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案收钱？”屠京虎惊愕问。
“废话！”
柳川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我不是衙门的人，没有义务替他们做事。我也不是你们屠家的人，我没有义务替你们屠家白白干活。”
柳川最缺的就是钱，他现在穷的都租不起房，只能住凶宅，这已经深深的刺激了他，必须挣钱。
趁着现在屠家有求于自己，不开口要钱更待何时？
破案要讲技术，自己凭借才能帮助破案收取钱财，类似于私家侦探，理所应当，所以柳川破案要钱，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听到这话，屠京虎皱眉说道：“你先破案，破了案，我屠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那不行，给多少得说清楚，而且要先付一半，不管成不成都要付，这是辛苦费，如果抓到凶手，案件破了再付另外一半。”
秋玥难以置信的望着柳川。
他可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读书人，怎么能钻到钱眼里面，破案还要钱，而且跟谈生意一样，真是有辱斯文。这可不是她印象中的柳川。
但是随即她又叹了口气表示理解，因为她也知道柳川现在穷的只能住凶宅了，如果不借机挣点钱以后怎么办?
再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人家有本事，赚这个钱，又不是抢。
所以便也帮着对屠京虎说道：“我觉得柳先生说的有道理，你既然请他帮忙破案，当然要给报酬，还是事先说清楚，免得事后扯皮。”
屠京虎点点头，叫管家拿了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柳川。
柳川也不客气，径直收了过来。
一旁的丫鬟剑琴高兴坏了，没想到少爷这么有本事，一出手就挣了五十两银子。
她看着少爷想把钱塞进自己的怀里，马上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还盯着他手里的银票。
柳川会意，好像之前本尊说过的，钱财由她来管，他不想节外生枝。
于是便把五十两银票递给了丫鬟剑琴。
剑琴这才眉开眼笑把银票收了。
柳川又对屠京彪说道：“你派人把我从云家撵出来，这件事得有个交代吧。”
屠京虎又把管家的叫过来说道：“你跟云老太爷说一声，就说柳先生是我屠家的朋友，云家可千万别误会什么。”
管家答应快步离开了。
柳川之所以这么要求，并不是想回云家的继续当教书先生，他教不了，离开了就不会回去。
之所以这样做，那是因为他救了云家人，云家人却把他扫地出门，柳川觉得很生气。云家欠他一个道歉。
谈妥之后，柳川对两人说道：“走吧。”
他们来到了衙门，顾正岩也在这儿。
他是来跟师叔柳川禀报去屠家查耳朵缺损人的事情的，正好碰到这件事，知道柳川要帮忙查这案子，当然有兴趣一起参加。
他告诉柳川，这几天他一直想办法找各种理由跟屠家人接触，想查耳朵有缺口的人，但一直没查到。
屠山河对柳川作揖道：“柳先生，下一步该怎么办？是先验尸还是……?”
柳川说道：“城外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所有的痕迹都掩盖了，去了也白找。”
秋玥便明白了为什么柳川不着急，原来是因为雪太大覆盖了所有痕迹。
柳川问屠山河道：“我去检验一下尸首，——知道我为什么坚持检查你儿媳妇满冬艳的大脑吗？”
屠山河摇摇头：“为什么？”
“先不说，不过这关系到你们屠家的安危，影响到你们屠家的生存，决定你们家活着的人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柳川这话顿时如炸雷一般，把屠山河等几人轰的站在了当场。
屠山河脸色都变了，说道：“柳先生何出此言?”
这话要别人说的，他可能就相当于听个笑话，甚至于还会发火。
可这话是大明朝著名神探王爷卓然的师弟说的，他判案的本事顾正岩都认证了，他说的话就不能不让屠山河警醒了，毕竟关系到屠家上下安危。
柳川却没理他，说道：“等我查验之后再告诉你。”
此刻，二儿媳满冬艳的尸体已经运回屠家，停放在灵堂办丧事。
按照柳川的要求，仵作把尸体连着棺材一起抬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然后，柳川让仵作将尸体从棺材里小心的连着被子一起抬了出来，放在一处木板上。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散发出尸臭，毕竟尸体暴露在空气中已经好几天了，即便温度极低，但也会慢慢开始腐烂的。
柳川拿出开颅器撑开了那处缺口，然后用戴着鹿皮手套的手往大脑中按压。
很快他嘴角便露出了一抹凝重。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
接着，他招手把屠京虎和屠山河叫了过来，当着他们的面用手术刀小心的剖开了死者的大脑，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鸡蛋大小的脑脓肿。
看见这个，屠京虎和屠山河同时都傻眼了，他们一下想起了屠京彪，脑袋里也有这么一个脑脓肿，而且屠京彪包养的女人莫芷柔也有同样的脑脓肿。
而现在，屠京虎的夫人满冬艳脑袋里也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脑脓肿！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柳川解剖，他们甚至都怀疑是柳川恶作剧的。
可现在事实就在面前，不是恶作剧而是真的，在屠家人三个不同的脑袋中都出现了脑脓肿。
柳川对屠京虎说道：“你的夫人在出事之前有没有出现过头痛发热，高热、呕吐之类的症状?”
一听这话屠京虎大吃了一惊，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柳川，因为柳川说的太准了。
急忙说道：“有啊，开始我还以为是不是怀孕了，叫郎中来看，郎中说不是喜脉，开了药吃了也没见好转。
但是马上就快过年了，她得先回一趟家看看她爹娘，一起过腊八节，所以虽然头痛，但是她还是坚持走了，这个跟脑脓肿有关系吗？”
柳川说道：“没错，屠京彪是不是也出现过同样症状?”
屠山河沉重的点头说道：“是，他失踪之前也是同样头痛，而且炸裂一般，还呕吐发烧，郎中开了药烧是退了，但是头痛一直没有好，他这个人要强，所以也没管，没想到就出事了。”
柳川说道：“屠京彪在外面养的那个女人，叫莫芷柔的，能不能找到她身边的人?丫鬟婆子什么的，了解一下她出事前的症状，这样基本上就能得出判断。”
屠京虎立刻说道：“我去，我知道在哪。”
说着屠京彪带着人急匆匆走了。
屠山河脸上阴晴不定，在屋里走来走去。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屠山河吃了一惊，急忙出来，只见那个疯婆子在灵堂前，一边说一边指着屠家的人大声叫着：
“全部都要死，全部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