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秋的哥哥嗜赌如命，如今欠了一屁股债，故而急需一大笔银钱还债。
而昨夜的事情，他也并非是醉的不省人事。美人在侧，昏迷的就如一个死尸一般。
这样的良好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故而，借着酒意，他顺势与柳二姑娘翻云覆雨。
而为了能让旁人看见他的杰作，他没少在脖子处留下痕迹。
但是了事了之后，他被人发现，直接一个闷棍，将他敲晕了。
此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柳家的人绑到了一个破庙里，旁边有人守着，只等着天亮的时候将他带到城外杀了。
他本以为自己命不久矣。
不曾想，这世上竟还有人迫切的想要将他与柳如云的事情抖落出去。
那守着的人被人打晕，没过多久，就有人将匕首以及肚兜扔了进来。
他愣了半晌，随后癫狂的大笑起来。
“好，很好，有了这些东西，还怕那柳家不认吗？！”
只要自己拿捏住了柳家，还怕自己拿不到钱吗？！
他逃出破屋，狂奔来到街道上。
京都的清晨亦是繁华，他舔了一下嘴唇，宛若看到了自己即将拿到大把银钱的场景。
……
清风茶楼上。
陌尘收回目光，转而看向了姜菀。
“姜姑娘这一大早的就来这茶楼上喝茶，难道就为了看那底下粗鄙不堪的男人?”
姜菀好似没有听到，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姜姑娘真是好算计，旁人如何对付你的，便也如数还回去，倒真是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聒噪。
姜菀投以嫌弃的目光，看向了陌尘。
“公子说的，我怎的一点也听不明白?”
“从前，我倒是看走眼了姑娘。”
他抬起下巴，眼睛再次落在底下的人。
现在，陌尘倒是很好奇，姜菀会如何处理底下的人。
当初她身边的丫鬟背叛她之时，起因正是因为那男人。她清白险些被毁，他本以为处死身边的那个丫鬟，杀鸡儆猴给身旁的人看，便已经是她全部的处理结果。
不曾想，几日后她竟然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意思。
这倒是跟他听说的姜菀有些不一样。
传闻中的姜菀，温婉善良，即便是身旁有人犯了错，她亦是会留下三分情面。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都要讨回来。
陌尘眼底露着兴奋的光芒。
如此这样，玩起来才更有趣。
“姜姑娘，那可是柳家嫡小姐，你这般做，难道就不怕日后柳家反扑，害了姜家吗？”
姜菀不满，那撑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轻轻扣着桌面。
她在思考如何赶走眼前的人。
现在还不是撕他的时候，可他一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叫唤着，实在太烦人了。
而且那个眼神，她不喜欢。
前世的时候，他就总用这样的眼神审视自己。每每露出这样的眼神，便是他开始倒坏水的时候。
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此刻糟糕透了。
两人间的沉默，与茶楼间其他人欢笑的交谈声委实不相符。
楼梯间有脚步声传来，没一会儿，小二从楼梯口冒出头来。不多会儿，便已经端着茶点来到了桌前。
小二将茶点一一摆放好，端着和煦的笑容说道，“姜姑娘，您要的茶点还有茶水，请慢用。”
小二走后，姜菀瞪着陌尘有一会儿，而后才又勾起一个无比敷衍的笑。
“这位公子，你也看到了，这边没有你吃的茶点，也没有你要的茶水，不如您坐到那去，自行找小二点一份?”
陌尘只是笑着，并未有挪身子的意思。
姜菀怒了。
“不妨，我今日不过是来交朋友的，至于吃什么，喝什么并不是那么重要。”
狗东西！
姜菀心里怒骂。
她多年的教养，在这一刻险些就要土崩瓦解。
但是她知，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也知，冲动行事并不能委以痛击。现在她还需忍着。
“既是如此，那也只能让公子瞧着我吃了。”
笑容是最好的掩饰。
姜菀自顾自的捻起一块茶点吃着，转眸继续看着街上，把陌尘视做了一个陌生人。
一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那男人愈发癫狂，每过一个人便要拉着说上一番。不远处的柳家人几次想要上去将人拖走，又怕一不小心坏了事。
杀这个男人重要，可柳家的名声更为重要。
两人踌躇许久，终于有一人选择先行回柳家。
街上的男人被人围住，指指点点。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局面，柳二姑娘似是避不开今日这祸端了。
陌尘不禁都有些可怜起柳家二小姐。
“听闻柳家二小姐早已经和慕家订过婚约?”
“……”
听不见，姜菀心里默默白了一眼。
“今日的事情要是闹大了，只怕是要进不了这慕家的大门了。”
姜菀挑起眉头，亦是想起了慕家的那位国师爷。
啧……
那不是可惜了。
那慕国师，姜菀对他的印象并不好，可他貌比潘安，生的那叫一个好看。
不仅如此，那人在皇上跟前极为受宠，故而单凭才貌，他也是不少闺中姑娘的倾慕对象。
这柳家二姑娘，定然也是喜欢他的。
并且，曾为其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不过，前世时，柳如云还是称心如意的嫁给了那人。
见姜菀不说话，他便又说，“姜姑娘，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又当如何?”
陌尘摇着手中的扇子，颇为兴奋的看着街道上的男人。
有仇报仇，当真是像他呢。
就连手段，也是相当的像呢！
姜菀吃完手中的点心，拍了拍手。
“公子慎言，你一番话下来，每一句话都似乎是在说，底下的闹剧是我一手促成的?”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姜菀笑了笑，“今日我不过是心情好，想要来这茶楼喝个早茶。
随后，我恰巧看到底下这么一个奇怪的男人 我深觉有趣，便存着看戏的心情罢了。
可公子话里话外提了好几次柳家，还说什么害了柳家，那请问，柳家和底下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
陌尘一顿，眉头蹙了起来。
姜菀眼底划过一丝嘲弄。
“公子也认识底下的人?”
“……”
“公子甚至还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陌尘面色不愉。
姜菀笑道，“那真是奇怪了，我虽识得底下的人，但也只是觉得他现在疯癫的厉害，却不知他为何如此。
公子聪明，不如透露一二，我实在好奇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