梁老爷子是老年痴呆了，但是那两个经常来看他的人可不是痴呆，或多或少会说点梁家的人或者事儿。
护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多少能记下点，足足七年啊。
要是说得太过，一眼就知道不对了。
所以就得是一个外人的身份。
“我是梁千帆先生的朋友，最近才听说老爷子生病了，所以特意来看看。”
我说完之后，神经有些紧绷，但还是直视着中年大妈。
这个梁千帆就是那两个家属之一，不过究竟是不是梁路凡的儿子，我也只是猜测。
另外一个人名，一听就是女的。
猜也只能猜是儿子。
不过，是儿子的概率极大，人之常情。
如果时间充裕，我有的是把握确定这两个家属是谁，给自己做一个合理的身份，但目前这种情况，只能去猜概率最大的一种。
“先生，你说笑了，梁路凡老爷子哪有儿子啊。”
中年胖护士语出惊人，身子微微后仰，靠在了椅子上，一整个大 屁股这时候才结结实实地全坐在椅面上。
没儿子？
中年胖护士的话着实惊到我了，我脑子里第一时间开始思考，在来之前就预想好的补救措施。
他妈的，竟然猜错了！
不过我并没有慌张，因为慌张一点用也没有。
不过就在我要说话时，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大姐，你就别逗我玩了，梁千帆还能骗我不成，他就是梁路凡老爷子的儿子。”
这中年胖护士在搞我，在诈我。
为什么我确定她是在试探我，而非事实如此，因为她前后的动作。
最开始坐下的时候，她身子前倾，屁股只搭了一半在椅子上，这明显是稍微有些紧张的状态。
但当我说完之后，她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屁股也坐实了。
这是放松的表现啊。
那就反了，如果我说错了，那说明我来意不纯，是装的，她理应更紧张才对，而不应该是更放松。
所以我感觉这胖娘们在诈我。
“哈哈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介意，这都是梁先生让我这么做的。”
胖护士见我依旧没有改口，呵呵笑了几声。
“都是梁千帆先生让我这样做的，至于为啥，我也不知道。”
“他说但凡是他或者他妹妹不在的时候，来看老爷子的人都得这样试探一下，不然谁都不允许看。”
听了胖护士的话，我感觉自己有点太他妈的倒霉了！
感觉是找了个软柿子捏，能够顺利合理地进到疗养院里面。
结果貌似这梁老爷子，还有他那一儿一女，都有点故事啊。
要是能让我再选一次，我宁肯在档案室再看上两个小时档案，找一个更适合装的身份。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听胖护士说这几句话，我大概有了点自己的想法。
梁千帆不想让谁都可以去看望他爹梁路凡。
但是他吩咐胖护士筛选人的问题又过于简单了。
就比如我，能确定梁千帆就是梁路凡的儿子，就算行了。
这能针对谁？
针对对梁家毫不知情的人才行。
但是对梁家毫不知情的人，谁来看一个老年痴呆的老头啊？
再说了，我在家属拜访名单上，就看见了两个名字。
说明老头住进来这七年，就他一儿一女见到了他。
也没其他人啊？
这梁千帆是防着谁呢？
我脑子里突然有点乱，从哪个方向走，这一根根线都理不清。
真是晦气，我招谁惹谁了，我就是想本本分分地在疗养院里面找人啊！
“大姐，既然你知道没撒谎了，那就带我去看看梁老爷子吧。”
不管了，先上楼再说！
反正现在梁路凡一儿一女都不在，先上去。
“不瞒你说，我是刚从国外回来，我一国外的哥们，告诉了我一套治疗老年痴呆的话术，我想着看看能不能帮到老爷子，
所以才没看时间，着急忙慌地过来了。”
我又补充了一句，算是给我深夜造访，来点合理性。
“我和梁千帆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想着如果真管用，就当给他一个惊喜了。”
我说完之后站起身，看着胖护士。
如果她觉得不合理，要挑刺，我也准备好了修补。
唯一能让我立刻原形毕露的就只有一点，给梁千帆打电话核实！
但是！
我笃定，她一定不会打给梁千帆，或者说没办法联系。
为什么？
在她刚刚的话里，我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她没办法联系梁千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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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老大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