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陆展年的鼾声四起,陆琛更是被他吵地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顾言清秀的脸,他现在恨自己恨地牙痒痒,想起当年在学校时,顾言拉着自己往教室跑时的样子,想起每次出去吃汉堡时自己作弄顾言还偷偷拍她的糗照,想着想着陆琛不由地嘴角微翘,过一会儿泪水又不自觉得滑出眼眶。
今天的一切是他陆琛咎由自取,因为苏晚晚这个贱女人,自己失去了本该珍惜的人,时至今日陆琛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些年不知不觉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顾言,但自己却从未发现,如果不是那天亲眼看到顾言和季文修拥吻,他还没意识到这个事实。
他私下打听过那人是季文修,也知道季文修和季陌的关系,开始是打算从季陌经常出入的地方找到苏晚晚,没想到会看到顾言从那里出来。
带着一脑袋疑问和后悔,陆琛昏昏沉沉睡去。
正当他睡地迷迷糊糊,梦中像是闻到了肉包子味儿,香味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往桌子上瞧了一眼,还真放着一袋包子,陆展年走过来拍拍儿子:“起床吃包子啦,爸买了你最爱吃的鲜肉包,还有豆腐脑。”
虽然沈秀文没在现场,但陆家久违的温馨画面在此刻重新上演,看着父亲将一脸胡茬刮的干干净净,陆琛也没先前那么讨厌他了。
他当然明白父亲并不可能一夜之间洗心革面,只不过是不想在母亲的老情人面前丢脸罢了,看样子陆展年已经开始为去见沈秀文做准备工作了。
“爸,今天你打算干嘛?” 陆琛并不知道父亲口里所说的那个母亲的老情人是谁,他又怕父亲一时冲动做出违法的事儿来,那所有的计划都得泡汤,他必须随时掌握父亲的动态。
“一会吃了早饭我就给你妈打电话,上次那个律师让我直接联系他,他算个屁啊,我当时说了不见你妈就不要谈离婚的事。”陆展年恶狠狠的怒骂,大大地咬了一口包子泄愤,接着又端起豆腐脑一口气咕噜完。
“儿子,你别到处乱跑,小心他们逮到,爸办完事就回来。”
“爸,你悠着点,慢慢来,如果妈真的愿意出来见你,你先跟她道个歉,上次你把她打成那样,我都看着寒心,我妈未必会原谅你,你要学会见机形势,别逞强,我们现在的目的是拿到钱。”陆琛本不想再回忆上次沈秀文被打后的惨状,但想着今天要办大事儿,还是有必要提醒父亲注意说话的态度,现在他们父子已经走投无路,母亲也不接他电话,只能看陆展年能否真的借离婚这件事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行啦,你别操心,我有分寸。” 陆展年又拿起一个包子塞到嘴里,嘴角流出油直接用手抹了几下,陆琛皱了皱眉,撕下一格纸卷递到父亲手里,示意他用纸擦嘴。
陆琛心想如果父亲真的办事有分寸,全家人也不至于沦为今天这种情景,但话在嘴边他又吞了回去,现在父亲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不能激怒他,免得坏事儿。
吃饱喝足后,陆展年偷偷从小旅馆顺着后街的小路跑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小公园躲在一个犄角旮旯,这才敢拿出手机给季安的律师打电话,对方接通后直接问他是不是已经同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陆展年呵呵一笑:“我上次不是说了吗,你们先让我和我老婆见个面,一切都好商量,现在她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随便派个人过来就想让我在离婚协议上签字,那怎么行!”
此时律师正好在季安办公室,律师打开手机外放,让季安听到陆展年提出的要求,季安眼露凶光,示意律师同意陆展年的要求。
“行吧,陆先生,我和沈女士先商量一下,问询她的意见后再通知你。”
挂断电话后,陆展年对着手机飙脏话,他不清楚沈秀文是如何又搭上季安这条线的,他现在怀疑自己老婆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没和老情人断过联系,甚至怀疑她和自己结婚就是为了找个门面上的遮羞布,说不定背地里二人一直都在做苟且之事。
越想越来气,陆展年大清早酒瘾又开始犯了,摸了摸口袋,翻出三块五毛钱,这还是刚才买包子和豆腐脑找回的零钱,他吞了吞口水看向不远处的小湖边,心中暗下决心一定不能放过沈秀文和季安。既然你季安想要人,我给你,但钱你一分也少不了。想到很快就能和儿子过上奢靡的生活,陆展年眯着眼笑了,嘴角跟着向上抽抽了几下。
这边的季安有律师挂断电话后早就气血上涌,他没想到沈秀文离开他之后嫁给这么一个下三滥的东西,心疼沈秀文的同时更增添了几分对陆展年的恨意。
本来他不想惊动沈秀文,打算自己把这件事搞定,如果按照以往他的行事风格,陆展年这会儿早就跪地求饶,但是他明白沈秀文一定不会同意他这样做,但是季安不想让沈秀文再见到陆展年这个无赖,听对方的口气见不到沈秀文根本不会签字离婚,季安陷入两难。
如果猜地没错,陆展年肯定想借此机会向季安要钱,他也打听过陆家父子的近况,为了躲债到处逃窜,日子并不好过,但季安怎么可能当冤大头,沈秀文才是这场婚姻中的受害方,要赔钱也是陆展年赔给沈秀文,现在陆展年还想倒打一耙,造谣季安和沈秀文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想要趁机向季安勒索一大笔钱财,简直是做梦。
季陌前不久还提过,不然由他来找几个人解决这件事儿,季安不想让孩子们插手上一辈之间的恩怨,他明白你陆展年这样的无赖如果逼急了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他已经烂成如今这副模样,巴不得拖几个人下水,季安肯定是要保护好沈秀文和自己的家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