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如何，明日先去见见哥哥带来的那个姑娘吧。”
直觉告诉姜菀，那个前世并未出现过的虞澄，会是一个比较大的变数。
在不知这个变数是好还是坏时，她需得尽快去见那个女人，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
前去见虞澄前，姜菀详细问了童叶，才收拾着出了门。
那姑娘名叫虞澄，居无定所，是个孤儿。
姜丛之遇到虞澄时，虞澄还是一个落魄的小乞丐。
当时的她身无分文，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馒头，却被几个乞丐抢夺食物。
娇娇弱弱的她，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姜丛之瞧见后，就顺手救了虞澄。
后来，因为虞澄无处可去，姜丛之就顺手留下了虞澄。
虞澄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跟随姜丛之后，就帮了姜丛之诸多的事情。
再后来，得知姜丛之有着从商的心思，那虞澄便说了一句话，“你若想要经商，那有一样东西必然能帮到你。”
“何物?”
“肥皂。”
虞澄信誓旦旦，还与姜丛之说了一些可能性。姜丛之非常信任她，两人一来二往，接触的多了，就有了些许的感情。
从童叶的讲述里，姜菀明白了个大概。
虞澄与姜丛之兴趣相投，且支持姜丛之的一切决定。
从小到大一直被反对的姜丛之，陡然遇到一个理解他的姑娘，心里不免动容。
这一次回来，姜丛之是想给家里人打个预防针，好让家里人日后能够接纳下虞澄。
一个小乞丐……
脑子里却有许许多多奇怪的想法?
倒是不知，这人是真有点小聪明，还是故意接近姜丛之了。
……
马车一路出了城，向南郊而去。
到了弄玉筑，姜菀下了马车。在姜丛之随从的引领下进了院子。
她抬眼，远远的就看到了一个女子在院子里的小花园里浇灌花苗。
她身着鹅黄色罗裙，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俏皮。虽不是娇俏佳人，却也是明艳动人，第一眼看去，倒让人觉得欢喜。
哥哥他，原来是喜欢这一款的。
姜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还在浇花的虞澄察觉到了有人朝她走来，于是抬头，看到了缓缓而来的姜菀。
不用细想，她便知道来的人是姜菀。
虞澄忙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脚步轻快的走来。
不多会儿，就已经到了跟前。
虞澄转着眼珠子，细细打量着姜菀。
“你就是从之的妹妹吧?”
目光之间并无避讳和害怕，显得端庄大方。
“你就是虞澄?”
“是啊。”虞澄说着，朝着姜菀伸出了手来。“见面当握个手。”
“握手?”姜菀垂眸深思，不太理解虞澄的行为。
虞澄解释道，“就是初次见面的人，为了表达友好而进行的握手。”
为了表达友好而进行的握手?
姜菀微微勾起唇角。
倒是新奇。
确实和童叶说的一样，这虞澄思想跳脱，不似旁的那些女子。
她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伸出手，和虞澄象征性的握了握手。
握了手，虞澄心情大好，转而来到姜菀身边，直接挽住的她的手臂。
她原先是个小乞丐，可她行为举止，毫不避讳。
好似，这些寻常礼仪不甚重要。
含春皱了皱眉，觉得不合规矩，但姜菀没说什么，她也就没开口了。
几人进屋，虞澄领着她在茶室坐下。
桌上温着水，虞澄坐下来，开始一边泡茶一边道，“先前从之就与我说过你想见我，所以我一早就背着这茶水等着你过来呢。”
姜菀敛眉，随着她入座。
只见她将茶叶随意的丢入茶壶里，过了一遍热水之后，又倒入新的热水就算泡好了。
“我不会泡茶，你将近着喝着。
不过这茶，是我亲手炒的哦。”虞澄挑了挑眉头，一脸期待的看着姜菀。
姜菀原本对茶水也没那么喜欢，但见虞澄这般，便郑重其事的端着茶水品尝。
但是，只抿了一口，她就皱起了眉头。
虞澄见状，有些紧张了起来。
“怎么样?”
“略苦。”她简单的给了两个字评价。
事实不是略苦，而是很苦。不过，她今日不是来喝茶的，所以倒也没那么在意。
面前的虞澄垂头自己喝了一口。
只听她“哎呀”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些嫌弃。
“好苦！”她抬眼，对着姜菀尴尬的笑了两声。
“抱歉，我这茶没泡好。”
“无碍，我今日来，也不是来喝茶的。”
虞澄点了点，也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她抿紧了嘴唇，一时无言。
今日对她来说，算是见家长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该来的总会来的，她如实回答就是。
“听说你孤苦无依，身边没什么亲人?”
虞澄蹙了蹙眉，说道，“算是吧。”
“算是?”姜菀觉得怪异，“什么叫做算是?”
“嗯，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准确来说，我不是真的没有亲人，而是他们都不在这个世界了。”
“……”
这算什么回答?
亲人已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目前来说，在这个世界里，我确实没亲亲人。”
“……”很是怪异的回答，姜菀没有多问，只是又道，“所以哥哥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乞丐?”
“嗯。”
想起这事，虞澄就觉得憋闷。
身无分文，没有一个人愿意留她做工，只能在大街上游荡的日子，实在是太可悲了。
那段时间，虞澄成天怨天尤人，一度抱怨老天不公。让她空有才华，却没处施展。
如果不是自己恰好被姜丛之救下来，并且得以留在他的身边，只怕自己要在这个世界饿死了。
好在，好过来了。
“我无处可依，所以那时候只能在街上乞讨，是从之救了我，并且愿意把我留在他的身边。”
虞澄目光坦诚，并无半点的隐瞒。
姜菀将手扣着桌面，打量着虞澄。
只是交谈来看，虞澄确实没什么问题。但所谓肥皂又是个什么东西?
她活过一世，都未曾听过这玩意儿，而她凭什么说这东西可以成功帮助姜丛之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