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妇人还没和男人走出人群,含春已然冲过去,一把揪住了妇人的衣领。
“你跑什么呀?现在,你们该与我去见官了才是。”
妇人惊了一下,连忙赔笑,“见官?见什么官啊?刚才那不是误会嘛?现在误会解除了,难道还不能走吗?”
含春“呵呵”笑了两声,“谁跟你说是误会了?我家姑娘可没说你们二人可以走了。”
说着,她揪着妇人的衣领就往姜菀这边带。
旁边的男人见状,抬手就要打她。
“这位郎君可想好了,你这一拳落下,那就不只是见官这么简单了。”
姜菀的话落下,男人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来闹事之前,他们便知晓了姜菀的身份,现在事情弄砸了,他也不知,如果自己这一拳落下之后,那背后的人是否还会选择保他们。
保守起见,他不能冲动。这些贵人们多的是视人命如草芥的,是以,在思虑再三之后,男人咬牙切齿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含春回身,抓起男人的衣领,也带到了姜菀面前。
姜菀并不看两人,只是转身,看向了围观的众人。
“各位,今日借着大家伙都在这,我索幸也把话说明白了。
我深知各位信奉鬼神之说,故而在买下这间铺子时,也曾请过悟思大师前来相看。
悟思大师曾言,那死于这间铺子的女子,是个可怜的人,故而,可放归,自由游离于这时间。
冤有头债有主,她便是有怨气,也不会应到各位头上。
而现在,我这铺子里摆着三个神明,皆为悟思大师所赠,往后大家来光顾我这铺子的生意时,只会鸿运当头,而非霉运缠身。”
几句话皆是不离悟思大师,这些人也不知姜菀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因着此前霍乱一事,有人道,“姜姑娘说没有了,那自然是没有了。
我等,应该相信姜姑娘才是。”
“是啊,姜姑娘在霍乱一事,从未懈怠,整个京都城的病人,将近一半都是由姜姑娘救治。
我们,没道理不信她。”
“姜姑娘,我等信你。”
“是啊,我们信你。”
声音此起彼伏的响着,含夏心中微动,张了张干涩的嘴唇道,“姑娘,我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原来行好事,是真的会有好报的。”
“是啊,也算是一种好报吧。”
今日能如此的顺利,确实得益于之前她对这些人的出手救助。故而,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他们也是回馈了自己当初对他们的恩情。
姜菀回头看向杨越,说道,“杨越,帮我看紧了这泼皮,随我去见官吧。”
“是。”从方才开始,杨越便一直觉得自己分外憋屈。
眼下,见姜菀只用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这两人制服了,对姜菀的敬佩便更胜从前。
他来到含春身侧,抓起男人的衣领,咬牙道,“方才你们不就想和我去见官吗?走吧,咱们这会,好好的到官府说道说道吧?”
说完,他用力扯了一下的男人。那衣服被提起,瞬间勒住了他的脖子。男人眼珠子一转,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撒泼了起来。
“哎呦,这是要打人了啊,打人了啊,都把我脖子给拽疼了。”
杨越的手还提着他的衣服,见他突然这般,脸色就变了。
“别再这继续闹事了,否则待会见了官了,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男人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哭喊着。
人群还未散,此刻更是不肯就这么离去。那些人指着男人,嘴里说着他的不是。可男人心知,他们这时候要是真去了,那便是死定了。
所以,还不如干脆多坐在这耍赖。
一旁的妇人也猜出了男人的心思,故而,她也顺势一坐,在人群中哭喊了起来。
杨越见状,连忙松了手,转头无措的看着姜菀,“姑娘,对不起,我方才……好像扯的太用力了。”
“与你无关,这些人本就是泼皮无赖,便是你对他们客气了,他们也不会管管的跟你走。”
说着,她从挎包中摸出了两根银针出来。
两人哀嚎的起劲,压根就没注意到姜菀靠近了他们。
她手迅速的落下,直接扎在了两人后颈的哑门穴。
声音戛然而止,两人愣了一下,转头张大了嘴巴,想要破口大骂。
然而,穴位被封,任凭两人再如何的想要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出来。
姜菀轻笑,又摸出了两根银针出来,直接扎了两人膝盖下的三阴交穴。刹那间,两人双腿一阵酸麻,好似就要不能动弹了。
她起身,拍了拍手,笑道,“这下终于安静了,现在可以将人搬到马车上去,我们前往刑部。”
杨越怔了一下,随后便反应了过来。
他与含春二人,将两个泼皮直接搬上了马车。
……
此处距离刑部算不得太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已经来到了刑部外。
有人喜欢看热闹的,也是随着姜菀从庆丰街来到了这刑部大门外。
一时间,外头聚集了不少的人。
石头才要外出办事,忽的看见外面来了这么些人,顿然一愣。转眸,又见姜菀从马车上下来了,他当即猜到,这些人大抵是随着姜菀来的。
石头不敢怠慢,连忙朝着姜菀走了过去。
“姜姑娘。”他抱拳轻唤了一声,就见含春和另一个男人,从马车上抬下了两个人。
那两人眼睛滴溜溜的转着,面色涨得通红,从那抽动的面部表情来看,这两人似乎……不大好?
见两人被杨越放在了地上之后,石头复又看向了姜菀,小声询问,“姜姑娘……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菀扬眉,淡淡说道,“此前我在庆丰街买了一铺子,因着那铺子死过人,故而我还请过悟思大师前来坐镇驱邪。
当时,风大人还在现场瞧过,是与不是?”
石头顿时一愣,脸上一整个大迷茫。
还有这事?他怎的不知晓这件事?
什么铺子,什么悟思大师,还驱邪?他怎么听的稀里糊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