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车子来到圣医门馆前。
这座饱受赞誉，曾经将无数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中医门馆，此时门可罗雀，冷清到了极点。
看到这一幕，楚轩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很显然，他和吴家的争斗，导致圣医门也受到了不少的负面影响。
毕竟，在燕京的上流圈子之内，谁都知道，这位孙老和三位司空交情不浅，而且还是那一位楚将军的干爷爷。
没有人会冒着得罪吴家老太师的风险，在这节骨眼上，和圣医门走得太近。
楚轩推门走进去，迎面传来捣药的声音。
砰砰砰！
听到脚步声，院里的人冷冰冰地叫了一句：“圣医馆不看病了，请到别处去。”
“孙哥，是我！”
楚轩走进内院，向捣药的人打了声招呼。
“我们不熟！”
孙正义头也不抬，冷漠地下了逐客令：“楚将军，寒舍简陋，像您这般的大人物，不适合待在这种地方，以免脏了鞋子。”
“您还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享受您的荣华富贵去吧！”
“·····”
孙正义的怨气很大。
楚轩能够理解，也不和他计较，耐着性子问道：“孙哥，干爷爷在么？”
“老爷子年纪大了，不想见客，请回！”孙正义冷笑道。
“我找老爷子有大事·····”
话还没说完，孙正义举起捣药杵就丢了过来。
楚轩微微侧身，捣药杵砰地砸在墙壁上，断成了两截。
“·····”
“不识抬举！”
王四海脸色一变，刚要开口训斥，却被楚轩挥手拦了下来。
他上前几步，走到孙正义旁边蹲下，指着罐子里的药材。长长的叹息道：“可惜，这么好的方子，全浪费了！”
“大不了喂猪！”
“也总比让某些长得像人，实则猪狗不如的畜生糟践了好！”
孙正义句句带刺，指桑骂槐。
楚轩却笑了起来。
“骂得好，真痛快！”
孙正义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面带笑容的年轻将军，一脸的疑惑不解。
暗自猜测，这个小子大半年没回燕京，莫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确实欠骂，孙哥解气了就好！”
“这才哪到哪，老子恨不得把你的皮给剥了！”孙正义气呼呼地叫道。
“行了，先让我去见老爷子，稍后你想怎骂就怎么骂，我绝不还口！”楚轩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道。
“哼，谁有时间去和畜生计较。”
孙正义拍掉肩膀上的手，默默地指着内院的方向。
“谢了！”
楚轩点点头，朝里边走去。
王四海识趣地守在门口，眼神不善地瞪着孙正义。
特么的！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那么好的脾气，果真做到骂不还口。
“小子，你很走运，要不是看在孙老的面子上，你已经·····”
“死胖子，你少叽叽歪歪，老子吓大的，有本事打一架！”
“·······”
“你一个赤脚医生，也敢和老子叫板？”
王四海气笑了。
他试图学着楚轩的语气，想着吓唬一下孙正义，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脾气那么火爆。
当下就毛了。
堂堂的特事局精英出身，虽然转了文职，但一身本事可没落下。
对付不了超一流高手，和宗师级别的对手打得有来有回还是不在话下的。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撸起袖管，就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楚轩也走进了院子。
明媚的阳光下，一身白袍的老人背对着楚轩，躺在一张竹椅上，正悠哉悠哉地晒着太阳。
时不时拎起一个茶壶，抿上一口上好的毛尖，简直惬意极了。
楚轩沉默片刻，走到院子里的井边，打上一桶夏日里的井水，放入铁壶里烧煮。
加柴烧水，待水开之后，换去茶壶里早已凉去的茶水。
亲自倒了一杯，递到老人的手边。
“猴崽子，总算你有良心。”
孙正林喝了一口，这才露出满意地笑容，扭头望向楚轩：“怎么，屁股擦不干净，想起你干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