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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阿菀,等我

    于提督的这些心思从未说出口过,眼下被慕流年这么当众说出来,他顿时被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巴,咬牙说道,“谁说我会降了,本官可没有这贱骨头!”

    “那就好,那这城门,就拜托于提督了。”

    “哼,别明日听到你的死讯便是!”

    说完,他走下了城楼。

    离计划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慕流年抬眼,只见月亮已然藏入了云朵里。

    隐隐的,见到天边飘来了几朵乌云。

    若是今晚还能下一场雨,那这次的守城之战,便会再多几分胜算。

    可是,会有那个机遇吗?

    慕流年再次握紧了手中的平安符。能不能回去见到她,便是此关键一战了。

    只要胜了,他就能回去见到她了。

    慕流年长吐了一口气,第一次,如此的害怕和不安。

    夜色逐渐的浓稠,灰云里闪着幽色的光。

    他在心里落下了一叹。

    阿菀,等我。

    待我回来,我想把自己心中的话都与你说。我想告诉你,我与你,很早之前便相识。

    我亦想告诉你,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恋着你,爱着你……

    所以,他得活着,活着去见她。

    ……

    姜菀又做了噩梦。

    一个晚上浑浑噩噩的,梦见慕流年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她想伸手去帮他,奈何抓他时,手直接抓了个空。

    他在梦中道阿菀,我回不来了。

    可是,怎么会回不来呢?

    他带着平安符,那平安符是由悟思大师亲自开光,他说,能帮他挡过一劫。

    悟思大师是京都城人人敬仰的大师,他说的话,从未错过。

    然,为什么那梦一个接一个的,皆是他惨死的模样。

    之后,他消失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姜菀惶恐的对着黑暗喊道,“慕流年,你要是死了,我便瞧不起你,欠我的酒,你必须亲自还清了。”

    可是,黑暗里只回荡着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了。

    姜菀在慌乱中,冲入黑暗中,身子却在这时往下坠落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让她一阵后怕,于是,天还没亮,姜菀就从噩梦中惊醒。

    她浑身被汗浸湿,抬眸看去,黑夜里空无一人。

    这是她的房中,没有慕流年,更没有那所谓的惨死噩耗。

    姜菀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既庆幸这只是一个梦,又害怕噩梦成真。

    若是他真……

    不会的。

    姜菀从床上下来,来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猛的灌进了肚子里。

    两杯凉水下肚,她总算清醒了一点,心中的不安感也去了许多。

    但这会,她已经无心再睡了。

    她来到院中吹着夜风,熬到天亮之后,她就穿上衣服,直接往落花苑而去。

    天色尚早,便是要早朝的姜柏,此刻也才起身。

    姜菀莽莽撞撞的过去,把嬷嬷吓了一跳。

    她拦住了姜菀的去路,道,“姑娘,这老爷夫人才起身,您可不能这么进去了。”

    “我知道,我就在院子里等着。”

    “这……”嬷嬷望着她,本还想说什么,却又担心她是有什么急事,于是犹豫了一会儿,她便朝着屋子走去。

    她敲了两下房门,听得里头的姜柏沉声问,“何事?”

    “老爷,夫人,姑娘一大早的就跑来了,怕是有什么急事。”

    话音落下,里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

    过了会儿,是姜柏打开了房门。

    “这一大早的,是怎么了?”

    “父亲,女儿有事想要问你。”

    姜柏微怔,走下台阶,来到了姜菀跟前。

    “怎么了?”

    “父亲,”她拧起眉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女儿想问,可有慕国师的消息?”

    慕国师?

    一听到这三个字,姜柏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还说没有儿女私情,这才离开多久,就开始问起他的事情来了?

    女儿大了,终究是要留不住了!

    他别过脸,沉声道,“没有,你一大早的跑过来,就是为了问他的事情吗?”

    “父亲……我……”她第一次在姜柏面前支支吾吾了起来,不知该怎么说。

    若说自己是因为做了噩梦这才急匆匆的跑来问慕流年的事情,那是否会被姜柏误会自己对慕流年有私情?

    姜柏还是第一次见到姜菀这种扭扭捏捏的模样,顿时觉得她格外不争气。

    她找谁不好,偏要看上了那慕流年?

    在朝堂上怼天怼地也就罢了,偏这厮身子不好,哪天突然死了也是有可能,看上他能有什么好?

    姜柏没好气的说道,“没有,目前为止,还未曾有沧州那边的消息。”

    “怎么会?”姜菀拧起眉头,“父亲,沧州那边的霍乱势必比京都城还要严重,且那边资源匮乏,势必会求援于京都,怎可能到了现在还半点消息都没有?”

    “兴许是他慕国师是个能人,自行解决了也说不定。”

    “父亲!”

    姜菀听出不对味来了,他不喜慕流年,故而听到“慕流年”三个字时候,也不想认真回答。

    可现在,这事并非私怨。

    “慕国师从前在朝堂上的时候,也许是口不择言,得罪了您。可您心中该明白,他并非是什么奸佞小人。

    如今他远赴沧州,想要解决那边的民生问题,便足以说明他的为人。难道您还要因为他从前的口不择言,而记挂于心吗?”

    “你这是在为一个外人质问你父亲吗?!”

    两人也不知怎的,忽然在这事上面急红了眼。

    许氏在屋里头听到了动静,忙穿了一件外衣,匆匆忙忙的走出来了。

    “怎么了,你们父女两这一大早的,急红白脸的是做什么呢?”

    “问你女儿!”

    许氏抬眸,看向了姜菀。

    “怎么了,这一大早的,究竟是因为什么事?”

    姜菀垂下眼睑,摇了摇头道,“没事,父亲,母亲,是女儿的不对。女儿还有事,便先回去了。”

    说完,姜菀转身离开了落花苑。

    眼见着她的身子消失在了落花苑,姜柏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依旧是什么也没说。

    许氏叹了一声,道,“你说你就不能好好的和她说话吗?一大早的置什么气啊?”

    “我哪是跟她置气,就是觉得,这女儿大了,很快就要成了别人家了。”

    说着,他垂着头,转身进了屋,只留许氏一脸疑惑的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