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吧？”
赵勇面露迟疑，摇头道：“我觉得这件事，你最好还是不要出手……万一你一个关注……”
“哪有那么邪门？你把老板想成啥了？”
王凯一脸严肃的打断了他，夺过手机，三下五除二将大妈的账号分享了过去。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王凯倒是没想太多，因为张凡月初就放过话，这个月谈成一单就给所有人发奖金。
而联系客户这种事，吃力不讨好，他又没有定价权，不早点分享过去最后联系客户的活可能还要落到自己手里。
同样的，张凡也没多想。
帮死者低价办事，到时候发个作品，或许能为殡葬店多带来几单生意。
虽然自己关注的俩人都嘎了，但那些人原本就是有死亡风险的，和自己关不关注其实没啥关系。
于是，张凡抬手一个关注，接着私信道。
“阿姨好，对于您儿子的死，我们十分同情，愿意以五折的价格帮他风风光光的办一场，祝他在下面一路长虹……”
做完这些，张凡抬头看向赵勇，问道：“去吧，准假了。”
“咳咳……”
赵勇干咳了一声，尴尬道：“我在考虑考虑，不急。”
说完，赵勇便拉着王凯干活去了。
俩人都是殡葬店的扎纸匠，虽然年龄不大，但手艺还凑合。
“呵呵~给你吓得。”
张凡微微一笑，反正早上没生意，继续刷起了短视频。
……
与此同时。
云山市一家普通居民房内。
一对母子坐在沙发上各自玩着手机。
【长虹殡葬白事一条龙服务关注了您！】
“儿子，你快看，这个人个关注我了，还说要给咱们打折。”
“别管他，小丑一个，你再发一条视频，咱出去吃早茶。”
“哎……这么干真能火吗？”
“绝对能，你相信我。”
男子满脸自信的点头，此人正是昨天发视频要去噶痔疮的‘小野爱吃辣’。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做手术，更没有意外死亡，甚至连医院名称都是编造的。
他做这些，只是单纯的想火而已。
“一会儿我在粉丝群里以你的名义搞个募捐，等热度起来，你就说我是双胞胎中的弟弟，总会有人买账的，到时候月入一百个不是梦！”
“好一招瞒天过海，儿子你真聪明！”
母子俩一拍即合，当场按计划行动了起来。
他们先是在粉丝群里搞了个二维码，请求粉丝捐赠诉讼费和后事料理费。
接着，‘小野爱吃辣’又给母亲录制了一段悲痛欲绝的投诉视频。
很快，数万同情心偏重的网友加入粉丝群，奉出了微薄之力。
而哭诉视频的热度，也是在网友的支持下，一路坐火箭飙升。
【打击黑心医院，为小野母子讨回公道！】
【长青岗肠专科医院，查无此院！连注册都没通过的医院就出来害人！太可恶了！】
【大家加入一下粉丝群，帮一下这对可怜的母子吧！】
【……】
粉丝群里，有人捐五块，有人捐十块，甚至有大佬直接转账两万块！
“哈哈，有个土狗赚过来两万！”
“真的吗？谁这么傻啊？”
“管他呢，吃早茶去，我要吃龙虾！”
“大早上就吃？”
“有钱了，消费！”
母子俩欣喜若狂，乔装打扮了一番后，激动的出了门。
与此同时，云山市官方对痔疮手术死人这件事高度重视，高层很快便派了专人去调查。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云山市根本就不存在名为‘长青岗肠’的专科医院。
这让他们怀疑是有小诊所无证经营，可死者母亲的电话无法接通，只得专程上门询问。
……
另一边。
张凡正和员工们正在一起整理货架。
此时网络上有三个话题热度爆棚。
一个是张凡的长虹殡葬店，另一个是‘素食主义王姐’的放生，最后一个则是‘小野爱吃辣’的手术意外。
殡葬店能火，是因为张凡的诡异关注。
小野爱吃辣，是因为网友们的同情。
但素食主义王姐爆火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放生的鲇鱼数量多。
而是因为……两天前她放生的鲇鱼，死了百分之九十！
《女子买两万斤鲇鱼放生，死了一多半，严重污染生态环境！》
《女子放生鲇鱼出现大量死亡，预计十天才能完成打捞！》
《目前案件已经审理结束，王某赔偿9万元，暂不拘留。》
《……》
随着各大官方账号的通告颁布，‘素食主义王姐’之前的视频再次爆火。
火是火了，但这次的评论却是一边倒，网友们全都在痛斥王姐的不当行为。
【我滴个乖乖，这是许了什么冤，鱼儿宁死不屈！】
【真特么奇葩了，你狗日的是间谍吧？】
【严惩！严惩！打着放生的口号做坏事！】
【我觉得喜欢放生的人，脑子多少沾点……】
【……】
虽然鱼死了，但王姐没事，张凡的评论倒还没有特别出头。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在张凡的评论下跟评。
【好家伙，鱼都不放过？】
【怎么说，殡葬店的生意都做到动物圈了吗？】
【我以为失灵了呢，原来是我看错施法目标了！】
【殡葬哥，给这狗女人立个花圈，我付钱！】
【看新闻了吗？殡葬个昨天关注的一个小伙，噶痔疮没了……】
【……】
澄海市。
博主老王刚从局子里出来。
赔款9万元，又签了好多协议，不过这些钱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她有的是钱，就是喜欢做善事，就是喜欢放生！
张凡的评论她完全没注意，网友的斥责他也不当回事。
只是简单发布了一条道歉视频后，‘素食主义老王’头也不回的奔向海边。
这一次，他选择直播放生。
“家人们，我罪过啊，因为我的失误，导致两万斤小生命归天！”
“我对不起他们，为了弥补错误，我决定放生一些珍贵鱼类，大家放心，我这次一定不会让意外出现，一定让它们平安回归海洋家园！”
“大家看，这是在海鲜市场高价买的鳗鱼，足足五十斤，咱们等下坐船给他放到海中央，省得被坏人打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