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雨敲门后。
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爸，爷爷在家吗？楚大哥回来了！”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舒服，不见任何客人！”
本名秦瑞，肩扛三星的中年男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楚轩。
语气有些生硬：“楚将军，还请见谅！”
楚轩眉头一皱：“那就算了，代我向老爷子问好·····”
说完转身就走。
秦红雨大急：“爷爷身体一向很好，我前几天才和他吃过饭呢，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秦瑞没有搭理她。
叫住了正打算离开的楚轩：“楚将军，老爷子虽然卧病在床，但还能喝酒。”
“老爷子说，楚将军有天下第一的好酒！”
“能否看在昔日情分上，割爱几瓶？”
秦瑞的语气很严肃。
喝酒小事，在他口中仿佛变成国家大事一般。
没心没肺的秦红雨听到这番话，忍不住叉腰大骂：“好个老不羞，故意装病不见人就算了，还好意思问人家要酒喝！”
楚轩沉吟片刻。
掌心拂动，犹如变戏法一般，捧出两瓶虺蛇血所酿的密封坛子，递了过去。
“秦老看得起，是我这个做晚辈的荣幸！”
“那就谢过楚将军了！”
秦瑞双手接过酒坛后，面无表情道：“时候不早，就不留将军做客了！”
“老爸，你····”秦红雨急得直跺脚。
“你再胡闹，我让人把你调回燕京！”
秦瑞一瞪眼，秦红雨就不敢耍性子了。
家里人虽然宠爱她，但绝不会由着她的性子来。
秦红雨在外边自由惯了，自然不想回到燕京，做什么事都要受家里管制，简直无聊死了。
看着楚轩上车。
小姑娘赌气一般跟了上去：“楚大哥，我跟你走！”
“丫头，老爷子身体不舒服，你要好好照顾他。”
“在外边那么久，老人家不知道多想念你！”
“回去吧，多抽点时间，和老爷子聊聊天！”
楚轩微微一笑，砰地关上车门。
秦红雨看着车子开出小巷，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朝秦瑞翻了个大白眼。
“你和爷爷太不厚道了！”
“我鄙视你们！”
“······”
“看来，燕京最近的局势，确实不容乐观！”
“连脾气耿直的秦老，都选择了退避。”
王四海一边开车，一边唉声叹气。
楚轩摇头道：“你错了，秦老要是退避，就不会收下我的礼物了。”
“这倒是，秦老还是看得清是非的！”
王四海点点头，话音一转：“老弟，接下来去哪！”
“去圣医馆！”
楚轩看向窗外。
他能够理解秦家的处境，秦瑞被调离战区，就是吴家对秦氏一门的警告。
秦啸天不见他，也是为了家里人着想。
大局当前，像秦家这样的高门大户，总有诸多无奈之处。
私交归私交，身为一家之主，总不能因为私情而枉顾整个家族子弟的前程。
秦啸天肯收下他的酒，就已经很讲义气了。
这至少可以保证，秦家即使不帮他，也不会站在吴家那边，和他为敌。
相比起秦家，楚轩现在更担心孙正林的处境。
秦氏上下皆是将门精英，有功绩和威望，秦啸天更是桃李满天下，吴家即使心存不满，最多也就是暗中使一些绊子，诸如一纸调令，将秦瑞明升暗降，架空权力等等。
对秦家虽有负面影响，但还不至于动摇根基。
很显然，吴家并不敢做的太过，以免把秦家逼入绝境，彻底倒向楚轩这一边。
并且，三位司空在位多年，总有一些死忠的亲信，即便离开红楼，多年来积累的人脉和心腹，仍然不可小视。
吴家不得不忌惮。
说到底，现在燕京就是一个火药桶，谁也不敢率先点燃引信。
孙正林却不一样。
德高望重不假，归根结底，却只是一个民间医生，无权无势。
话又说回来，孙正林身为三位司空的御医，名满华夏的医道圣手，当今的中医协会，有一半以上的老人，都出自圣医门下。
医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试问天下人，有哪个没得到过圣医门的帮助。
假如这位老人登高一呼，说不准便有大把受过圣医门恩惠的大人物，随之响应。
有号召力，却无权势·····吴家想打压圣医门，实在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