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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四方擂

    抬眼望去,只见眼前人群黑压压的一片。

    我们从人群间挤过,到了炎家所摆的擂台下。

    锣鼓喧天,红缎飘飘。

    一位家丁模样的小伙,站在擂台中央,不停地敲着手里的铜锣,敲三声,吆喝一声。

    炎家势力庞大,不少人都想攀上他们。这消息早就放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不仅本地人蜂拥而至,甚至还有许多从外地专门赶来的。

    此时已至正午,太阳悬在空中,洒下片片金辉。

    再过得几日便是冬至,此时的太阳倒不是很热了。不过这么多人挤在一块儿,却是有点闷。

    那家丁似是感觉到了天上洒下的金辉,抬头瞧了瞧,“啊哟”一声,将手里的铜锣跟梆丢到了擂台下,往前跨了几步,走到了擂台的边沿。

    还没等他开口,却听得一声尖啸。

    在场众人纷纷抬头望去。

    一只赤色大雕从头顶掠过,卷起一阵炎风,落在擂台之上。

    赤袍赤发的炎南从大雕背上跃下,与收起双翼的大雕并肩而立。

    令人惊叹的是,他竟还不及大雕之高。与之相比,倒还矮上了半个头。

    见得炎南,人群之中一阵喝彩,谄媚之词不绝于耳。

    “好身手,不愧是炎家出来的人。”

    “炎家不愧是云南第一大家,教出来的都是些年轻才俊,不仅相貌堂堂,身手更是潇洒利落。就连身旁的那只大雕,一眼便知其不凡之处,真是佩服,佩服。”

    炎南听着台下众人的谄媚奉承之词,面色不变,只是看向那负责布擂的家丁,说:“阿九,时间已到,可以开擂了。”

    被唤作“阿九”的家丁应了一声,说:“谨遵大少爷之命,小的这就开擂。”

    听得炎南竟是炎家的大少爷,台下连连惊叹,谄媚之词比之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没想到他竟是炎家的大少爷,难怪能有如此气势。”

    “炎家大少名不虚传,长得帅也就罢了,功夫还这么靓,真是让我们这些人羞愧到无地自容呐。”

    “连比我们优秀这么多的人都还在不断努力,我们又有什么放弃的理由?名门望族之所以被称为名门望族,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唔,我也得加倍努力才行。”

    当然,既有阿谀、羡慕之词,也有妒忌、讥酸之词。

    “什么炎家大少?不过只是一个仗着家族背景的普通小子罢了,我若也有他这样的家族背景,不知比他强到哪里去了,切。”

    这话一出,倒也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不过却没有几个敢真正说出来的,只是在心里暗暗妒忌着,且都抱着同一个念头,那便是都觉得自个儿一定能打下这个擂台,已经吃定了这个所谓的“炎家大少”不过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绣花枕头而已。

    我站在台下,目光在那赤色大雕跟炎南之间不断游移。

    守擂的是炎南?这又不太现实,他终究是炎家的大少爷。

    但若说是他身旁的大雕,那不更加荒谬了么?以一只雕来守擂,这不是太把天下英雄瞧得小了么?炎家好歹是个大世家,应当不会做出这般得罪众人的事情来吧?

    只听擂台上的那个叫阿九的家丁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朗声说:“诸位四方豪士,承蒙各位赏光承面,瞧得起我炎家。”

    “今儿小的受家主之命,在此摆下擂台,一为替上家结交各位豪杰义士,二则为上家招揽能人异士。”

    “各位若有意者,尽可上台打擂。不过小的功夫浅薄,一次仅能对垒一人,还望各位宽恕则个。”

    什么?守擂的竟是这个小小家丁?这样也太小瞧人了吧?

    我心里剧震,目光渐变,扫向台下众人。

    众人亦是炸开了锅,议论之声纷纷不休。

    老卫说:“这炎家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明明是个招揽人才的擂台,却搞得好像是大家求着他们一样。”

    沈曲说:“那也正常,炎家毕竟是云南第一大家,哪肯轻易低下头来?更何况这些所谓‘四方豪士’里,沽名钓誉之人也实在不少。若是放低了姿态,被这些人给瞧小了,那可真是不舒服呢。”

    杨娇说:“奇怪,奇怪。难道炎家对‘龙腾集团’的动向一点儿也不知么?在这个当口竟还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招揽人才,就不怕‘龙腾集团’的人趁机给混了进去?莫非这是他们布下的圈套,就等人跳了?”

    其他不相干的人所说的话,我没怎么听。只是将老卫、沈曲跟杨娇的话听进了耳中。

    未及深思,只见人群中蓦地一声大喝。

    待众人循声望去之时,只见那人已经跃上擂台,与阿九相对而立。

    此人身材矮小,十分肥胖,如同一个肉球。双手各提一把短斧,面色黝黑,神情凶恶,说:“在下何恽,请赐教。”

    阿九轻拂衣角,向何恽抱拳行了一礼,说:“请。”

    何恽冷哼一声,双斧一撞,“乒乓”脆响,劈出一股罡风,袭将过来。

    阿九神色骤冷,步子稍偏,浑身冒出一圈肉眼可见的赤色炙炎,轻身飘开,说:“你这黑球好没礼貌!”

    何恽腾身跃起,满身肥肉不住颤动,双手举过头顶,使出一招“力劈华山”,直往阿九劈去,口中还说:“谁同你这小小家丁讲礼貌?现下你出言侮我,我绝饶不了你!”

    阿九“嘿”一声冷笑,身子一晃,炎浪骤起,在何恽还未落地之前,闪身已至其身后,轻飘飘地拍出一掌,说:“这招‘力劈华山’刚猛太过,不成不成,还得回家多练个几年。”

    何恽脸色一变,说:“你怎知……”话未说完,只觉后心一阵灼痛,双手一软,惨叫一声,翻身落下擂台。

    阿九轻嗤一声,不再去看何恽,重新站回擂台中央,朗声说:“还有哪位上台赐教?”

    众人见得此景,脸色齐刷刷地沉了下来,先前的轻视已然不见。

    有人讶异,有人惶惑,有人凝重,有人恐惧。

    炎南轻轻抚着身旁大雕的丰羽,目中尽是傲气。

    我盯着阿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们炎家练的内法似乎也是“朱雀神炎劲”,我若要上台打擂,定会被他们瞧出破绽。

    即便我现在身兼“横萍渡水”、“劈空掌”跟“墨泓剑法”,但若少了“朱雀神炎劲”这个最重要的内法,那么它们的威力便会大打折扣,我又怎会是这家丁阿九的对手?

    没等我想出解决之法,又见一道人影跃出。

    那人跃上擂台,站在阿九面前。

    白袍素带纹凤履,玉冠环佩镔铁扇。

    面如冠玉,身材颀长。手中铁扇轻轻摇摇,倒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公子哥。

    他先向阿九施了一礼,说:“在下吕逅,请赐教。”

    阿九回了一礼,说:“请。”

    话音甫落。

    吕逅轻哼一声,手中镔铁扇铮然张开,手腕微翻,只听“唰唰”几声响,那扇骨中竟藏有暗器,径朝阿九面门打去。

    阿九眉头一拧,不闪不躲,双掌互交,摆出守御掌势,激出赤炎,说:“这一招‘扇骨生花’灵巧有余而刚猛不足,虽还未至炉火纯青的境界,但也能勉强搬上台面了。”以赤炎荡开袭来的暗器,又说:“吕公子,我这一掌你可瞧好了。”

    阿九足尖疾点,身形一晃,已不见人影,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携着赤炎的残影。

    吕逅心下大骇,这才过了一招,额上便已冷汗密布。

    他不停地挪着身子,再无先前风雅之貌,目光在台上不停游移,试图捕捉阿九的踪迹。

    我不知从哪起的念头,竟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说:“小心头顶!”

    吕逅闻言,不及多想,手中铁扇一旋,以双手撑住扇面,向头顶抬上。

    炎芒一闪,阿九果真在其头顶显现。

    他携着赤炎的双掌往下一压,恰好压在吕逅的铁扇之上。

    两力相交,便已没了取巧的机会。

    阿九的实力显然高出吕逅不少。

    吕逅只撑了数息时间,铁扇便已崩碎,呕出一口鲜血,倒飞而出。

    阿九及时收掌,虽将吕逅打伤,但总算没有让其当场毙命。

    连胜两人,且看起来都没费多大功夫。

    台下人数虽多,但也绝无一人再敢小觑这个炎家家丁。

    他们心中均想:“炎家光一个家丁都已如此厉害,那么这炎家大少又厉害到了什么地步?炎家果真不愧是云南第一大家,这般实力决计配得上这份名誉了。”

    我的脸色愈渐凝重。

    看这阿九对敌之时的游刃有余,显然是还未用出全力。

    不知怎的,我的心里竟然萌生出了些许退意。

    杨娇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老色鬼,你不会是想跑了吧?我感觉你应该能打赢这家伙的呀,干嘛打退堂鼓?”

    我说:“难,这家伙明显没出全力,鬼知道他还隐藏了多少实力。”

    老卫说:“老萧,我怎么感觉这家伙的招数跟你有点儿相似?都是冒着赤炎,你师父不会就是炎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