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之中。
似乎停留着让曹亮倍感熟悉的淡淡香气。
在乔萤乖乖听他的话，由齐寄光送回曹公府，现在房中唯有三人。
他，杨雪，以及杨雪带来的贴身丫鬟。
“卸甲。”
曹亮坐在藤椅上。
轻描淡写，朝着面前脸上带着愠色的少女吐出两个不容置喙的字。
“曹亮，你在说什么？！”
两个轻飘飘的字，落在耳畔。
如同炸雷骤响。
杨雪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曹亮！”
“你最好看清楚局势，只要你跟我道歉，再把《洛题》改成《雪题》……”
“我就对你当众驳我面子的事既往不咎，还愿意去你府上，再给你一次跟我熟络交往的机会！”
杨雪嘴上不饶人，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方才她一出现，还没等说什么呢，曹亮就抛下了紫静妍径直走了过来。
这曹亮是明摆着抹不开男人那死傲娇的性子，要人少的时候才肯对自己服软。
杨雪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原先揣测是否被曹亮抛弃了的想法，在跟着他来到雅间后，烟消云散。
曹亮主动来找，肯定有原因的！
而且这次曹亮还让他身边那名姓“乔”的少女，先跟侍卫一同回府。
这都明摆着是要单独相处的节奏……
更坚定杨雪要等曹亮道歉后，才完全原谅他的心！
如果杨雪现在能猜到，曹亮让满眼单纯的乔萤公主先回去，只是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会很煌很暴力，那就不会这么想了……
看到曹亮依旧满不在乎的表情。
杨雪急了，“而且你别忘了，现在……”
“是你有求于我！”
她身后似乎有火苗熊熊燃烧，一步不让！
“如果你不道歉，不答应我说的要求……”
“我就把你以前奸污过我的事情，昭告外面的所有人！”
诬陷！
这就是杨雪想到的最好的，能让曹亮动容服软的办法。
以前她看着顺眼的富家公子，也是颇多，可唯独跟相貌俊朗，出手最阔绰的曹亮走的最近。
一般都是曹亮送给她名贵的珠宝和首饰。
她便答应私下二人独自散散步……
既是私下，又没人知道他们俩到底做了什么。
那她说曹亮欺辱了她，谁能给曹亮作证？
万事俱备。
杨雪自然而然将自己当作受害者。
若曹亮今天满足不了她的私欲，她就耍赖皮！
“你这是什么表情？！”
“是想不明白就被本姑娘吓到了？！”
杨雪嘴角扬起。
曹公府是家风严厉的将门世家，曹岳绝对不会允许曹亮跟自己有这么一段有辱家门的过往。
而且曹亮刚好前段时间，才刚刚点兵大破南方，势头正足，在正出名的时候闹出这样的乌龙，传出去的名声可就只剩丑闻了！
她赌上了贞操，就不信曹亮不怕名声会一起变臭！
“曹亮！”
“你可别装失忆！我府上的数十个贴身护卫都可作证！”
“你现在是选择身败名裂，还是选择讨好我呢？”
“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小圆，你是不是也亲眼所见？！”杨雪看曹亮还是没动静，放出最后的杀招。
她身后的丫鬟诚惶诚恐的点了点头。
“哦？”
好像等到了想听的话，曹亮突然咧开嘴笑了，“春芽，秋露，进来。”
“诺！”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两名女子走进来。
“你俩，把杨雪衣服扯了！”
杨雪：“？？？”
“诶！”
“你们干嘛？！”
“小姐！”
“不要啊！你们离小姐远点……”
春芽和秋露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身在青楼，见识过的撕逼场面多得数不胜数。
外加实在想讨好曹亮，春芽率先拎起袖子进入了战场，秋露随后而至。
四个女子打成一片，场面好不香艳……
“差不多了，收手。”
曹亮发号施令。
“曹亮，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一番闹剧。
最后在小圆这个丫鬟的保护下，杨雪不过衣衫不整。
已经缩到墙角的杨雪，捂着香肩上险些就散开的长裙，瞪着曹亮，满脸不解和愤怒交织的神色……
“曹亮，你竟敢在这里让她们扒我衣服！”
“就不怕我让我爹爹去女帝陛下面前，狠狠参你一笔！”
“春芽、秋露。”
曹亮看也不看她，看向身后同样撕的有些衣不蔽体的两个少女。
“你们二人在外面可听到了，杨雪说数十个贴身护卫都可以作证，我侮辱了她。”
“但她现在身边才一个丫鬟护着，你们两个人拼尽全力都近不了身。”
“我虽为男子，但不会武功一事，人尽皆知。”
“再怎么样，也没可能一个人打你们杨府十个护卫。”
“杨雪，所以你该承认……”
曹亮盯着她，“你在说谎。”
“你……”
杨雪咬着牙想为自己辩驳。
可这是早在看到曹亮出诗，被气昏了头，随口编织的。
没有深度思考就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谎言，实在太容易被拆穿。
而且曹亮用了让她最意想不到的办法，甚至连让她恶心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一切就真相大白。
如今一时间根本无法论证！
反而曹亮动动嘴皮子，便有了春芽和秋露两个真正的人证。
“杨雪，没记错的话，你未经房事。”
“可你既然都提出来被我侮辱过，我不反对现在去外面多找些人，等我亲自试完，再让他们挨个排队帮你验身。”
“让你体验体验百鸟朝縫的感觉。”
话音落下。
杨雪铸就的防御，被曹亮一层一层，轻而易举的剖析成了拾不起的碎片。
她有些发抖。
曹亮早已不是那个把她含在眼睛里，捧在手心里的纨绔了。
他如今杀伐果断，一言不合，拔刀相见。
找些人排队验身……看得出来，曹亮真有找人这个胆子。
比起恼怒，杨雪心中竟是失落更多，我明明才是他曾经最在乎的那个唯一……
“往朝廷命官身上泼脏水，还威胁我，罪责是致死的哦。”
曹亮毫不避讳，上下打量着她雪白锁骨下，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眼神和话语同时变得更加玩味，“所以，别跟我装失忆。”
“现在是你有把柄在我手上……”
“是身败名裂，还是反过来讨好我呢？”
“杨雪，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自己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