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漠然一笑，“慕国师，你应该最是清楚我与柳如云的关系吧?”
“有所耳闻。”
姜菀敛眉，继续说道，“柳如云善妒，平日里没少为难我。你说，这么喜欢你的她，要是看到我与你有着诸多的接触，那她会如何?”
慕流年的眸色沉了沉。
“姜姑娘，你私以为，我与那柳如云相配吗？”
呵……
她讥笑，“我不知，也不敢妄加讨论。”
可慕流年见她那模样，分明是不屑讨论。
指不定在姜菀心里，还要骂上他两句。
而事实上，姜菀也确实如此。她懒得去讨论这两人如何，更何况，她觉得慕流年和柳如云特别相配。
最好的绑在一起，永不分离。
奸佞小人和愚蠢小人，一但分离了，那祸害的就是旁人了。
忽而，只听慕流年扬眉一笑，淡淡道，“姜姑娘倒也不用过分在意那柳家的二姑娘，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与她退婚。
现在，也只等着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
话里话外，似乎很是笃定，姜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莫名的，又想起了慕夫人那日来时的光景。
难道，慕家已经知道了柳如云的那事，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寻求与柳家退婚的时机?
她顿时有些烦躁，仅存的理智也终于没了。
终于，她不耐烦的将脸别到了一处，“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想告诉姜姑娘，不必在意柳如云的事情。你我之间只需坦坦荡荡的，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明明是挑不出错处的话，可姜菀听了，总觉得不舒服。
她沉着脸，眼皮都懒得抬，“慕国师说的我听明白了，只是你与柳如云是否会退婚都与我无关，我不想给你瞧病。”
“为何？方才姜姑娘不是怕她误会才不愿意看诊吗？眼下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和她很快就会退婚，为何你还不愿意?”
姜菀蓦的瞪向慕流年，心里骂道死皮赖脸，莫名其妙，不愿意就是不愿意，怎的还废话这么多！
她没好气的开口，“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等你和柳如云退婚了再来找我吧，我不想徒增没必要的麻烦。
再者，我现在瞧着慕国师生龙活虎的，俨然是好了，根本不需要我再继续看诊。”
说着，她转眸看向一旁的随从，冷声道，“请慕国师下车。”
护卫闻言，这才直起腰板，对慕流年道，“慕国师，还请下车，莫要再拦我们姑娘的马车。”
慕流年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她已然生气，那些就要脱口而出的话，也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自觉无趣，悻悻的跳下了马车。
“回府！”姜菀放下车帘，命令车夫离开。
马车“吱吱呀呀”的响着，让姜菀的思绪有些混乱。
含春在一旁递上了茶水，道，“姑娘切莫因为他生了气。”
姜菀揉了揉眉心，这才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然而，这一口茶水下去，她越发觉得有些憋闷了。
原先想着慕家欠着她的人情，她怎么着的也能够从慕流年身上敲诈一笔。不成想这人一毛不拔，竟是说自己没钱了？
他若是没钱了，那那日慕夫人带来的谢礼是从哪里来的?
堂堂一个慕国师，竟想着白嫖，好生不要脸！
姜菀吹了一口气，额前的碎发被吹散而开。她倒在车座上，嘴里骂了一句泼皮无赖，臭不要脸。
……
马车逐渐远去，慕流年驻留在原地端望了有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去。
他敛眉，微微叹了一口气。
原以为此番能借着看病的机会，与她有一次接触的机会。
却不曾想，她对自己的敌意如此大。
这般模样，似乎与印象中的她有些不一样了。
那种刻意的疏离感，是他从前没有见过的。
可是，为什么呢？
他与她之间，何曾有了恩怨?
“没想到主子也会碰壁啊？”正想着，他的侍卫葛远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对着他嬉皮笑脸的调侃着。
慕流年冷着一张脸，“胡说八道什么？”
葛远一副不怕死的模样，继续说道，“夫人亲自去看了那姜家的姑娘，也说着不错。您说您要顺势拿下这姜家姑娘，可我瞧着这姜家姑娘好似不待见主子你啊。”
慕流年转头，白了葛远一眼，“你懂什么?你现在是在怀疑我的魅力?”
葛远嘿嘿笑了一声，抬手拍了拍慕流年的胸脯，道，“属下自然是从未怀疑过，要说这京都的姑娘家，哪个见了主子不是一见倾心?再见都愿意把自己的身子给了。
不说别人，就说那柳家的二姑娘，每次见主人，那就像是一条饿了很久的狼，恨不得直接生扑了主子呢。”
葛远的调侃，让慕流年的脸色阴了下来。
“不用在我面前提起那个女人。”
葛远，“好好好，我不提，但我不得不说，这姜家的姑娘和那柳如云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主人瞧上的人，果真是不好拿下啊。”
慕流年气急，抬手就要劈在葛远的脑门上。葛远持剑一挡，葛远的手掌就落在了剑柄上。
慕流年当下恼了，左手跟着出掌，眼见着掌风就要落在葛远的腹部上。
葛远大呼一声，另一只手往下一挡，接住了慕流年的掌风。
“不至于吧，主子?我也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就要挨打吗？”
“少废话，我瞧着你最近练武有些偷懒懈怠，所以我得亲自检查检查，要是让我看出你武功退步了，你就自领二十杖。”
葛远肃起面容，忙道，“主子，你伤还没好呢，当真要今日试探我的武功?”
“哼，就算是我受伤了，也能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这话一出，葛远就有些不乐意听了。
“主子，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管你今日有没受伤了。
为了证明自己，我今日定要使出全力！”
话落，只见慕流年淡淡一笑，出掌的速度越来越快，那掌风也是越来越犀利。
葛远再不敢疏忽。
两人你来我往，从地上打到了屋檐之上，谁都没有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