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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本侯劝你识趣一点

    衡量一下这个人,是劈成四块好看,还是劈成八块更有美感。

    泛着银光的剑直指黎与卿的面门,多少可以看的出来,宁川对这张脸多少还是有点怨气的。

    “好香啊——”

    闻着香味,一大一小撩开车帘,目光顺着香味看过来。

    一柄银光闪闪的剑,堪堪在空中炫了个剑花,把黎与卿手中的野兔打了个花刀,油脂四溅,香味更是浓郁。

    “黎楼主,路途遥远,本侯劝你识趣一点。”

    弯腰接过黎与卿手中的烤兔,缓步向宋桃花走去。

    “黎楼主的手艺着实不错,这一路,大祭司倒是有口福了。”宁川稍微停顿了一下,略带惋惜的道:

    “只是黎楼主太过见外,说是身上沾染了油污味,就不与大祭司同车而行了。”

    宋桃花看着来人一脸风清月明的模样,不由咋舌,这要不是怀夕说车外有动静,这会的黎与卿也确实是不用与她同行了。

    “小侯爷,这只野兔是给圣女准备的吗?”

    杜鹃下车后就直奔野兔而去,她笃定了这野味是有自家圣女一份的,之所以扬声询问,也不过是做给宋桃花看看的而已。

    你看吧,即使你要和亲了,小侯爷一样也很在乎自家主子,你有的主子无须询问,一样也有一份。

    宋桃花的脸色变了又变,想要佯装大度,但是怎么都咽不下去这口气,不行就撂挑子不干了

    一道劲气向后方弹去,火堆瞬间炸裂开来,这让本就还守在火堆旁的黎与卿和刚刚伸手准备拿兔子的杜鹃吃了大苦头。

    本就将灭未灭,还带着火星的炭火,被劲气炸开涌入了大量的空气,炸起的火星瞬间变成了一簇簇小火苗,把两人包裹在中间。

    虽然要不了命,但是毁容是少不了的,即使黎与卿反应的再快,脸上还是必不可少的被烫红了一块。

    杜鹃就更不必说了,一双手堪比炭烧兔爪。

    “你”

    “时辰到了,收拾一下,出发吧。”

    “是,小侯爷。”

    看着小侯爷成功的上了马车,黎溪也机灵的占据了车夫的位置。

    “大祭司快尝尝吧,冷了就不好吃了,不要浪费了本侯的一番苦心。”

    车内车外同时响起了三道心声,好好好,都是你的功劳,你的苦心。

    宋桃花这人,气来的快消得也快,宁川也算是给了一个比较合理的态度了,那她就暂且放他一马。

    只是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像是乌眼鸡一般,谁也不让谁的架势,宁川突然有点后悔上车了。

    只能用手左右丈量好位置,而后在征求两人的同意,量了四五次后,宁川的脸色已经黑的快要滴水了,二人才勉强同意。

    宋桃花吃的很快,好在吃相还不算难看,看来白苗还是教了点东西的。

    “春风侯倒也不必下那么重的手,本祭司也不是什么爱拈酸吃醋的人。”

    拿起锦帛轻轻擦拭了一下唇边,宋桃花接着道:

    “不过,你我既然成亲已成定局,那就还请侯爷给吾体面。”

    又是这冷冰冰的态度,宁川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人的心思如此难猜,亦或如此善变,就那么一次,就不喜欢了?

    如此想法若是让黎溪知道,定是要吐槽,您差点把人劈成两截了,谁家好人还能喜欢您啊?

    “吾乃新起之秀,得罪了不少权贵,圣女恰好是巫蛊派的人,并非如传闻一般。”

    宁川做事向来独断专行,甚少与人解释什么,不知这般说,她是否能懂,是以,说完后一直盯着宋桃花看。

    一时看的入了神,不免又想起那晚,红唇擦过面颊,馨香满怀的场景,霎时气血上涌,连耳尖都粉里透红。

    即使白苗环境单纯,但是宋桃花也是一直在权利中心斡旋的人,如何能不懂宁川的解释,只不过是还在气他那日太过狠心罢了。

    但现在,美色当前,尤其是这美人好像是陷入了什么桃色幻想里面,整张脸白里透红的,煞是诱人。

    若是能亲上一亲,那什么都可以原谅的。

    身随心动,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气氛越来越旖旎。

    “嗯哼——”

    随着柳怀夕一声嫌恶的哼唧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哦——

    原来是春风侯的面子啊

    此时的宁川,如坐针毡,一张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紫,最后直接黑了

    “你们休息一下,应该快到驿站了,我去看看。”

    “好。”

    身后马车内传来的笑声,让宁川落荒而逃。也让前车的圣女应如是握紧了手指。

    “圣女,求您帮奴婢报仇,侯爷竟然为那个白苗的大祭司毁了奴婢的双手,打狗还要看主人呐,侯爷之前待您是特别的,一定是受了那女人的蛊惑了。”

    “圣女,您这么一忍再忍的有何用,等那女人真的到了都城,他们就要完婚了。明明是您先认识的小侯爷,小侯爷能有今天全靠您的帮扶啊。”

    本就妒火中烧的应如是,被杜鹃几句挑拨更是火上浇油,心底的怒气如烈火焚原一般肆虐。

    宁川,你竟敢羞辱我至此,既然看不起我的爱意,那就试试我的恨。我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染指。

    偏偏脸上还是一副娇弱委屈,我见犹怜的模样:

    “杜鹃,白苗擅医,你这手可能只有白苗大祭司能医治,切莫得罪了她们。”

    本以为双手医治无望了,所以杜鹃才想撺掇圣女为自己报仇,这乍一听还有希望,不免又抱了一丝希冀。

    “真的真的还能好吗?”

    看了眼焦如黑炭的双手,杜鹃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般:

    “圣女,看在奴婢服侍您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求您,帮帮奴婢吧。”

    扶起跪在马车上的杜鹃,小心翼翼的帮杜鹃把散开的绷带缠好,丝毫没有嫌弃,应如是轻声道:

    “你伴我长大,我自是不忍心看你吃苦的。只是”

    迟疑了片刻,应如是不舍地从身后的锦盒中取出了一枚透明地质的霜花尾戒。

    “你把这个送去给白苗的大祭司吧,就当是我们的见面礼了,若是能医好你的手,还有其他的重谢。”

    “这万万不可啊,圣女,这个是圣上赐给您防身的,整个华胥也仅此一枚啊。”

    “无妨,物件是死的,人是活的,能医好你的手,那就是值得。”

    “圣女大恩,奴婢万死难报。”

    “好了,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快去吧。”

    得了如此好的东西,杜鹃也有足够的筹码可以求医了,千恩万谢的退了出去。

    马车上只剩下应如是一人,嫌恶的抽出手帕,把一双嫩白的手擦拭的通红,双眼如淬了毒一般,满是阴狠。

    “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