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凌晨，计划临时取消，卫中华改变了主意——他不准备凌晨出发了，而是破天荒地选择了上午8点出发，10点半前抵达哈市。
柳晴很疑惑，但她现在已经不太敢问了。
他和卫中华一起执行了很多行动，慢慢的，她摸出了一个规律——
但凡卫中华提前和盘托出的行动，她大胆点问些问题是没问题的，通常情况，卫中华也乐于解答，甚至两人可以愉快地交流和探讨关于行动的细节。
可只要是那些卫中华没有提前和盘托出的行动……她最好老老实实闭上嘴，一切听从卫中华的指挥和安排。
这其中必有缘由，虽然柳晴不知道是什么缘由，但她很清楚——不能多嘴去问这问那，否则一定会犯卫中华的禁忌。
虽然保灵特情小队里，她是和卫中华最亲密，也是他最信任，最在乎的战友，但也不能老是作死冒谏！
万一真哪天惹毛了卫中华，直接把她踢出保灵特情小队，再也不跟她一起执行任务了……那就真的欲哭无泪，后悔都来不及了！
白天行动……
这对卫中华来说是极为罕见的决定！
要知道，他可是绝对的暗夜幽灵，黑夜，才是他无情杀戮的最佳时段！
柳晴非常好奇为什么这次行动要改成白天进行，但她只能憋着，别无他法。
……
10点20，B—2隐形战略轰炸机抵达哈市15000米上空，卫中华随即就开启了巡航模式，巡航范围差不多是30平方公里。
石井死狼卫中华暂时弄不死，但石井死狼的三处住所和他的日常生活习惯，他已经完全掌握了。
因为石井死狼最钟爱的那个情妇……已经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坦白出来了。
石井死狼是真的很喜欢菊川美智子，以至于到哪都带着她。
为了方便到哪都带着她，他甚至动用自己的权力，把菊川美智子调来了中国，成为了他唯一的助手，也成为了731部队的一员。
他不仅和菊川美智子一起工作，同吃同住，而且真的是去哪都会带着她。
也正因为如此，菊川美智子不仅了解当时还在建的平房区特别军事区的布局情况，而且还亲眼见过布局图纸！
她还跟石井死狼去过六次荣字第1644部队，参观过荣字第1644部队在金陵几乎所有的设施和场所。
这个菊川美智子……真是个天赐的惊喜，也是卫中华现在手握着的一柄利器！
石井死狼在哈市有三处住所。
一处是他公开的住所，另两处是不为人知的隐秘住所。
这两处隐秘住所都是为菊川美智子准备的。
因为日本军中是严禁内部恋爱的，一旦东窗事发，后果非常严重，甚至有可能会上军事法庭。
所以，石井死狼必须隐藏他和菊川美智子的关系——明里他俩是上下属关系，只有在那两处隐秘住所，他俩才是真正的情人关系。
卫中华设定的B—2隐形战略轰炸机巡航范围就是在以三处住所为核心的区域，而不是731部队本部。
如果7月3日，日军细菌战还是依计划进行，那石井死狼是一定会参与的！
只要盯住这个畜生，锁死他……就足够了！
下午4点30分，目标人物终于出现了！
一部黑色老爷车缓缓停在了距离731部队本部所在平房区约莫2公里远，位于东横街的一幢带有庭院和小型竹林的日式平房前。
没有带任何随从或警卫，一身灰色西装，戴着一顶灰帽的石井死狼从黑色老爷车里走了出来……缓步走进了自己家里。
卫中华迅速返回驾驶座，开始在仪表盘上飞速地操作了起来。
很快，那幢带有庭院和小型竹林的日式平房就锁定好了，B—2隐形战略轰炸机也从巡航模式转换成了悬停模式。
他盯着大屏幕一角的锁定界面看了良久，轻轻点了点头，起身又走向了舷窗的左侧。
B—2机载雷达是非常高端的休斯相控阵雷达。
休斯相控阵雷达共有21种工作模式，其中最强大的是合成孔径工作雷达和反合成孔径雷达两种模式。
前者主要用于地形扫描，可以获得最远161公里的地球表面清晰扫描图像，供飞机锁定或轰炸地面目标时使用。
后者主要用于海上目标的识别和捕获，可以为机载武器精确制导。
卫中华动用的就是前者。
B—2的导航系统最初由两个部分组成，一种是惯性测量单元，另一种是诺斯罗普天文惯性单元，每个系统都能够独立导航，但是当它们一起工作时导航路线更精确。
该系统的观察窗位于挡风玻璃的左侧，这是一种具有稳定底座的光电望远镜系统。
卫中华就是从这里观察下方情况的。
15000米高空，虽然另一边柳晴手里的军用望远镜也可以观察清楚，但和这种由B—2导航系统支持的光电望远镜比就差远了。
“这个人就是石井死狼吗？”
“嗯。”
“现在开始，B—2隐形战略轰炸机进入悬停模式，咱们就盯死他吗？”
卫中华眼睛凑上了光电望远镜，一字一句沉声说道：“对，盯死他。”
……
7月1日，7月2日，连续两天的观察期。
期间，除了一次确定石井死狼已入睡，返回延安稍作休整，从监狱调出菊川美智子之外，其余时间，卫中华和柳晴一直在高空观察。
7月3日凌晨5点，石井死狼住处15000米上空
柳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随即扭头瞥了一眼不远处被捆得像粽子一样，封口封眼的菊川美智子一样，随即望向另一边还在埋头观察的卫中华。
“幽灵。”
“嗯？”
“前天和昨天，我发现特别军事区有些异常，忙忙碌碌的，车辆进出似乎也比之前咱们夜袭轰炸的时候更多些。”
“我在想……这731部队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行动？细菌战行动？？”
卫中华身子微微颤了一下，随即缓缓直起身，扭头望向对面的柳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