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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青鳞遍身

    阿青看了杨娇一眼,终究把目光定在了我脸上:“你看了我们的身子,就当没事儿了?”

    这话一出。

    杨娇哑然,无话可说。

    我心里剧颤,舌头打起结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你们在这儿,洗……洗澡。”

    底气渐渐不足。

    阿青,俏脸覆霜,语气没有丝毫改变:“一句不知道就能拿来搪塞我们了?难道在你眼里,我们女孩儿的清白,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阿青姊姊……”

    阿青没有理会杨娇,仍逼视着我:“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你跟我,却素不相识。”

    我心中愧疚,不敢与她对视,低下头来:“对不起。”

    “阿青姊姊,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你就原谅他吧。”

    阿青,怒拂衣袖,背过身去:“若有下次,我定会挖了你的眼睛。”

    我心头骤松,舒了口气。

    想起戒指里的八珍子,将我跟阿淑的落脚处,说给杨娇听了。

    杨娇说要多陪阿青一会儿,到时候再来找我。

    我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径自离去。

    回到老郎中家里,将八珍子交给了他。

    进了里屋,陪在阿淑身边。

    阿淑已经服过了中药,气息慢慢平稳,脸色也重泛红润。

    困意席卷。

    我靠着床边,沉沉地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棂,洒入屋内,映在阿淑脸上。

    她轻哼一声,双眸微睁。

    我心里一喜,忙握住了她的小手。

    温度如常,再不发烫。

    “这,这是哪里?阿,阿驰?”

    她见着我,很是讶异。

    我帮她理了理粘在额上的几缕青丝:“你身体还很虚弱,多休息会儿。”

    她小嘴一扁,琼鼻轻皱,泪珠儿凝在眼角:“我……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炎,炎北她……”

    我伸出手,轻轻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没事,没事了。”

    药香入鼻。

    老郎中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正冒热气的中药:“该喝药了。”

    我接过药碗,向老郎中道了声谢。

    老郎中说:“她的身体还很虚,需要多调一调。这几天你们就在我这里住着,我会根据她的恢复程度,更变药材。”

    我点点头,用药匙不停地舀着碗里热腾腾的中药:“嗯,麻烦您了。”

    给阿淑喂完中药,我端着空碗,出了里屋,准备去洗碗。

    好不容易洗尽碗中残渣。

    才刚起身,手机震响。

    “新单触发,收件人:阿青。”

    额头滑下一滴冷汗。

    收件人怎么是她?

    她对我敌意那么大,还会收我的快递?

    将洗净的药碗,放进了厨房里的碗柜。

    我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老郎中还在药柜前忙碌拣药。

    他见到我,手上动作一停,掂了掂药秤:“小子,门口有个姑娘找你。”

    我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一袭黑衣,是杨娇。

    她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见我出来,匆忙迎了上来:“驰哥,你快跟我来。”

    “等,等等!”

    她一愣:“怎么了?”

    “该愣的是我吧?你让我跟你去,你得先把事情说清楚呀。”

    她很仓促,有些语无伦次:“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是,阿青姊姊的爸爸出事儿了,我跟她没得应对办法。就,就想到了你,你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

    “阿青?她允许你这么做了?”

    杨娇摇摇头:“没有,我没敢告诉她。”

    “那我过去干嘛?腆着脸去给她骂?”

    杨娇抓过我的手,轻轻摇着:“哎呀,你就帮帮我呗。阿青姊姊好歹是我的朋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帮帮她呗。”

    我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不忍拒绝。

    反正新单要送到阿青手上,索性就搭这一趟顺风车,至少有个去找她的正当理由。

    “好吧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就能想出什么有用的办法。”

    她面上一喜:“嘻嘻,就知道你最好啦。以后,以后我再也不跟你斗嘴啦。”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跟阿淑和老郎中打了个招呼,便跟着杨娇去了。

    沿着昨夜的湖边直行。

    约莫半里,有一小屋。

    木门紧闭。

    阿青站在门外,彷徨无措,似在抽泣。

    我俩加快了脚步。

    杨娇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我顺势取出了戒指里的快件。

    阿青听到了我俩的脚步声,抬起头来。

    俏脸上已哭得梨花带雨。

    双眼红肿,惹人心疼。

    杨娇还没开口,我却抢先一步,走上前去。

    将手里的快件递了过去:“阿青姑娘,这是给你的快件。”

    阿青接过快件,泪眼掺惑:“什,什么快件?我又没,没买过东西。”

    说着,便想丢下快件。

    杨娇眼疾手快,伸出手去,将她的手跟快件握在一起。

    杨娇晓得这快件里定有玄机,一边柔声安慰着阿青,一边动手替她拆起快件来。

    我心里一松,也没说话。

    快件拆开。

    里边儿是个小瓷瓶。

    杨娇看了阿青一眼,见阿青并没发怒,便动手揭开了瓶塞。

    一股清香扑入鼻翼。

    我跟杨娇只觉此味极香,倒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阿青却浑身一抖,目光直锁瓷瓶:“这,这药你是怎么得到的?”

    杨娇明白了阿青话里的意思,将瓷瓶与瓶塞,都交到了阿青手里。

    还没等我回话,阿青便已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

    我看了杨娇一眼,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我俩在屋外静静等着。

    可屋里却是传出了一阵怒吼,还有喋喋不休地喝骂。

    “你这不孝女!给我滚出去!我,我就算死!也不会吃那畜生的药!”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女,恬不知耻!给我滚,滚!”

    阿青哭得更狠了,但也不忘解释:“爸爸!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女儿解释。”

    “滚!滚出去!你别想着编瞎话来骗我!我今儿宁可死了,也不吃那小畜生的药!”

    阿青没了回应,手里握着瓷瓶,哭哭啼啼地跑了出来。

    双眼里,泪如决堤。

    杨娇疑惑,我也不明白。

    “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看着她,让神色尽量变得真挚。

    她抬起头,眼里的敌意褪了许多。

    犹豫许久,似乎是念着我的赠药之恩,这才开了口:“屋,屋里的人,是我爸爸。”

    我点点头,没打断她,静等着她的下文。

    “爸爸他,身体一直很硬朗的。可,可就在一年前,不知怎的,突然患上了怪病。浑身长出青色的鳞片,声音也变得跟野兽一样。”

    “我……我见爸爸那副样子,一时吓得,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只是一个劲地尖叫着。”

    “我请了金凤村的那个老郎中来,老郎中说,爸爸得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怪病。目前世上,或许只有国外最先进的医疗条件,才有可能治好爸爸的病。可,可我家又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老郎中给我爸爸开了几副宁神顺气的药,便回村了。他心肠倒好,没收诊钱。”

    “过了几天,爸爸的病越来越重。脚上的鳞片已经开始脱落,但落下之后,却不是新生的肌肤。而是,而是流着脓血的烂肉腐皮。”

    “我,我怕爸爸担心,躲在屋外埋头哭着。就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我。”

    “我回过身去。那是一个摇着虎撑,握着药帆的走方郎中。他年纪不大,十八九的样子。生得,生得很俊朗。”

    “他问我为什么埋头哭泣。我,我见他生得好看,就没生什么防备之心,把爸爸的病跟他说了。”

    “他,他却一脸轻松。跟我打着包票,说是一定能治好我爸爸的病。”

    “老实说,我心里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的。但那个时候,我也只能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请这年轻郎中进了屋。”

    “他进了屋,见了爸爸。只是简单地给爸爸拿了拿脉,就拿出了一个小瓷瓶。瓷瓶里边儿的药丸很香,就跟你这瓶子里的香味一样。然后,他让我爸爸把药丸服了下去。”

    “爸爸和着水,服下了药丸。没过多久,浑身的鳞片都不见了,变回了原来的肌肤。就连那块因为鳞片脱落而造成的腐皮烂肉,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我跟爸爸心里欣喜,给这年轻郎中跪了下来,感谢着他的救命之恩。”

    “可,可这年轻郎中却说……却说那粒药丸只能让爸爸在一年内不再犯病。一年后若不得药丸救治,鳞片又会重新生出。”

    “我心里大急,连忙问着解决之法。”

    “那,那年轻郎中却说。要,要我献出身子……他,他才会完全治好爸爸的病。”

    “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将我从天堂给劈到了地狱。”

    “我坐倒在地,只觉眼前的世界都成了一片灰暗。爸爸他,却怒吼起来,直让那年轻郎中滚出去。”

    “那年轻郎中也不发怒,只是冷笑着说:‘我给你们父女一年的考虑时间,一年之后,我还会再来。到时是生是死,由你们自己定夺。青老,小可少陪了。’”

    我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如此……你先前拿着丹药进去之时,你爸爸以为你同那年轻郎中在暗中做了皮肉交易,所以反应才会如此暴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