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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曾祖归来,一起去看团团圆圆

    团团圆圆生在九月十五,姜国公没有留在北凉负责战后事宜,所以十月初就带着无常军先回了。

    无常军二百人,加上姜国公的亲卫也不过三百人,本欲低调回安城的小队一路疾驰未在沿途停留,却在进安城的那天早上被百姓们堵在了城门口。

    本是陛下令五皇子携百官代替官家亲迎姜国公和无常军,一些官眷听闻此消息也自发来迎,什么程阁老陆侯爷家的小子、张御史的孙子,就连闺阁姑娘们都早早在能看到姜国公带无常军进城的茶楼定了座。

    百姓们向这些官员家的下人一打听,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万人空巷的名场面,直到姜长宁老去,依然可以清晰记得。

    十月初三的清晨,安城城门口热闹非凡,甚至有小贩在门内沿着城墙摆摊卖起了鲜花香囊什么的,方便热情的男儿女郎一会向英雄表达“炽热”的感情。

    晨光熹微,当朝霞与护城河的波光辉映的时候,一白发男子率先进入人们的视线,若非脸上的皱纹,人们只会以为这男子是个青壮年,绝对和年逾古稀联系不上。

    “来了来了!”

    “国公爷来了!”

    “欢迎大英雄!”

    ······

    一时间争相热议回来的英雄,最后人潮人海汇成一股力量,都在大喊“欢迎英雄归家!”

    及至跟前,姜国公和无常军下马与皇子们见礼。

    打头的五皇子率先道:“国公老当益壮,无常军骁勇善战,此去平定北凉,为我大安朝立下汗马功劳,本王代大安百姓向你们致谢!”

    说罢,深深一揖。

    站在后面的姜长宁此刻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少年!好演技!

    在城门行完迎接的各项礼仪,姜国公不再与皇子官员们客套,将皇子身后的曾孙姜长宁抱到马上,骑着高头大马带曾孙进宫谢恩。

    随着姜阁老站在队伍中的姜家庶子庶孙看着姜长宁如此风光,酸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搅烂了一样的难受。

    尤其姜怀哲,眼神阴毒的像条蛇一般望着姜长宁,自从姜长宁来了安城以后,他的好日子便结束了,周围人不会再因他是姜国公的孙子高看他一眼,庶孙和靖宇郡王的待遇如何比得?他的姨娘在济州府受苦,他在书院也受人排挤,那些人为了讨好姜长宁手段多着呢,可是,他经历的这些,姜长宁都不知道。

    少年人怨毒的眼神并未掩饰,被旁边的有心人看在了眼里。

    不必说凯旋的将士们获得皇帝陛下的赏赐多么丰厚,光是进宫路上扔的手帕香囊鲜花什么的,都险把姜长宁的脸砸肿。

    姜国公本就战功赫赫封无可封,姜番已是内阁大臣,姜怀安走的不是靠家中勋贵高升的路线,姜长宁又已是郡王,给其他无常军升了官职赐了宅第,姜家这一大家子如何封赏成了陛下甜蜜的烦恼。

    昨日歇在中宫,陛下还与发妻皇后讨论了如何封赏姜家,惹得皇后一阵发笑。

    “陛下眼睛里是看不见那些庶子庶孙的,但是姜大人家可不止长宁一个孩子,刚刚出生的龙凤胎惹得陛下眼热的事情这才几天就忘在脑后了,陛下给长宁封了郡王,剩下两个小的不如也给个封号,仪慈妹妹把龙凤胎生在我军大捷之际,这也是我们大安朝的祥瑞了。”

    “梓潼,你不老实,想让朕的皇叔皇弟们再来朕的上书房哭上几日让朕头痛吗?先帝以嫡子非长的身份获得帝位,朕又是以嫡长子的身份荣登大宝,皆是因为自太祖建国就重嫡贬庶,朕的祖父成祖又在宗室立下皇室宗亲男子弱冠、女子及笄才可请封的规矩,几个月前朕立长宁为靖宇郡王,朕的叔祖母已是去慈恩宫母后那里哭了几大缸泪了,如今再封怀安的龙凤胎为郡王郡主,岂不是戳了那些人的肺管子。”

    “陛下坐拥万里江山,如今又得北凉千里草原,此次大破北凉姜国公和长宁的功劳有目共睹,那些人若是不乐意,南蛮西夷都等着他们建功立业呢!”

    皇后只心疼眼前的男人,促狭道:“实在不行,东边还有个倭国,谁把那倭国拿下,陛下给他封个王爷封地就赐在倭地就行了。”

    陛下与皇后少年夫妻,一路扶持走来,和皇后感情颇为深厚,甚至经常拿前朝的事情来和这后宫之主讨论。

    如今,听了皇后这理所当然又带着三分无理的建议,竟真的思考起可行性来。

    见皇帝陛下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皇后又接着说:“陛下也不必担心母后那边叔祖母去哭求,下次叔祖母再进宫,直接来凤仪宫便是,慈恩宫那边的清静,看谁敢越过本宫去叨扰!”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开始总是男人厉害当家做主,但日子过着过着,就变成了女人厉害说了算了。

    皇后娘娘的威仪前朝后宫皆知,由皇后去应付那些没脸没皮的,陛下自是放心。

    皇帝陛下很是会打蛇随棍上,接着问发妻:“那依皇后所言,该给龙凤胎赐个什么封号呢?”

    “陛下才高八斗,哪轮得到臣妾来定封号?只是长宁被封为靖宇郡王也是因着他自身为朝建功,龙凤胎的男孩便等着他自己长大如兄长一般于国有功再行封赏,至于女孩就比着长宁降一等赏赐吧,将来他们的父亲姜同知若是立功,陛下也好给自己一个封赏的余地不是?”

    陛下抚摸着妻子柔韧如绸的发丝,笑骂道:“梓潼早有办法,偏看朕为难这些天,朕不给你点惩罚,真以为真是好惹的了!”

    说罢,陛下就去惩罚恼人的皇后去了。

    所以,到了十月初三这日,除了赏赐姜国公金银土地外,圆圆小朋友成了新出炉的长乐县主,她的叔叔姑姑侄子侄女们除了羡慕嫉妒恨还能怎么样?敢扎小人被发现第一个死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当然,无论别人怎么嫉妒怨怼,最高兴的是姜长宁,因为姜长宁最大的苦恼解决了。他来安城几个月,母亲给他生了一双弟弟妹妹,他心里想念得紧,但祖父祖母说他年纪小不允许他自己回济州府,现在曾祖回来了,他还未跟曾祖开口,姜国公便告诉他要带他回济州府参加团团圆圆的满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