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律师看到季安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这种事一直拖着只会让受伤害的一方情绪不停内耗,像陆展年这种施暴的男人他见过不少,对方才不怕拖着,对他们来说拖得越久越好,他们又没什么损失。
律师张口提议:“季总,我知道您的顾虑,但是如果真得为沈女士着想的话,这件事务必尽快解决才是对她最有利,现在陆展年想趁此机会勒索钱财,明摆着就是知道有您在背后撑腰,与其和他僵持不下,不如先让沈女士和他谈谈,先看看对方的意图再决定后面怎么办,因为就我们目前手上所掌握的证据,无法起诉他家暴或是对沈女士造成过其他人身伤害,沈女士肯定不止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伤害,但她自我保护意识并不强,根本没留存相应的受虐证据,如果要打官司我们也缺少证据。”
季安听了律师的话,思虑良久后点点头:“那我回去和秀文商量一下。”
晚上一到家,季安就直接跑上二楼敲沈秀文的房门,孙英正在房间和沈秀文聊天,看到季安着急进来的模样,二人都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儿,季安一直没和她们讲自己已经找律师开始处理沈秀文离婚的事。
“季安,你这是咋啦?急成这样,有话慢慢说。”孙英给他拉了把椅子让他坐下再讲。
季安全程只盯着沈秀文,他不知如何向她开口讲这件事儿,他怕沈秀文再次受到伤害,沈秀文被他盯的有些慌张,看了看孙英,又看向季安问:“你这是怎么了?是和我有关的事儿吗?”
沈秀文本来就很敏感,她预感季安要讲的事儿肯定和自己有关,不安地问。
“嗯,其实这几天我已经派人找过陆展年,原计划是给他几万块钱,让他痛快点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但没想到这孙子嫌钱少,非要见你,说要和你谈谈再决定要不要签字,我怕你有危险,现在想告他也没有他打你的证据。”季安的担心让眼前的两个女人看出这件事情的难度系数不小,连他都搞不定,可想而知陆展年已经无耻到哪种程度,再加上孙英警告过他不许用特殊手段,按正规流程走的话这一时半会儿确实不太好解决。
沈秀文听到陆展年的名字身体不自觉得抖了一下,季安和孙英都看在眼里,不免心疼,尤其是季安,他都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抱住沈秀文。
孙英拉过沈秀文的手说:“秀文,你别怕,我和你一起去,他要敢对你动手,看我不敲死他!”
季安看一眼孙英,感情她不让自己动手,是她要亲自动手啊!
“你们两个都别急,这件事儿我们要好好想个对策,争取一招将他拿下,免去后顾之忧。”季安是绝不会让陆展年再次伤害沈秀文,也不会让他从自己这里拿走一分钱,现在他连开始本打算给陆展年的几万也从协议上抹去。
自从上次沈秀文和季安把话说开了之后,再见面也就不像从前那样尴尬,她也对孙英讲清楚自己和季安的关系,以后只当普通朋友相处,不再有其他,孙英听到这些心里很是佩服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但她明白季安和沈秀文之间不会像说得这么简单,哪能是说淡就淡,感情的事大家都懂。
三人在沈秀文房间里商量了一会,最后一致同意按季安的方式来处理。
晚上吃过晚饭后,季安打电话通知律师约陆展年出来见面,时间地点他们来定。
孙英看到一旁的沈秀文惶恐难安的神情有些不忍,上前握住沈秀文的手安慰她:“秀文,你别怕,到时我们都会陪你一起过去,你只要按照季安教你的去说就行了,剩下的事他会处理。”
有了孙英的鼓励和安慰,沈秀文这才将紧张的情绪慢慢放下,楼下传来季文修和顾言的声音,听到孩子们已经回来,三人不约而同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
季文修看三位长辈神情凝重,以为他们起了争执,忙上前问:“爸,妈,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我们刚才和你秀文妈妈商量一下她和陆展年离婚的事,这些事不用你们操心,走,去吃饭,就等你们两个回来开饭。”季安走在前面将季文修和顾言往餐厅这边推去,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孩子们的生活。
季文修正在备考,顾言也才上班没几天,两个孩子各自忙碌着,大人的事儿最好少让他们分神, 再说他们也帮不了什么忙。
顾言和季文修同时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沈秀文,还好她的脸色看起来比较淡然,想必长辈们已经想好了对策,这倒让二人放下些心来。
小旅馆的房间内传来陆展年兴奋的低呼:“儿子,咱们马上就要发财啦,哈哈”挂断电话后陆展年拍着床板狂笑,将手机往床上一丢,狂摇了几下陆琛的肩头。
“爸,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提醒你,明天见到妈千万别冲动,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对她,你自己都说了,她现在有后台给她撑腰,如果你言行不当有可能前功尽弃。”
“放心吧儿子,你老爸心里还能没这点数,你也太小看我啦,行了行了,早点睡吧,我明天还得早早过去等她。”
陆展年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本来他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去威胁季安的,结果没想到对方还真着了他的道,如果和沈秀文谈妥,那他和儿子马上就可以过上飞黄腾达的生活,再看看这个霉臭不堪的小屋,陆展年迫不及待希望太阳快些升起来。
他从没有后悔过自己对沈秀文的所做所为,他认为那都是沈秀文咎由自取,谁让她不知道检点,虽然当初是自己死皮赖脸求着沈秀文嫁给他,可如今他却坚信自己被沈秀文和季安玩了,他认为沈秀文一直给他送绿帽子戴,还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