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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高甜番外(上)卫扶光+李潇

    -最近卡文,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疯狂发了几十章刀子,写点儿甜的换换脑子,等我理顺大纲再写正文

    (这篇是所有男主的甜甜恋爱合集,时间线是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的小日常,是连贯顺序,大家请吃)

    [1] 浮光跃金

    春日明媚,海棠娇艳,清风温和吹拂,不远处的仙宫中管弦声声,引动鸾凤和鸣。

    江烟里看了眼天色,放下手里正在雕刻的小木雕,难得有些愁眉不展。

    “明月奴啊。”她轻轻叹了口气,侧身看向身边一身白衣,温柔皎皎的青年,“原来三天不练手生是真的——怎么雕刻都不顺手……”

    卫扶光青丝垂落,坐在清浅的溪水边,将双足和小腿都浸在溪水里,一边随意拨弄着水,一边不着痕迹往江烟里身上靠:“应该是刻刀不好,木料也不行。”

    江烟里莞尔:“你又哄我。”

    卫扶光就有些无辜地看着她,抬脸在她耳畔蹭了蹭:“哪里是哄了。”

    顿了顿,看了一眼那木雕小人,已经初步可见江风归的五官,他状若不经意:“说起来……自从飞升后,就没怎么见过兄长了。”

    江烟里:“……”

    她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嗯,他回幽冥了,不肯过来。”

    卫扶光微微睁大眼睛,清澈的眼里流出纯然的疑惑:“啊,为什么?”

    说罢,又是一副反应过来了什么的模样,格外忐忑不安:“一定是因为我吧。也是怪我,不该在飞升后同你结契,都没有问过兄长的意思……”

    江烟里顿时又被迷得晕头转向,把木雕和刻刀放一边,也踏入溪流中,和卫扶光挨在一起,有一下没一下地描摹他的眉眼。

    “怎么能怪你?分明是他自己小气嘛。”江烟里亲了亲卫扶光的耳垂,“结契怎么他了,他自己不婚,还得要求我禁欲不成?”

    卫扶光垂眼,看向江烟里——就像神女一样,美到极致的容色只是微不足道的锦上添花,她漫不经心地俯瞰尘世,眉眼充盈着包容万事万物的神性,温柔慈悲,却叫人绝望于自己无法获得神的垂怜。

    可是江烟里……他的阿烟,偏爱他。

    卫扶光捕捉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与欢愉,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烈火中,被炙烤得快要炸开。

    ……忍不住了。

    卫扶光微微俯身,咬住了江烟里的唇,轻轻地、温柔地厮磨舔舐,手也蠢蠢欲动,却又小心翼翼地,怕冒犯了似的,不敢太放肆。

    江烟里指尖拨开挡住他的脸的长发,果不其然,卫扶光眼角下冒出了银白色的鳞片,意味着他的失控,清澈的眼蒙上湿润,意味着他的渴求。

    江烟里轻叹一声,望进他的眼,温和而包容:“……不必这般小心。我不是琉璃,不会一碰就碎。”

    卫扶光顿了顿,却依然黏黏糊糊不敢用力;江烟里被他磨磨蹭蹭的动作搞得有些生气:“卫扶光,你到底行不行?”

    ……然后她很快就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卫扶光仿佛被摁下了某种开关,搂着江烟里的脖颈往地上躺去,远远看着,倒像是江烟里忍不住把人推倒,实际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龙尾正紧紧缠着她的双腿,想起都起不来。

    江烟里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这下龙鳞、龙角都冒出来了,一双眼依旧清澈无辜,还带着惶然,清润的嗓音有些无助似的:“阿烟,头发……扯痛了。”

    江烟里:“……”

    实不相瞒,她被龙尾缠得也挺痛的。

    冷哼一声,到底还是垂首吻了上去。

    于是卫扶光双眼里漾开得逞的笑意,哪里是龙,说是狐狸也有人信。

    ……

    江烟里皱眉,握住卫扶光的手腕——掐她腰身的力道有些太大了:“刚刚还一副生怕弄疼我的样子,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卫扶光,你哭什么?我都没哭呢!”

    卫扶光没说话——其实也不是哭,只是自然而然有些泪意。

    江烟里:“……哼,算了。”

    卫扶光松了口气,又一脸乖巧温柔地把手放在她腰上。

    反、反正只要他哭一哭,阿烟就舍不得拒绝了。

    -

    [2] 风雨潇潇

    与此同时,幽冥。

    江风归坐在黄泉边儿上,一脸不高兴地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殿下。”

    江风归冷笑一声,没接话。

    那人顿了顿,措辞片刻,道:“是我糊涂。您如今是幽冥公子,该叫您一声灵微鬼君才对。”

    江风归似笑非笑:“你叫我爹也没用,我不可能带你去见阿烟。”

    想了想,又没忍住阴阳怪气:“你不是挺会当白月光的吗?是君臣的时候,以身入局,用自己和家族的死换来了同葬,弄得某些人那叫一个念念不忘。好,这一世时空重启了,我妹妹爱怜你,舍不得再叫你死一次,索性一走了之、打着各自安好的主意。结果呢?”

    他站起身,冷笑:“结果你上赶着又跑去修真界,甚至与虎谋皮,跟钟妍华做了交易。然后你又来一出……我天,你到底私底下研读了多少白月光文学?不当白月光会死吗?哦,我说错了,对你来说死算什么啊,能当我妹妹的白月光就是你毕生渴求!”

    江风归越说越来气,当场发疯:“我告诉你,我妹妹现在过得好极了!人家和卫扶光结了契,冷了有谢青珩给她做裙子,饿了谢玄琮给她做点心;想养个宠物了,沈幽能变成蛇陪她玩儿;不想做事了,勾勾手指头秦不厌就上赶着洗碗扫地削苹果——”

    “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李、潇!”

    李潇眼见着江风归越说越破防:“……别说你个早死的白月光,我这个亲生兄长都是多余的!滚!我不去,你也别去!”

    李潇等他发完疯了,好像平静下来了,才格外端庄地笑了笑:“哦,鬼君是在等她亲自来哄你,但左等右等等不来,所以好生气,是不是?”

    江风归:“……”

    他爹的,一个卫扶光,一个李潇,就你俩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一个白切绿,一个白切黑,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庄慧太子、玉山剑门首徒、幽冥长公子、灵微鬼君、世界上最牛逼的女人江烟里的双生兄长、修真界孔融、幽冥发疯大赛三连冠得主!

    李潇:“……所以为什么是修真界孔融?”

    江风归笑了:“主业剑修,副业抓……情感咨询,劝分不劝和,上一个这么会让离的还是孔融。”

    李潇:“……”

    他认真道:“其实您不用这么生气。这一世因为在修真界待过,得了些造化,我死后才能在幽冥任职,已经是您的臣下,若鬼君不放心那几个……我听说,近来幽冥与天界有建立驻地的打算,各需一正一副两位使君,我自请前往,帮您多盯着些。食君之禄,自当为君分忧。”

    江风归:“…………你算盘敢不敢打得再响一些???”

    还《为君分忧》。

    你确定不是给我火上浇油?

    一种“我可以当你的心腹”的语气,但不好意思,你早已是本君的心腹大患。

    江风归没理他。

    江风归转身就走,决定去找江烟里——他不是服软,只是觉得这些男的都有病,得好好提醒一下她。

    李潇就跟背后灵一样紧紧跟着,江风归本想打人,忽而转念一想——

    他要跟着就跟着啊,到了天界,这白切黑绝对会被群起而攻之,如果看到什么场面,那气死了岂不是更好?

    于是也就任由他去了。

    ……

    天界。

    卫扶光得了消息,暂时要回龙族祖地待几天。

    他走时依依不舍,江烟里有些好笑:“又不是不回来了。快去吧……再同你纠缠几日,那就真找不到时间去哄我哥了。”

    卫扶光走后,江烟里百无聊赖地雕刻着小木人。

    蓦地,有细细密密的雨丝飘落,裹挟着温柔的风——江烟里有些漫不经心地想,三月的春风春雨,是连避都不用避的;这样的天儿,其实很适合搭个春帐,在花树下休憩,最好能有人一道煮茶对弈,谈笑风生。

    这么想着,她又有些兴致缺缺放下木雕小人,靠在花树下半躺着,浅绿色的裙裳漾开,半合上眼,盘算着明日找明姝念、莫惊春、盛文乐、齐玉仙,一起去东海秘境探索。

    海棠花簌簌落下,柔软的花瓣落在发间裙角,清清淡淡的粉。

    江烟里垂眼,随手拢了拢花瓣,忽而动作一顿。

    她头都没抬,有些懒散:“——江风归,你还知道找我啊?”

    海棠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白衣青年,华美容颜上萦绕着丝丝缕缕鬼气,闻言不由冷哼:“这话不该我来说?江烟里,你还记得你有个叫江风归的哥哥啊?”

    江烟里翻了个白眼,又靠回树上,刚要把人扯下来,却目光一顿,有些怔怔地看向不远处,那条清溪旁。

    深绿春衫,容色昳丽,潇潇风雨中,手中撑了把白绸伞,见她望过来,以袖掩唇,似是莞尔。

    旁边仙宫中,管弦纷纷,不知是哪个小灵仙唱起了《风雨》,婉转悠扬,轻快灵动。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那人收起伞,信手放在一旁,遥遥一拜,眉眼含笑。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他没有走过来,只是不近不远站着;穷仙山、尽幽冥,他再度爬到了她的跟前:“卿卿,可还怨怪李潇?”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江烟里不语,垂眼看向手中海棠花瓣,气氛似悲似喜,连一向故意看不懂场合的江风归都格外沉默。

    风雨凄凄。

    李潇便立在风雨中,等待他的君主宣判。

    若不得垂怜,便是堕入幽冥,黄泉不见;若她肯抬眼,那便朝朝暮暮,长伴君侧。

    江烟里仍未抬眼。

    片刻后,笑叹:“海棠花开始落了……不久便要入夏了啊。”

    顿了顿,声音很轻,像是一阵烟雾:“……若某人一直躲着不肯来,那正好,没人管了。我一口气吃十个八个冰碗。”

    风雨潇潇。

    一阵冷香萦绕在身前,深绿春衫与浅绿裙裳交叠,便如潇湘江头、烟波轻笼。

    “潇自知理亏,羞惭而不敢见。”他靠着花树,有些喟叹,“往后千秋万载,不求名分。”

    江烟里:“……哼。”

    她又气,又觉得好笑,冲着李潇勾了勾手指,后者便温顺地俯身,靠坐在她身侧。

    江烟里抬手,蒙住他的眼,似笑非笑:“仙宫中的《风雨》,是你叫他们唱的?”

    李潇:“……卿卿,为何捂住我的眼睛,我看不清楚你的样子了。”

    江烟里漫不经心:“阿潇,你演无辜总是差点儿火候,这点你不如卫扶光。”

    李潇:“……”

    他拳头微微一紧,眼睫也颤动起来,扫着江烟里的掌心,语气却温和:“龙君自是天赋异禀,潇只是一介鬼仙,哪里比得上呢?龙君身份尊贵,你又接任了幽冥女君之位,他自该与你并肩而立的。”

    江烟里叹了口气:“阿潇,你演大度也不行啊,人家沈幽和谢玄琮出门在外,总是大大方方说自己是外室。”

    李潇:“……”

    他呼吸凌乱了一下,而后闷闷开口:“我不善言辞,叫卿卿不高兴。但只盼着,若你闲时想听雨煮茶、帐中对弈,能想起我。”

    江烟里微微一笑:“如今谢青珩能陪我做这些事……他不善下棋,倒也显出几分可爱。”

    李潇:“…………”

    他总算有了几分羞恼,轻轻拂开江烟里捂住他眼睛的手,抿唇:“帝君这是拿我寻开心?”

    啧,都叫上帝君了,可见是真生气了。

    江烟里实在没忍住,笑起来。

    李潇就眼含薄怒地瞪着她——但因为被她捂了会儿眼睛,带了些水雾,看上去半分威慑力也无,只觉得含嗔多情。

    于是她抚上他的眉眼,片刻后,于额间落下一吻。

    “阿潇,你为我而死了两次。”江烟里笑道,“我从不曾质疑过你对我的爱,我也……唔。”

    她不太习惯说“爱”这个字,对她而言有些重了。

    含糊过去,才郑重道:“幽冥重建重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许耗费千年万年……我身边信任的人很多,可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唯有你一个。”

    “从前没能君臣相宜,如今却未尝不可。”

    李潇听着,垂眼不看她,声音发紧:“……这样啊,我明白了。”

    原来,她还是像从前那样,给一个名为“爱”的饵。

    ……但他还是心甘情愿,甚至不用等饵放到跟前,就巴巴地去咬。

    江烟里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忍住笑起来:“你明白什么了?”

    顿了顿,轻声在他耳畔道:“君臣相得,是为了弥补遗憾。但本君可不是什么明主,一旦昏庸起来,恐怕会忍不住染指臣下……”

    李潇愕然抬眼,触及到她眼中明晃晃的笑意和戏谑,不由惊惶别开视线。

    而后,有些不自在地轻声道:“君上不可自毁名声……”

    顿了顿,声音轻得几乎散落在风里:“……臣来做这个媚上的佞幸便是。”

    ……

    风雨凄凄又潇潇。

    仙宫里,不知第几遍,灵仙们嬉笑唱着。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