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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满月宴,送“牲口”助兴

    满月宴前夜的话且先不谈,第二日的满月宴成了济州府顶顶重要的事情,不必说长乐县主尊贵的身份,单说国公府的嫡子嫡孙也是能让济州府的官场震几震,更何况是龙凤胎这样的吉兆。

    第二日一早,姜怀安府门口的马车如流水,穿着锦衣华服的太太们带着家中小娘子们出来参加宴席,交际一下丈夫同僚的太太们,顺便为自己的儿郎女娘们物色一下哪家的家风淳朴家境殷实可堪良配。

    男宾这边还好说,姜怀安可以招待,国公爷这样的身份别人等着来府中拜见还来不及。女客这边却是犯了难,家中只有黄氏一个有身份的女眷,没办法,千交代万交代吩咐丫鬟婆子奶娘嬷嬷们把团团圆圆照看好,后院黄氏自己亲自坐镇。

    因着丈夫疼爱,嫡长子姜长宁回到跟前,生产又十分顺利,黄氏月子坐得颇为舒心,气色红润,身材虽有些丰腴,确是比纤瘦时期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风韵。

    先来的是五品以下官员家的太太小姐们,和黄氏见了面送了礼略说不过几句话,便被请去了偏厅由管事嬷嬷们陪着吃茶去了,姑娘们坐不住的可以去逛逛园子,男宾都在前院,不必担心哪家的孟浪子弟来个“一见钟情”“英雄救美”什么的。

    但是像总督李昭年、知府张庭家的夫人,就必须由黄氏陪着说话了,姜怀安官拜正五品,虽是国公嫡子,但在济州府官场论起来,比他官职高得多了去了。

    夫妻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男人的官职高低,也间接反映了后院太太们的地位。当然,像公主、郡主、县主这种有品阶的女眷,在后院天生有超然的地位,无须看其夫君官职高低下菜。

    地位是一方面,性格也是一方面,如齐氏那般懦弱的性子,被别人夹枪带棍笑里藏刀地刺多少句都不会反抗的,任你是内阁大臣的夫人,也没几个夫人太太会看得起你,顶多是看在你男人的面子上不把你往死里得罪让你回去没有告状的把柄罢了。

    李昭年官拜总督时已年逾花甲,所以李夫人是个性格爽利、看起来颇是慈祥的老太太,她带着儿媳和小女儿来宴饮,一家子女眷都是极有涵养又性格温和的,黄氏那样泼辣的性子与她们很是投缘,早就是几年相熟的交情了。

    与姜怀安同拜正五品同知的庄鸿飞是庄首辅的二儿子,平日里自恃身份没少与姜怀安别苗头,反映到后院就是他太太米氏与黄氏也素来面和心不和,从衣着打扮到儿女品行这俩都在暗暗较劲。

    米氏与庄鸿飞育有一子,与姜长宁同岁,前几年黄氏和米氏两个人肚子都没动静,也没办法这方面一较高下,现在黄氏生了龙凤胎,在米氏面前很是出了一回风头。

    尤其黄氏还有个大杀器。

    “来,宁哥儿,虽然你已经封为靖宇郡王,但咱们家不讲究这些,来给米夫人见个礼。”黄氏笑着吩咐儿子。

    姜长宁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母亲自是很给母亲面子,乖乖与米氏见了礼,还对米氏身后的小男孩笑着点了点头打招呼。

    黄氏见儿子对着那小子笑,接着说道:“说来也巧,米夫人的儿子君泽小时候还是你的玩伴呢,自你三岁那年出了水痘娘怕你传染给君泽才不来往了。”

    说是怕传染给庄君泽才不来往,但在座的人都知道,当时是米氏怕儿子被传染,连姜长宁高热惊厥都不曾派下人来探望,甚至还在外面假模假式地用帕子拭泪说担心姜长宁熬不过这一关心里非常难过。

    米氏脸上的笑差点就挂不住了,黄氏却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见气氛往尴尬了走,李总督夫人忙上前解围,“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素来是爱为了别人着想的,日子过得也舒坦。不像我们年轻时那会儿,我们老爷在前朝当县令那会儿,日日担惊受怕,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知道哪天没进献美人就被那哀帝砍了头。”

    老夫人情商极高,很是把话题转移到了在座诸位夫人都感兴趣乐意说的地方,一时间众说纷纭,都在骂前朝哀帝的荒淫无道,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姐表妹被掳走了,谁家的兄弟叔伯因为正直不忍同流合污欺压百姓被砍头丧命了之类的,都是大家的热点八卦。

    但总的来说,不管在前朝发生了怎样的苦难命运,自大安朝建国以来,那过的都是安逸生活了,百姓也是安居乐业非前朝可比。

    在一片欢声笑语你来我往中,很快就到了开宴的时候,黄氏上前陪着李总督夫人落了座,还未把龙凤胎抱出来给各位看一下,便听前院惊声尖叫,大喊着“有刺客”。

    姜长宁在女眷这边与各位夫人见了礼便去前院了,前院的老爷少爷们还沉浸在靖宇郡王制造出的雷霆万钧枪的话题,突然冲进来几名黑衣刺客,身长八尺,个个都手持弯刀,一进院子先把离得最近的小厮头颅一刀斩下。

    座上个别常年念叨“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大人已是被吓破了胆,若非被贴身小厮扶着窜逃,怕是要秃噜到桌子下面去,擎等着送人头罢了。

    姜国公一跃而起,从冲在最前面的刺客手中抢过弯刀,手起刀落便将之斩下,一时间身上有点子武功的大人,尤其武将都觉被壮了胆,拿起身边趁手的桌子椅子什么的也跟着姜国公往前冲。

    不知是哪路“英雄”派来的“好汉”刺客,看着架势很足威风凛凛,实际上却是面子货,有了姜国公的带领,众人很快将刺客拿下,被拿下的刺客却有着和武功很不符合的气节,还未待审问,用北凉语大喊了一声“狗贼,还我北凉家园!”便都咬破毒牙自尽了。

    这边刺客刚一进门,姜怀安和姜长宁就往后院跑,望着女眷那边暂无刺客,还未来得及缓口气便冲到团团圆圆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的婆子倒在血泊中,两人都目眦欲裂,还未到房里,便听见团团圆圆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