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与卿穿过庭院,一袭烟青色的袍子,衬得满庭院的花更显娇艳。
“哦,来的那么早吗?”
宋桃花来的时候,只见前厅的几人相谈甚欢,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前两日还剑拔弩张的几人,今日这是怎么了?中邪了不成?
恰巧,厅中还有一人,和宋桃花同感,黎溪同情的看了一眼宋桃花,为她惋惜,多美的人啊,之前活在三个虚伪的老头身边,以后的夫君不仅虚伪,还善变,真惨!
宁川看见穿堂而来的宋桃花,早早起身迎接:
“见过大祭司。”
怎么,今日竟是不装了吗?还是又换了个风格?宋桃花双眸环视,发现这人竟然换下了往日的黑袍子,穿的仙气飘飘的,难不成是唱的巧媳妇见公婆?还是
“何时出发?”
“日中吧,早点出发,晚间就可以赶到下一个驿站,如此也不会太过疲累。”
“那就有劳春风侯了。”
宋桃花这一时冷一时热的态度,着实让宁川摸不着门路,你说她喜欢他吧,她时冷时热的,除了那晚夜探军营,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
你说她不喜欢吧,她又要以举国之力相嫁。这到底为了什么啊?
果然越是摸不着头脑的东西,越让人着迷,又或者自己是中了什么不知名的蛊嘛?
提起蛊,宁川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威胁本侯,若不是她还有作用,定要让她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大祭司,这是我族的瑞兽印,里面的麒麟神兽,和凤凰神兽可供你驱使。”
墨云并未避讳宁川,大大方方的拿出来,也是为了让黑苗的人知道,即使是和亲,我白苗也并不是惧怕你们。
“时间紧急,阆风你喜欢的物件,待我们回去了再安排给你送去,这是一百万两的黄金汇票,够你用一段时日了。遇到难题不要硬撑,让凤凰送信回来。”
“多谢二长老。”
“我没什么给你的,这是酒神丹,危难的时候服下,说不定能救你一命,不过有怀夕跟着你,应该也用不上,以防万一吧。”
“多谢三长老。”
没想到这酒神丹,还真让这老头子练出来了,也是不容易,从十七八的小伙子,练到五十七八才成功。竟然舍得给自己,看来真的是下了老本了。
这麒麟和凤凰果然是在白苗,那最后一个神泉呢,是不是也在?宁川不动声色的盘算着。
日上中天,宋桃花随着黑苗的大军启程了,只是这队伍中有一顶和她一般无二的马车,让她着实火大。
骑马行在马车前列的春风侯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竟然把青楼的老板也带来了,怎么,本侯是还不如一个青楼的鸭子嘛?
气恼过度的春风侯,怎么也没想到,在他与青楼老板攀比美貌的时候,他就输了。
“大祭司莫恼,那马车上的是黑苗的圣女,与春风侯同行,想必关系还不错,我们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他们一直在一起吗?”
“据说是的,有春风侯的地方,定是可以寻到圣女的踪迹的。”
“好啊,还没成亲呢,就给我戴绿帽子。”
马车内的声音不大,足可以让车外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侯爷,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这么误会了怕是不好。”
“你要是闲得慌,就去前面林子里猎只兔子来,本侯想吃野味了。”
“要十斤以上的。”
十斤?您要是嫌我烦就直说好了,何必为难我呢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黎溪可怜巴巴的往密林深处去,给自家主子寻兔子去了。
可能是运气好,队伍又前行了一个时辰,黎溪拎着两只肥硕的兔子赶了回来。
“辛苦了,传令下去,休整一个时辰再出发。”
黎溪仰慕的望向自家主子,感激涕零,主子竟然会因为自己,特意安排休息,真是太好了,然而,打脸总是来的如此快。
“大祭司,可否借黎楼主一用?”
“作甚?”
听见车内传来的声音,娇娇怯怯,却带着明显的怒意,宁川似笑非笑道:
“听闻黎楼主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厨艺,吾特意猎了两只兔子来,好缓解大祭司车马劳顿之苦,如何?”
身后的黎溪还在拍打身上的尘土,功劳就已经被揽走了,只能在心里暗斥主子无良。
“如此甚好,与卿可愿意?”
“能为大祭司效劳,是小人的荣幸。”
车内黎与卿的声音对于宁川来说无比的刺耳,暗黑的眸子像是淬了冰一般,把手上的缰绳磋磨的咔咔作响。
车帘掀开,里面的人儿一闪即逝,慵懒的斜靠在虎皮大氅,野性又不失娇媚,看的人心痒痒。
“有劳黎楼主了。”
不客气的把手上的两只兔子抛了过去,做起了甩手掌柜,黎与卿倒也是个妙人,生火拆洗,做得又快又好,看的宁川极为不顺眼。
哼,不过是些无权无势的人用来讨好上位之人的小把戏,本侯不懈的很,一边说一边把整个流程过了一遍。
好学是不存在的,主要是过目不忘。
“黎楼主,好手段,竟然能让大祭司和亲也把你带上。”
宁川沉着脸,抱剑站在火堆旁,
“小侯爷过奖了,小人只是与大祭司比较投缘而已,路途遥远,总是要有一二知心人相伴的。”
“哦,知心人?”
宁川皮笑肉不笑的重复了一遍黎与卿的话,越发的觉得这个青楼的鸭子是在挑衅自己。
“你说,我要是一个不小心把你这个知心人弄死了,那该如何是好?”
“小侯爷倒也不必自降身份,与我等争风吃醋,毕竟小人就算留下来了,也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的!”
不远处的黎溪打了个寒颤,老天,您可真是勇啊,也不看看得罪了什么人。
偏偏近在身边的黎与卿像是没有感觉到这寒冬腊月的氛围一般,继续道:
“况且,大祭司既然能把小人带在身边,足矣说明小人还是有点分量的,也请小侯爷掂量一下,在做打算。”
好好好,这一天两天的尽受别人威胁了,看来自己是太久没有发怒了,以至于看起来像只温顺的猫,谁都可以薅两把了。
“黎楼主说的是,本侯是该好好衡量一下。”
宁川冷笑,长剑出鞘,带出一片冰冷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