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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另有杀手?

    这时,郎中来到了,带着个药童,挎着药箱急匆匆到了里屋,赶紧对床上一动不动躺着的赵令嵩检查。

    看完之后摇摇头,叹了口气对赵令鸿说道:“抱歉,人已经死了。”

    赵令鸿身子晃了晃,他没了主意,望向赵令稼:“这事怎么办?”

    赵令稼也慌了,说道:“还能怎么办?快去报告我爹和你爹呗。”

    说着,两人从里间出来,吩咐坐在外面等着的侍卫飞奔着跑回王府禀报去了。

    很快,嘉王和蕲春侯都着急忙慌的坐着轿子赶到了青楼,到里间查看了一下床上的赵令嵩,果然已经没了气息。

    蕲春侯眼见之前儿子还活蹦乱跳的,此刻已经成了一具死尸,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吩咐侍卫去抓那胖子蔡少杰。

    侍卫们正准备四处搜寻,这时来了一队官兵,为首的一个干瘦的老头身穿官袍,脸色苍白,他正是京西南路兵马都总管,安抚使蔡耀明。

    他负责领兵押运贡品途经洛阳,没想到自己惹是生非的儿子居然闹出这么大事情,把蕲春侯的儿子给打死了。

    他听到儿子哭诉之后,只觉得天都塌下来了,着急忙慌的带人跑来查看,处理善后。

    同时下令把儿子蔡少杰五花大绑,拖着一起前来请罪。

    他知道这个混世魔王之前就是仗势欺人的主,也曾经把权贵之家孩子都打伤过,但没造成人命,而且对方官比自己都小,最后赔点钱,说几句好话,也就息事宁人了。

    可这一次不一样,打伤的那可是蕲春侯的儿子,听说还把嘉王的儿子踩在脚下,也揍了一顿。

    一下子惹了王爷和侯爷,那可都是皇亲国戚,他就算是兵马都总管,安抚使又能如何,难道还招惹得起王爷吗?眼下便只有把儿子绑了请罪去了。

    到了青楼这里,王府的侍卫已经清场了,无关人等全部都被撵走了。

    当蔡耀明一头冷汗的出现在包间的时候,蕲春侯已经哭成了泪人,指着蔡耀民怒道:“你这狗官,怂恿儿子打死我的儿子,胆大包天。”

    蔡耀明撩衣袍,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臣死罪,犬子不知道是府上公子,他已经知错了,臣已经将他拿下,送交王爷治罪。”

    他说这话心都在滴血,可没办法,自己儿子打死侯爷的儿子,肯定没有办法躲过这一劫了,就看能不能丢车保帅,别影响自己的前程。

    蕲春侯指着被五花大绑押进来的蔡少杰叫道:“给我打死这狗东西!”

    侍卫们便要冲上来动手,嘉王赶紧阻止说道:“出了人命还是让提刑司来处置吧,不要私设刑堂,否则有理都变成无理了。”

    蕲春侯一听也有道理,只能按下心头怒火,吩咐派人去请提刑官柳川。

    此刻已经是深夜,柳川早已睡下,被剑琴叫醒,前来禀报的是嘉王府的侍卫,看起来十分着急,说了半天,才将事情说了一个大概。

    柳川很无奈,双方都是朝廷要员,这样的案子也只有提刑司出面了,县衙和洛阳府只怕都搞不定。

    于是一边穿官袍,一边让人去叫秋玥。随后,带着一队捕快来到了青楼。

    柳川给嘉王和蕲春侯见礼。

    安抚使蔡耀明不敢托大,抢着过来,先给柳川见礼。

    他是认识柳川的,不过当时在朝堂上,柳川跟刑部尚书冷傲松对决的时候,蔡耀明正好在京城,也参加了那场朝会,只是两人没有正式见过面。

    蔡耀明还想寒暄几句,拉拢一下关系,柳川却摆摆手,望向赵令鸿说道:“怎么回事?”

    赵令鸿上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然都把责任推给蔡少杰,他们的错半点都没提。

    蔡少杰哭丧着脸分辨说道:

    “是你们先带着人冲进我们包间把我给打了,还抢走了我身边的花魁。

    这花魁本来就是我先花钱包了她的,你们为了把她抢走,把我打得跟一个猪头一样。

    且他们又没有说明身份,我还以为是哪来的混子,一气之下就告诉了领军校尉,他就带着一队兵马来跟我出气,这才惹下这件事的。”

    那校尉又气又急,他也被绑起来了的,赶紧说道:“蔡公子是你逼着下官带兵过来帮你出气的,可不是下官主动带人来的呀。”

    蔡耀明见那校尉不开眼,还把责任往他儿子身上推,气得一脚踢在对方肚子上,怒道:“你是军中领兵官,我儿子又没有军职,他如何指挥得动你?

    他让你带人来打人,你就带人打人,他让你去死,你去死吗?”

    那校尉顿时便低下了头,这话说的也在理,毕竟是否带兵出来还是他自己说了算,他也是为了拍马屁,结果没想到惹出那么大的篓子。

    蔡少杰又接着说:“我又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他们也不说。”

    赵令稼说道:“放屁!你们进来开始打我们的时候,我就说了我是王府世子,他们是侯爷府的公子,你们不听还把我们往死里打。”

    赵令鸿和侍卫长都作证,当时赵令稼的确表明了身份的,但对方根本不听。

    蔡耀明给了儿子两记耳光,怒道:“你疯了,明知道是王府世子还动手?”

    蔡少杰被打得晕头转向,赶紧分辨说道:“当时乱糟糟的,我哪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再说我在气头上,心想管他是谁,打了再说。

    早知道他们是王府的人,我哪敢动手啊?我错了,求王爷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吧。”

    蕲春侯指着蔡少杰说道:“我儿子都被你打死了,你要我饶你一条狗命,可能吗?”

    蔡少杰忙说道:“我当时说了让棉被把他裹起来再打,而且我说了不能打头部之类的要害,这个他们都可以作证的。”

    那几个打人的兵士此刻也被捆了起来,哭丧着脸点点点头说道:“是呀,少爷是这么说的,我们打人的时候也避开了脑袋喉咙等要害,只打他的腿和屁股,后背都只打了两棍,但是绝对没打他的头啊。”

    柳川静静的听着,此刻问道:“那你们用被子整个包住,持续了多长时间?”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蔡少杰说道:“一盏茶。”

    赵令鸿厉声道:“放屁,至少两盏茶,不!一顿饭。”

    双方各执一词,王府那边的人证实至少持续了一顿饭,甚至更多,而蔡少杰这边说最多一盏茶功夫,知道身份之后立刻就解开了。

    柳川让秋玥安排捕快把这些人分开,详细询问事情经过,并做笔录,同时还重点询问了当时在场的老鸨和龟公,以及那位花魁等人,他们的证词或许会相对公允一些。

    安排了外围调查之后,柳川带着秋玥来到里屋,尸体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柳川开始检查,尸体已经开始出现尸斑,毕竟一来二去耽误了些时候,一个时辰都过去了,尸斑都开始出现了。

    尸斑位于死者的背部未受压处,证明赵令嵩死了之后就一直保持着仰面朝天躺着的姿势,没有动过。

    柳川征求了蕲春侯的意见,想进行尸体解剖,但蕲春侯明确拒绝了,不过勉强同意对尸体进行体表检查。

    秋玥去进行外围调查去了,柳川让刑仵作带着徒弟跟自己一起进行尸体检验。

    他们脱掉了死者的衣裤,检查之后发现死者身上钝器伤造成的淤青主要集中在臀部和大腿,少量在背部。

    脖颈和头部没有任何钝器伤。

    但是柳川在检查死者头部的时候,立刻就发现死者的脖子不对劲,用手摸了摸,倒吸了口凉气,原来死者赵令嵩居然被人拧断了脖子。

    其他地方并没有窒息死亡形成的出血点,面部、指甲和嘴唇等也没有窒息死亡特有的紫绀。

    是之前殴打造成的脖子断裂还是另有杀手?

    柳川用被子盖好了尸体,出到门外把赵令稼叫过来,问道:“赵令嵩放在里屋床上之后,旁边有人守着吗?”

    赵令稼想了想,摇头说道:“没有人,把他放在里屋床上的时候,外面那胖子想溜走,我们出来抓他,所以没人在里屋。

    一直到郎中来了,郎中查看后说人已经死了。”

    蕲春侯听柳川这问题似乎有所指,忙说道:“提刑大人为何特意要问屋里是否有人?”

    柳川没有直接回答,又把蔡少杰叫来问:“你们抓住赵令嵩用被子包裹他的时候,有没有人上去用擒拿、分筋挫骨之类的手段的?”

    蔡世杰肯定地摇头:“没有,就是被子把他裹起来了,然后用棍子打。”

    我特别强调了不许打头,只打屁股和大腿,因为我也怕人把人打死了,只想给对方一个教训,所以这些人棍棒只是朝着他腿和屁股打,根本没有打他的头,连上身都打的很少。”

    “有没有人扭过他的头?”

    “没有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