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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打擂还是杀人?

    我摇了摇头,正想随便扯个借口糊弄过去,却听台上的阿九说:“方才出声指点吕公子的是哪位?可否上台一叙?”

    台下看客,人头攒动,议论声再起。

    “那人可真了得,竟能窥破这家丁的行踪,想来实力定是不凡,就不知他有没有上台打擂的心思了。”

    “是啊,若他上台打擂,先莫说谁赢谁输,至少咱们能看上一场好戏,过过眼瘾也是不错的。”

    “我看那人只是碰巧看破了这家丁的行踪,其实力说不定与这家丁相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老兄此言差矣,若是碰巧的话,那在场这么多人,为何偏偏只有他一人碰巧窥破了这家丁的行踪呢?”

    “这就是你不懂了,真正的强者从不会如此张扬。说出来的只那人一个,但看破的却不止那人一个了。”

    “唔,此话倒也有理,受教了。”

    “嘿嘿,年轻人终究是毛躁了些,难得你小子如此谦虚,我也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

    听着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我头大如斗,但仍是没有出声。

    并不是我不想打擂,我只是想借着他人之手多多摸索一番这阿九的真正实力,免得上台之后手忙脚乱的。

    阿九没听见回应,面色却仍未放松,又说:“既然阁下不愿露面,阿九也不强求……”

    没等他说完,只听得炎南身边的大雕尖啸一声,直直腾起,展开双翼,径朝我扑来。

    我心下一寒,右手护在身前,左手绕着身子聚力一推,将围在我身边的人尽数推了出去,免得他们受到波及。

    右掌斜拍,左掌回护,攻守兼备。

    大雕的攻势,未见丝毫停滞,也不躲不闪,想是要与我硬对一招。

    我亦不惧,掌风不减反增,大喝一声,携着内劲的右掌仍是斜拍而去。

    两股力道相撞,以我们为中心,向四周爆出一圈炎浪。

    大雕惨叫一声,倒飞而出,尖嘴已经鲜血淋漓。

    我也被震得倒退数步,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倒也未受多大内伤。

    一道赤影掠出,接住了倒飞而出的大雕,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白瓷小瓶,向其嘴上伤口敷着,是炎南。

    阿九并未偷袭,仍是站在台上,不过看向我的目光却是有些钦佩。

    我理顺气息,呼了口浊气,目光上抬,移到了阿九身上,没有说话。

    至于我的身边,则已是一片空阔,观战的众人已将我视作怪物,不敢再接近。

    而老卫、杨娇跟沈曲,却是为了避免被人怀疑,则与我保持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他是怪物吗?一掌便能将那大雕打成那般模样?”

    “哼,打伤了大雕又怎么样?人可比雕要厉害得多。”

    惊叹的声音有,不服气的声音也有,但我却没空计较那么多。

    阿九说:“阁下身手如此精强,小的实是佩服至极。”

    “不知阁下是否有意上台打擂,我家主人最喜结交像阁下这样的民间豪杰。”

    “当然,若阁下不愿,小的也不强求,只请阁下切记擂台规矩,再莫做出像刚才那种破坏规矩的举动了。”

    这是在给我台阶下,我若不下,倒也忒不识抬举了。

    反正我是带着任务来的,索性顺水推舟,上台与他较量一番。

    我足底蓄劲,腾身而起,跃上了擂台。

    向阿九抱拳行了一礼,道:“云南炎家,如雷贯耳,能上台打擂,是我的荣幸。”

    炎南带着大雕退至一旁。

    阿九回了我一礼,说:“既如此,便请阁下指教。”

    我不想暴露朱雀神炎劲,说:“不知台上可有兵刃?我……我掌法不行,只对剑法有些造诣。”

    “可我来得急了些,带来的长剑在途中被人盗走,所以,所以……”

    话音甫落,阿九还未开口,便听台下有人说:“接剑。”

    我循声望去,只见银光刺眼,一柄长剑掷来。

    我说了声谢,身子微侧,右臂一长,五指紧收,将长剑握在了手中。

    至于待在戒指里的那柄墨泓,就让它再多待上一会儿。

    我还没蠢到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掣驰珠光戒的地步。

    阿九也不搭话,待我步子踏稳,剑诀捏出,摆好架势之时,便运起内息,携着赤炎,一掌拍了过来。

    我眉头一拧,左手捏着剑诀,右手握着长剑,手腕一翻,剑招使开。

    但见剑锋闪出点点墨芒,在身前挽出一朵墨色剑花,荡开阿九单掌,朝其腰间刺去,乃是墨泓剑法第一式,点墨挽花荡清风。

    阿九见势不对,又拍出几掌,将我手中长剑微微打偏,招数却已用老,只好借着反推的劲头往后退开几步,深吸一口大气,不敢再贸然进攻。

    我乘胜追击,剑招一变。

    墨芒交织成片,在剑气的推动下洒向阿九,犹如落日余晖那般。

    虽无疾劲势头,但却让人不敢小觑。

    乃是墨泓剑法第二式,洒墨成晖笼残阳。

    阿九倒吸一口冷气,再也不敢去想些其他的东西,连忙摆出了一个守御掌势,浑身绽出赤炎,一心防守。

    我又怎会让他安心守御?

    嘴角轻勾,剑柄疾推,先将第二式推了过去,再点地腾起,突至阿九头顶,将剑锋朝下,怒喝一声,刺向其右肩。

    台下已是鸦雀无声,众人尽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阿九无奈至极,只得将双掌分开,一掌抵御正面打开的墨芒剑气,一掌抵御头顶的我。

    他的实力本就稍弱于我,此刻再这么把掌劲一分,便已输了大半。

    果不其然,墨芒剑气倏然爆开,将其震得猛晃,掌势已然凌乱,露出大片致命空隙。

    我没怀着杀心,立即收剑,反跃而出。

    他呕出一口鲜血,面色已经苍白无比,硬撑着没让自个儿倒下,说:“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我呼出一口浊气,将内息平稳了下来,说:“既是比武,便应点到为止,无须痛下杀手。这擂,我算是打下来了吧?”

    我将长剑还了回去,瞅了瞅阿九,又瞅了瞅炎南。

    他俩还没说话,却听台下又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那声音说:“这般实力也能打下擂台?云南炎家真是什么人都要么?”

    人群之中一阵哗然,纷纷把目光循着声音移了过去。

    我、阿九、炎南亦是如此。

    那人飞身上台,黑衣黑裤,子弹头。

    生得一张国字脸,嘴唇较厚,有些上翻。

    五官搭配起来不算好看,但也不算很丑,总之是长得比较有特点。

    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适中,不壮也不瘦。

    左耳耳垂打着三个银耳钉,在阳光下耀出银光,极为显眼。

    “这人是谁?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上来?这是明显要找那小子的碴呀。”

    “找那小子的碴也就算了,可他还大放厥词,连云南炎家都敢不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他是真有本事,还是不知天高地厚。”

    “管他呢,咱们好好看戏就成,反正谁输谁赢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倒是那小子,三招便已制住那炎家家丁,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我看呐,这挑衅的家伙怕是讨不得好喽。”

    没等阿九跟炎南开口,我便说:“阁下好大的口气,不过这擂我已打下,若你想取而代之也不是不行,打过我就成。”

    阿九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退到了一旁,没有插嘴。

    炎南微微一笑,伸手轻抚着大雕,亦没多说。

    这人却说:“你以为我想干嘛?我就是想打你呀,难不成我还想在云南找炎家的麻烦?我虽然看炎家不爽,但我也不是个傻子。”

    我暗啐一口,双拳攥紧,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他笑了笑,手掌一翻,手里凭空多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大刀。

    这刀同他一样,铸得极有特点。

    银色刀柄,呈五指相握状。

    刀身极薄,两面皆已开锋。

    刀锋不尖,却是钝平的。

    这下子,不仅是我,就连阿九、炎南以及台下的观战者,都是一惊。

    “凌空摄物,他竟会凌空摄物!”

    “没想到真有人能做到凌空摄物,今儿我可算是大开眼界啦!”

    “哦豁!这下那小子可麻烦咯,光从凌空摄物这一点来看,那小子怕是已经彻彻底底地输了。”

    阿九身子剧震。

    炎南仅是一惊,便已恢复常色,仍旧平缓地抚着大雕。

    我吞了口唾沫,不晓得他是跟我一样有着类似掣驰珠光戒的法宝,还是真的会凌空摄物。

    但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让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并不代表我需要像他一样如此招摇。

    他见我长剑已还,冷笑一声,说:“我也不愿占你便宜,省得说我胜之不武。你喜欢用剑对不对?喏,给你。”

    话音甫落,他手中长刀一抖,只听得台下传出一声惊呼,一柄长剑凌空升起,还带着剑鞘,一同朝我掷来。

    我双眸一凝,接下带鞘长剑,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心中更是大骇。

    看来他的手段,比我要高明得多。

    我不敢托大,长剑出鞘,称了称手,说:“你这是来打擂,还是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