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说你小子，小红宝贝儿那是你叫的吗。”
齐天奥冷着脸，端起桌子上的白酒往鼻子边上凑。
闻了两下，终于有点笑脸了。
“还行，是好酒，舍得给我这老头子买点好酒。”
我赶忙招呼着乐乐把熟食袋子都打开，堆在了齐天奥筷子底下。
“说吧，这次来是干啥的，总不能就是来给我这个糟老头子送点吃的，送徒弟也不是啊，跟着你的这小伙子，可不像是后缺之人。”齐天奥咂了口酒，挑了一筷子肉，斜眼看着我和乐乐。
“看你说的，给你找的徒弟，我有人选了，但是要说脑子灵光程度，还真就不如我身后的这个。”
我笑着端起酒杯跟齐天奥碰了一个，微微侧开身子，让他看一眼乐乐。
其实风水这一套东西，我觉得真不虚，挺有用的。
齐天奥自打提过要收徒后，我不止一次想过，要不要我自己顶上。
但是我瞅他认真那样，可能还真就非后缺之人不可。
不过来都来了，问一嘴，行是最好，不行就拉倒呗。
有枣没枣，打三杆子。
“你快别胡闹了，我说了要后缺之人，就是要后缺之人！”
齐天奥一听，要收乐乐，立刻吹胡子瞪眼睛的。
“得得得，老爷子你别生气，就当我没说吧。”
“徒弟的事情，我另有人选给你，过几天我让他自己登门拜访。”
我赶忙打圆场，又碰了几杯酒后，齐天奥才算消了气。
“行了，酒留下，肉留下，没事儿了你俩就抓紧走。”齐天奥找来张报纸，展开往盘子上一盖，准备撵人了，“快点的，一会我的小红宝贝儿就来了。”
“别别别，老爷子，我再问你一句话，就一句。”
眼看着得走了，我急忙问道。
“齐老爷子，你说咱国人信风水，老外在盖楼，选址的时候会不会也多少信一点。”
其实这才是我特意来一趟，最重要的事情。
“老外？”齐天奥一愣，捡起滚到地上的花生米粒塞进嘴里，嚼了几下，“我老头子可没和洋人接触过，不知道他们咋合计的。”
“不过，我倒是有所耳闻，他们那边讲究的是什么心理学，和环境学。”
“具体的玩意不如咱老祖宗传下来的风水一根毛，但是好像也有点说法。”
齐天奥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着我若有所思。
当我以为他要继续给我讲老外懂不懂风水的时候，话锋一转。
“小子，来碰一个。”
“你最近忙活啥呢。”
“怎么还牵扯到老外身上了。”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齐老爷子，我这都是小事儿，既然老外不懂，也不信风水，那我就没啥可问的了。”
“您老爷子吃好喝好，等会小红来了，算我头上。”我说着就起身，掏出几张大钞压在酒杯下边。
“你小子其实和我算是有缘分，当不成师徒，我还是可以送你一句话。”
都快走到门口了，齐天奥冷不丁地说道。
“人身上也有风水，三处藏风积水之地，上次来，我看见你这三处，风鼓荡，水满溢，正是运气所钟之时。”
“所以我才愿意帮你，也算是沾沾你的光。”
“不然你以为老子真谁的忙都帮呢？”
我听出了老爷子话外之意，停住了脚步。
“那您的意思是，我现在三处藏风积水之处……”
齐天奥眯着眼，继续说道：“现在依旧是满的，只不过已经当你提到外国人的时候，我看见一道风口开了。”
风口开了？
齐天奥说的神秘兮兮，我听得云里雾里。
风口开了，不就是漏风了。
虽然不懂里面的道道，我也知道不是好事儿。
就是他说的这么神乎其神，给我一下子整不会了。
“你是说，我的好风水，会被老外给坏掉？”
“有大灾，有大难？”
我看得出齐天奥很犹豫，手里的筷子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十分纠结。
“哎呦，我真草了，上次沾你的光，蹭了点你风水，这下子欠你的了。”
齐天奥纠结了半天，一拍桌子，指着我鼻子一顿臭骂。
“告诉你，我不知道你是干啥的，但是就凭你的风水，我就知道你将来不可限量。”
“但是，现在你遇到问题了，问题就出现在你最近要做的事情上。”
“你的藏风口，裂开了，说明你碰见风水运势比你更强的了。”
“换句话说，你最近接触的人里面，有人可以坐享其成，你努力的一切都是在为他做嫁衣。”
看着齐天奥唾沫横飞的样子，我相信他没骗我。
他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各种风水专业术语，我听不懂，但是大致意思我可以理解。
相当于，我目前处于被寄生的状态。
无论我怎样努力，最后都是成全了别人。
但是齐天奥也没办法确定，那个人究竟是谁，什么时候破开了我的藏风口。
只不过我在和他唠嗑的时候，他注意到我的藏风口裂开了，隐约觉得和我当时聊到的老外有关系。
甚至齐天奥的意思说，破开我藏风口的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谢过齐老爷子了。”
我拱拱手。
我知道他能这么纠结，肯定是这些话，从他的角度上来讲是不能说的。
“少他妈给我来这一套，老子跟你说的这些玩意，都得折寿知道不！”
“折寿还不少，老子身体还这么棒，小红，小兰一个个的，老子都还没……”
齐天奥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提起白酒瓶子，给我倒了杯酒，面色严肃了起来。
“我既然当初沾了你的风水，就和你有了关系，现在我又折寿告诉了你这些，你不能不管我老头子了。”
他抬起酒杯，继续说道：“你的风水盈满程度，已经是我这辈子见过排得进前三的，那个人比你风水还要好，一定有大运势。”
“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那东西与老子我无关，不过你能不能办成，就与老子有关系了。”
“按理来说，破你风水，窃你因果，你的努力最后全都会成全别人。”
“但是，你现在必须要争过，胜过那个人，否则你下半辈子就，彻彻底底的，完蛋操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