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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朱雀老人

    既然无法将这巨剑甲士一击打倒,那么又只能采用先前的办法了。

    先凝力死拍一点,待此点被击破,再寻它处。

    如此一来,虽然会多费很多功夫,但现下也只有这唯一的办法了。

    谁叫我不够强呢?

    想通此间关节,我也不再犹豫,蕴起内劲,凝住掌风。

    在闪身腾挪之际,瞄着这家伙的右膝,接连劈出两掌。

    掌风袭出。

    “笃,笃。”

    两声闷响。

    这家伙的右膝上,已然出现了两道较浅的掌痕。

    我心里一喜,矮身躲过了这家伙扫来的巨剑,又凝出两股掌劲。

    “笃,笃。”

    又是两声闷响。

    这家伙右膝上的掌痕变得深了许多。

    一来二去,往返复之。

    我再次劈出一掌时,传进耳中的已不是“笃笃”闷响。

    而是“轰隆”一阵巨响。

    这家伙的右膝已经被我的掌力给成功地磨断了。

    巨足断裂,它失去了平衡,只得以手中的巨剑撑住地面,行动力已是瞬间跌入谷底。

    我抹去额上汗渍,踏起“横萍渡水”的步法,没与这断了只腿的家伙多作纠缠,闪身过去帮老卫跟霁姐了。

    他俩也想到了我用的这个法子。

    不过他们的招式可比不上我这“劈空掌”的掌劲,虽有成效,但见效甚微。

    而且他们也没得我这“横萍渡水”的步法,躲避起来自也是困难得多。

    如此一来,见效甚微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巨剑挥舞,直向老卫、霁姐头顶削来。

    霁姐身姿轻巧,在那家伙足上借劲,腾身跳了起来,于空中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堪堪躲了过去。

    老卫却是脚下一个趔蹴,借力不及,还差点儿跌倒。

    我心里一惊,脚下提速,在巨剑扫来之际一把拎住了他的衣领,往里一冲。

    剑锋贴面扫过,将我额前的发丝割落几缕。

    好在我来的及时,这才救下了老卫的性命。

    霁姐、老卫尽皆松了口气。

    老卫拍了拍我的肩膀,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又是你救了我,看来你的恩情,我这辈子怕是也还不清了。”

    我笑了笑,说:“你这一辈子还长得很,现下还不清就慢慢还呗,又没人催你。”

    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了霁姐的声音。

    她说:“废话待会儿说行不行?先把眼前这个大家伙搞定了再说!”

    我跟老卫对视一眼,无奈苦笑,各自凝神。

    同样的应对方式,多了两个人帮忙。

    打断这家伙的腿,倒是轻松了许多。

    “轰隆。”

    这家伙也跟那家伙一样,右膝断裂,以巨剑撑地,没了行动的能力。

    既是没了行动能力,那解决它们便容易得多了。

    我让老卫跟霁姐在一旁休息,自己则运起了“劈空掌”,一点一点地劈下了它们两个的脑袋。

    “轰隆,轰隆。”

    两声巨响传入耳中。

    如我所愿,成功地斩杀了这两尊巨剑甲士。

    我站在老卫和霁姐的身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卫脸色如常。

    霁姐看向我的眼神却是变了许多,多了些敬畏,也多了些疑惑。

    我没去多管,也不顾地上到底有多烫,直接盘腿坐了下来,恢复着几乎耗尽的内息。

    花费了些许时间,我的内息气力也已恢复过半。

    我走在前面,老卫跟霁姐走在后面。

    我们一齐踏上了眼前这条完全由赤色圆石铺成的通道。

    我的双掌仍是蓄足了掌劲,生怕通道两边的“炎海”里又会跳出一些令人胆寒的“御炎蝎”来。

    到了圆殿中央,两边已非“炎海”。

    我松了口气,将掌力收回,抬头瞧着那座立在不远处的朱雀神鸟雕像。

    其双眸闪着熠熠神光,似是神魂俱在。

    可其他部位却是如同死灰,丝毫不得动弹。

    我盯着它的双眸一直瞅着,眼前竟渐渐变得模糊。

    直到耳畔响起一声炸响,这才回过神来。

    我浑身一抖,忙将目光移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对老卫说:“谢谢你。”

    老卫却是疑惑地看着我,说:“谢我?为什么?”

    我说:“要不是你,我的魂儿可能就被勾走了。”

    他更疑惑了,说:“什么什么你的魂儿?我刚才一直在跟霁姐说话呢,你怎么了?”

    霁姐也看了过来,说:“你是不是中邪了?”

    我也懵了,说:“你们刚才没听到一声炸响么?”

    他俩互看一眼,摇了摇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整座圆殿一阵剧颤。

    一阵清亮的啼啸乍然响起。

    我们三个尽皆循声看去。

    这座立在圆殿中央的朱雀神鸟雕像,竟然展翅飞了起来!

    清亮的啼啸声连连响起,震得我耳膜生疼,似要将我的耳膜穿裂一样。

    我眼中惊慌,双手连忙捂住了耳朵,不停地往后退着。

    这朱雀神鸟在殿顶盘旋了几圈,又慢慢落在了石座上,收起双翼,身形慢慢缩小,最后化作了一名手撑拐杖,白须白发的赤袍老者。

    老者跺了跺手里的拐杖,远处又窜来一抹赤芒,落在了他的身边,是已经半死不活的武志笃。

    我慢慢地放下了捂在耳旁的双手,给身后的老卫和霁姐做出了一个“待在原地别动”的手势,自个儿则一步一步地向那老人走去。

    待我走近,那老人也没做出什么比较大的动作,只是默默地向我伸出了手,摊着手掌,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我脸上一愣,步子顿滞,瞧着老人,满眼尽是疑惑。

    老人缓缓开口,说:“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我么?怎的还不拿出来?”

    我脑中滑过一丝灵光,说:“您,您就是炎镇南,炎老先生?”

    老人的脸上有些不耐烦,说:“莫非这殿里还有第二个炎镇南不成?”

    我不敢怠慢,忙从戒指里拿出了快件,向前跨上了几步,把快件给送到了炎老人的手里。

    他接过快件,手中燃起一团赤色火焰,将快件外壳燃了个干干净净,里边儿的东西却是完好无损。

    能这般自如地掌控住自身的内息,这炎老人的造诣,已非常人能及。

    他仅瞥了里边儿的东西一眼,便让赤色火焰将其烧掉了。

    我没有阻止,毕竟快件已经送到,我的任务也已完成。

    至于收件人怎么处理这份快件,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炎老人看着我,说:“没想到你这小子竟也能跟仙界打上交道,本来老夫是想取你性命的。但看在千里眼跟顺风耳的面子上,就此作罢,放你们一马,也不追究你擅闯秘洞的罪责了。”

    “说吧,你夺去‘朱雀秘令’,又追杀老夫钦点的‘异藏守护人’,意欲何为?”

    千里眼?顺风耳?

    难道微信群里的眼通千里跟头儿竟是千里眼跟顺风耳?

    难怪头儿能知道这么多事情了,原来竟是这两位神仙,这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我心中大喜,脸上不禁泛出了些许笑容,却是忘了回答炎老人的话。

    炎老人气得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声音沉了下来,说:“你为何不答老夫的话?”

    我敛起笑容,换上一脸正色,仔细回想了一阵,才说:“小可不敢造次,实非小可与这武志笃有着什么恩怨。”

    “而是这武志笃杀人藏尸,纵火烧屋,最后竟还想将罪名推到小可头上。小可忍无可忍,这才采取这下下之策,一路寻踪而来。”

    炎老人眉头紧拧,目光倏转,移到了奄奄一息的武志笃身上,说:“你当真做出了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武志笃抬起眼眸,与炎老人对视了一眼,又匆匆低下头去,说:“我,我只是想保护《臣轨》真迹,顺带为我家人报仇。是,是他们先动手的。”

    炎老人紧拧的眉头稍稍一松,说:“既是如此,你与他说清便是,何苦闹到这步田地?报仇雪恨,乃大丈夫所为,何错之有?”

    我愣了愣,说:“可他也不能连杀数人,视凡界法规如无物啊?若人人都无视法规法矩,这凡界还不早就乱成一锅粥了?您好歹也是守护人间的四圣之一,怎能说出如此有失偏颇的话来?”

    炎老人冷哼一声,瞧向了我,眸中绽出一股冷芒,说:“你小子这是在教训我?”

    我说:“不敢。您是守护人间的四圣之一,小可哪敢教训您。”

    他听我不停强调着“守护人间”四个字,倒也没有发出脾气,仅是冷哼一声,便不再与我计较。

    武志笃却是急得直拍胸脯,说:“错了,错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把目光移到了武志笃脸上,说:“什么错了?你不是杀了张维志等人,又放火纵屋,还想把罪责推到我跟老卫头上么?”

    炎老人却说:“慢慢说,不要急。你现在伤势过重,不宜急躁。”

    武志笃咳了几声,看着我,说:“放火纵屋我不否认,这是我为了清除踪迹而做的。推脱罪责我也不否认,但我却只是杀了张维志一人而已。元泰、弘才、忠信以及忠信的家人,不是我杀的。”

    我说:“那是谁杀的?难道是张维志么?”

    他点了点头,说:“没错,他们都是张维志杀的。”

    我心里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说:“张维志杀他们?是想独吞《臣轨》真迹里面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