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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记得那年花下(2)

    听说霍去病和陌生人说话,就连武帝都瞪大眼睛,阖宫的人,极少听霍去病说话,更别提主动和人说话。

    快步走到桃林边,一眼就看见那个头上捆着从霍去病衣襟上撕下灰布条的少年,就连卫子夫都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美少年!

    可是武帝却怎么看赵丽都觉得不顺眼,这少年一脸的狐媚相,尤其那双波光潋滟的双眸,眼波如同粘在心上的柳絮一般,让你心痒难耐。

    “我懂了,”赵丽看霍去病在地上画的对战图,和李敢对视一眼,田恬刚刚采用的是分割战术,幸好自己占据地利,而李敢又勇猛,否则战局难料,“这混蛋,看我明日不收拾他,你要一起吗?”

    从旁看去,赵丽注视霍去病的视线令武帝极为不悦,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无论神情、视线、动作、语气都充斥着一种魅惑,霍去病点点头,赵丽把自己手上的长马鞭交给他,“明日末时三刻,在李敢家见面,你知道李广将军府上吗?”

    霍去病没有回应,把马鞭缠好,插进自己腰间转过身,赵丽在他身后叮嘱,“末时三刻,可别忘记。”

    走出桃林,卫长公主飞扑向卫子夫,快活得就像一只小鸟,武帝眼中凶光闪烁,“去病,那孩子是什么人?”

    “不认识!”冷冷的吐出三个字,似乎早已忘记自己和别人的约定,霍去病看看太监手里提着的书简,顺手把刚刚画图的树枝扔在地上。

    回到宫中,元宝已奉上赵丽和李敢的信息,武帝眯着眼睛,眼角凶光不停闪烁,“李广的儿子和淮南迁居至长安的巨贾之子混迹在一块儿?”

    无人回应,这是今日廷尉奉命紧急收集到的信息,两个十几岁的少年,长安城纨绔子弟多如牛毛,若不是武帝特别询问,廷尉们绝不会对这样的孩子多加留意。

    “明天派几个人跟着去病,”武帝放下竹简,“让他们不要出手,回来告诉朕发生何事,元宝,去传张汤。”

    末时三刻,霍去病如约到李广府外,赵丽和李敢早已在此等候,和昨日相比,赵丽今日满头的黑发用黑布束得整整齐齐,身上是同色的黑色细布衣袍,脚上是一双便鞋,身后背着一柄长刀。

    伸手接过长刀,霍去病在手里掂量着,如果他用,刀的重量偏轻,但赵丽身量不高,又偏纤弱,正是合适,刀身长而窄,刀刃打磨得雪亮,清晰可见人脸,刀背厚,开着一道狭长的血槽,刀柄是软木制成,缠着金丝,吞口上方隐约有一个狼头。

    “好刀,”霍去病面无表情的把长刀还给赵丽,“在哪儿动手?”

    坐在酒楼里,李敢详细的介绍着伏击的地点,“这是国舅府,田恬一般从正西回府,这条街,两旁都是店铺,但距离国舅府三丈范围,是片空地,我们若要伏击,埋伏在街道的中段。”

    “不可,”霍去病伸指摸去李敢的伏击图,“此处距离国舅府过近,伏击开始,国舅府定有援兵,行军作战,绝不可循规蹈矩,必须出其不意。”

    说完,霍去病沾水在图上轻轻描绘,随着他的指示,李敢初时只是瞪大眼睛,慢慢的,连嘴都张大,待霍去病布置完毕,他一脸的难以置信,“如果这般袭击,田府伤亡太重。”

    赵丽看一眼李敢,“要不就不打,要打就一次打痛。”

    李敢一击掌心,“商议决定,分头行事,”

    伏在屋脊之上,注视着那队人打马而来,许是早已习惯这伙人的嚣张,街上人不多,听见马蹄声,众人退到店铺之内,街上人流立刻减少,视野开阔很多。

    马队来到预定位置,赵丽自屋脊起身,手挽硬弓,连发四箭,箭箭直取田恬,护卫听见弓弦之声,立刻飞马挡在田恬身前,马队立时大乱。

    一击未中,赵丽双脚勾住横跨街道间的用以晾晒物品的粗绳,身子轻摆,立刻飞速滑向另一边,他一边滑动,一边射箭,只听惨呼声连连,田恬的护卫队多人中箭翻倒马下。

    就在此时,田府至街道的空地上突然出现两匹马,马上两人各持长刀,立刻有人高声呼叫,但两匹马来势极快,长刀纷飞,田恬被护卫挡在中间,早已吓得呆住,只觉得身周的护卫不停惨叫,鲜血飞溅,只片刻功夫,他浑身就被血淋湿。

    悬念在半空中的赵丽眼见得马已驰至,立刻放开双脚,身子自半空中掉落,手中长鞭一抖,已卷住半空中的粗绳,身体硬生生停在空中。

    打马来到近前,霍去病一手执缰,飞速冲向赵丽,赵丽待他来到近前,长鞭一松,身子掉落,霍去病长臂轻舒,与他手臂相握,轻轻一甩,赵丽已落在他身后,转瞬两匹马便沿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消失在远处。

    冷冷的看着张汤,武帝的眼神变幻莫测,“这么说,廷尉们看得清清楚楚,是去病带着李敢和一个陌生少年犯的案?”

    报案的,是田蚡府上的护卫,刚刚说得清楚,武帝这般询问,便是想赖帐,张汤暂时不能猜到他的用意,只是恭敬的回复,“陛下,廷尉府得到的消息,便是霍去病和李敢当街阻击田国舅的独子。”

    “田恬有多少个护卫?”武帝喝一杯酒,“确认去病就两个仆从?”

    “总共十六个,”张汤琢磨片刻,觉得武帝的心思似是想维护霍去病,心念电转,已想到如何应对,“除霍去病外,袭击田家马队的就两人。”

    “三个人对十六人,”武帝放下酒杯,一脸的骄横,“田府的下人怎么有脸去廷尉府报官?你去找田蚡,问他田府需不需要朕帮他训练护卫。”

    与田蚡相对而坐,张汤满面虚伪的笑,就连田蚡都看得心里发毛,“这么说,皇上并不打算追究?”

    “国舅,”张汤的声音透着虚伪,这位曾经靠田蚡升迁,又得到武帝宠爱坐进廷尉府的酷吏难得的真诚,“现下看来,要追究霍去病和李敢皇上不会允许,找赵家要医药费总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