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嘎嘎笑了几声：“当然没死！我就喜欢看她们痛得死去活来，却又死不了的样子。你知道么？那个时候如果再行乐子，会比平常更加刺激，更加爽！哈哈哈！”
变态，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变态！
我不再看这具还未腐烂的裸女模特，转过身去，大跨几步，一拳砸在了韩灿的脑门上。
他被我打得一个趔蹴，手中快件落地，翻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我顺手抄起了快件里的文件，看见了其上所记载的东西。
可以说是韩灿有生之年来，所做的恶事的大合集了。
他用自个儿的身家背景，钓上了数不胜数的拜金女们。再把用在这裸女模特身上的手段，对着她们一个个如法炮制。丧在他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
也不晓得他是用什么手段处理这些尸体的，竟能让警察们查不到一星半点儿的线索，就更别说什么犯罪的证据了，这才让他逍遥至今。
不过，他的好日子，今儿也算到头了。
我冷哼一声，把这份文件掷在地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再顺手锁住了他的咽喉。不多废话，挟持着他，向外走去。
饶是别墅里守卫森严，但韩灿在我手上，这些守卫便只成了另一番颇具特色的风景。
我挟着韩灿到了一楼。
虽然别墅的警报已经拉响，所有的黑衣壮汉都已聚拢了过来。
我却是没有丝毫惊慌，仍是挟着韩灿一步一步往大门走着。
卫宇在大门处跟我汇合，他掏出了一把毛瑟C96，抵在了韩灿的太阳穴上。
我心里已定，没去管身边的黑衣壮汉们。倒是瞧了这把毛瑟C96一眼，说：“挺厉害呀，竟然带着驳壳枪，哪儿搞到的？我记得上次你拿的可不是这把。”
我说的上次，自然是指他在废弃大楼救下我跟阿淑的那次了。
他“嘿嘿”笑了两声，说：“上次那把枪是组里发的。这把我一直放在家里，没敢拿出来。现在请假了，公家的枪上交了，就只好把自个儿的私货拿出来了。”
我俩谈笑风生，对周围的黑衣壮汉们视若无睹。
很快，我们便走到了先前停车的地方。
卫宇挟着韩灿上了后座，倒是轮到我来开车了。
驶出鹤州市，连夜赶向平村。
我还以为这一路上定会有人阻拦，却不曾想畅通无阻，连半个追兵的影子都没瞧见。
到了平村村口，我们下了车。
挟着韩灿走到了那棵大树下。老人的尸体还挂在树上，并没有人前来收尸。
我一脚踢在韩灿的膝盖上，沉重的劲道让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卫宇则用枪按着他的脑袋，冷声说：“磕头！”
韩灿却是咬牙不从，愣是不肯将头磕下，说：“你们要杀就杀，干么还要折辱我？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韩家少爷，怎可给这样的草芥蝼蚁磕头？”
我点了支烟，吸了口，说：“还挺倔？”话音未落，我抬起脚来，踩在了他的后颈根，硬生生地把他的脑袋踩得磕了下去，说：“这个头你不磕也得磕！什么所谓的韩家少爷？人命大于天的道理不懂么？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他颈上吃痛，“呸”地吐了一口灰，还是不服，说：“老子今天落在你们手里，是老子点背。还说什么废话，是男人的就赶紧开枪，别像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
我脚底又使了点劲，直叫他的嘴啃到了地上。
虽然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但能明显感觉到，他并不怕死。
突然间，阴风大作，刮得枝桠“啪啪”作响。
我跟卫宇都是一愣，只见挂在树上的老人的尸体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小伙子，你们费心了。”
老人的声音凭空响起。
我收回了踩在韩灿后颈的脚，卫宇也把手里的毛瑟C96收了起来。
没了压力，韩灿腾然立起。指着还在不停摇晃着的老人的尸体，说：“你个老不死的！死了就快滚下去投胎，别在这儿装神弄鬼的，老子可不会被吓到！”
老人没有说话。
“咔嚓。”
一声脆响。
我跟卫宇还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只见韩灿的一只手臂倒飞而出。在这阴森的夜里划出一道猩红的血线。
紧接着，便是韩灿那犹如杀猪般的嚎叫。
这个时候，我们才终于又听到了老人的声音。
“我为人时，只是个普通小民，奈何不了你这富家少爷。如今我成了鬼，哪有再怕你的道理？”
阴风汹涌倒灌，看来这老人并不打算留其活命。
我忙说：“大爷住手！”
倒灌汹涌的阴风霎时停息，老人说：“怎么了？”
我心里一松，说：“实不相瞒。我们抓这人来，一是让他给您磕头赔罪，二是想让他以死向那后边儿坟山上被他害死的人谢罪。所以，还请您宽恕则个，让他去后边儿的坟山上领死。”
老人说：“难道我就不算被他害死的人了？”
我一时梗住，不知道怎么接口。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
韩灿的另外一只臂膀也被老人卸了下来。
剧痛已经让他晕了过去。
老人说：“我也不难为你们了，就卸他两只臂膀罢了。趁他还未死透，你们赶紧将他带过去吧。”
我向老人道了声谢，将老人的尸体放了下来，说：“老这么让您挂着也挺不好的，我先将您安葬了再说吧。”
老人说：“谢谢你，小伙子。你就把我葬在树下吧，我想看看，以后的平村会修成什么模样。”
我应了一声，跟卫宇一同在树下刨起坑来。
将老人的尸体草草掩埋之后，我们便抬起了那已经失血过多的韩灿，向坟山而去。
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褚婷的坟前。
我环顾四周，朗声说：“褚婷！我们把害你的人抓来了，你快点儿来，不然他可就死啦！”
卫宇听我这么一喊，不禁抖了几个寒颤，说：“老萧，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怕？怎么感觉你跟个没事人一样，咱们这可是在跟鬼打交道啊。”
我笑了笑，说：“鬼又怎么样？我倒觉得人比鬼更可怕。”
还没等卫宇开口，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了我们的耳朵里。
“原来小哥哥你姓萧啊？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却到现在才知晓你姓什么。谢谢你啦，萧哥哥。”
褚婷没有隐藏身形，直接显现了出来。
她向我俩道了声谢，便把目光移到了躺在坟前，已经不省人事的韩灿身上。
双眸乍凝，冒出凶光。浑身泛出一股冷彻心扉的杀意，让这本就阴森可怖的坟山再添上了一层寒意。
我跟卫宇齐齐一抖，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各点了根烟，不敢去看接下来的场景，但褚婷说的话，我们却是都听进了耳里。
她说：“你当初甩了我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还要派人尾随我，然后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来？我曾经把你当作了我的一切，可你，却只把我看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呵呵呵！天可怜见，让我遇见了他们。你没想到吧？你也会落得如此田地，哈哈哈！”
笑声凄厉，愈渐刺耳。
我跟卫宇根本不敢回过头去，就连夹烟的手指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一阵无法形容的窸窣碎声于耳畔响起，直叫我俩头皮发麻。
随后飘来的，是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恶臭，熏得我俩连连作呕。
等到血腥味散去，我跟卫宇才敢转过身去。
先前韩灿躺着的那个位置，只剩下了一滩血渍。褚婷正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带着些许诱惑，也带着些许残酷。
手机震响，是头儿发来的信息，一共三条。
第一条是：“完成委托，获得业绩提成。”
第二跟第三条都是红包。
我拆开了红包。
第一个红包里是：“武技秘籍，劈空掌。”
第二个红包里是：“阴阳赦罪令。”
我跟卫宇还没说话，便又觉一阵阴风涌来。这股子阴风比之褚婷来说，更为骇人。若褚婷的阴风只是让人胆寒心颤，那么这股子阴风便是让我俩感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褚婷脸色大变，瞬身闪到了我俩的身后，就跟个普通小姑娘似的猫起了脑袋。
我俩对视一眼，既害怕，又疑惑，同时挺身，又站近了些，顺带着也把褚婷给护在了身后。
“叮铃~叮铃~”
一阵空灵的脆响由远及近蹿入耳中，还伴着丝丝哀嚎。
远处，黑白两道影子正朝我们这儿快速迫近。手执镣铐，腰系魂铃。
白影子身材高瘦，面色惨白，口吐长舌。其头上顶着一束官帽，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四字。
黑影子身宽体胖，个儿小，面黑。头上也顶着一束官帽，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字。
我吓得一抖，连手上的烟都给抖掉了。
卫宇比我更加害怕，不仅手里的烟掉了，就连双腿都不听使唤地打起抖来。
至于褚婷，则是把身子藏在了我俩后边儿，再不敢冒出头来。
什么个鬼情况！处理个私怨还能惊动了这两位阴差老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