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为屠夫曾孙,开局就是干! > 第17章 天涯海角通缉令,不计后果屠尽北凉人

第17章 天涯海角通缉令,不计后果屠尽北凉人

    如果说昨夜的书房密商,爷孙三个还对这个王朝的主宰者抱有一丝希望,今日便是心胆俱凉。

    尤其姜国公,整个后半生为了赵家江山肝脑涂地,赵家小儿今日却来算计他的子孙,让他如何不恨!

    “曾祖,今日宁哥儿在船上告诉父亲的是,那两个刺客和船夫手腕间皆有一团烧伤的疤痕,似乎是在掩盖什么,同样的位置,宁哥儿在马指挥使的腕间见过一团火焰般的纹身。”

    “那纹身锦衣卫人人皆有,我以为赵缜小儿多大的本事呢,没想到是派了他的走狗来劫掠我的子孙。”姜国公愤声道。

    姜怀安只觉事情并不止这么简单,但一时又想不出背后的症结在何处,只能安慰祖父和儿子:“今日刺杀劫掠失败,以他的性格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一切等祖父回安城请辞后再做打算吧。”

    没几日,收拾好行李的姜怀安便踏上了去大同的路,姜国公未带孙儿的一家子老弱妇孺,只身回了安城。

    姜国公和姜怀安走时,都揣了一把姜长宁射杀刺客的那种精巧手枪,现在家中除了团团圆圆没有,就连黄氏都在家中被秘密训练了几日,不为别的,只为了遇上危险时能有个自保的能力。

    说来也奇怪,黄仪慈黄夫人平日里性子虽有些泼辣,却也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做派,练枪时却如有神助,不说百发百中,却也是一上手便中了十之八九。

    姜国公只叹了句“虎父无犬女”,黄氏的眼眶便瞬间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那无声的哭泣,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姜长宁才恍然发现,家中从未有人提起过外祖家,外祖家也从来没有人来看过他们!

    姜怀安搂住妻子,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从无声哭泣变成号啕大哭。

    姜国公给姜长宁解释:“宁哥儿,你的外祖父叫黄均平,开国勋贵之一,成祖上位那年,便把你外祖父杀了,一家子判了流放岭南,流放路上,高烧、痢疾不断,还未到岭南,一家子便全部身死,我们姜家暗中派去关照黄家的人也尽数被斩杀,身首异处,自此黄家再无消息。”

    听了这样的秘辛,姜长宁才明白,赵家为了捍卫自己的江山,穷极各种手段!

    姜国公刚回到安城,还未进家门,便听说陛下知晓了姜家在济州府被北凉人刺杀的消息,还劫掠了靖宇郡王,陛下龙颜大怒,颁布了一道通缉令,大安朝境内的北凉人皆数斩杀,无论男女老少不留其性命,让北凉人为刺杀姜家、劫掠靖宇郡王付出血的代价!

    此刻,姜国公才明白陛下的后招,好歹毒的手段,让姜家与整个北凉为敌!他的孙子,刚刚上任的大同知府,在大安与北凉的交界处为了他赵家平息战后流民,赵缜小儿却置怀安性命于极度危险之中!

    姜国公立马进宫,在宫门口遇到了儿子姜番,父子俩都不是笨人,都明白了陛下的深意,一起去议事殿求陛下收回成命。

    十月末的安城已觉寒冷,甚至开始飘起了雪花。姜国公和姜番两人跪在殿前求见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传旨的大总管回来说陛下在与庄首辅和程阁老两位重臣议事,让姜家父子先回家等待明日陛下传召。

    姜番只觉苦涩,刚刚他也在那殿中,议事议的不过是今年年成不好,南方税收比往年少了两成,要户部把钱袋子看紧了的事情。他出来时,另外两位也回了内阁。

    陛下这是要杀杀姜家的威风啊!

    姜国公与姜番跪在殿前,并未如大总管李英连所说回家等待陛下的传召,他们赌不起,姜家显赫,却也无法以一族一家之力与北凉抗衡。

    都说是瑞雪兆丰年,可今年这雪,仿佛下得太早了些,太大了些,太冷了些,重得压弯了从来都是昂首挺胸的姜国公的腰,让他只能跪在地上佝偻着身躯,冻伤了常年念叨“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的姜番的文人风骨。

    姜番突然想起了大军打进安城的前一年,也是这样一个飘着雪花的天气,他的亲家黄均平喝了他亲手温的酒,叫阵前朝败军,杀了几十回合便将败军的将军斩于马下,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当年何等的快意啊!

    姜番又想起了年轻时父亲送他去州府求学的时候,好似也是这样飘着大雪,那时候父亲夸他,说他考了秀才给姜家改换了门庭,再考个举人就不得了了,祖坟要哗哗地冒青烟了,他与父亲说笑,心头一片火热,满脑子都是“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何等的天真啊!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姜番觉得自己快疯了,尤其是看着老父亲白发和落雪融为一体、不知白雪眉上的时候,他真的要疯了!

    但他不能疯!他是臣,他是子,他们姜家只能祈求陛下收回那样的旨意。

    圣恩浩荡,几个时辰后,陛下还是未见姜家父子,却是让大太监传口谕,通缉令作废,以后北凉人如何刺杀姜家,他不会再问一丝一毫。

    父子两人互相搀扶着,回了家。

    走过漫长的宫道时,姜番险些摔倒,还是老父亲将他拉了一把。

    打仗的那些年,姜国公身上的伤疤无数,尤其腿上,曾被乱军砍了深可见骨的一刀,自那时留下的腿疾,一受寒便如万蚁咬噬,痛入骨髓。每次一痛,他都要骂姜番说上辈子欠了他这个儿子的这辈子还。

    但今日跪了那么久,老姜国公未吭一声。

    “李英连,你觉得朕今日是对是错?”烧着地龙的议事殿中温暖如春,年轻的帝王轻声问自己的贴身大总管。

    李英连这样的人精,怎敢去评判帝王的对错,忙跪下说:“陛下,您是天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今日您只不过是对姜家施恩,姜家不知好歹拒绝了您而已,您都没有下旨惩戒他们,已经是开恩了。”

    说完,大总管的头深深埋了下去,不敢让眼前的天子看到自己眼中的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