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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东西南北,四面楚歌

    看完奏折,赵缜怒不可遏,一脚将递奏折的侍卫踹出几米远。“好!好一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赵缜面色阴沉,厉声喝道,“传朕旨意,既然崔家嫡长子已然出兵北凉,那就命崔元帅即刻回安城,向朕汇报西北战事。若崔家有任何不轨之举,斩立决!”

    ···

    济州府姜家,姜番向跟姜国公说道:“父亲,敬之传来密信,援军二十万已归于西北军,现安城周边仅有保州府十万驻军。”

    姜国公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二十万援军归入西北军,安城周边兵力空虚,这对我们而言,或许是个机会,但我们焉知赵家小儿有没有后手。”

    姜长宁将手中练字的狼毫轻轻放在山形笔搁上,指着挂在墙上的舆图说道:“曾祖,祖父,当前局势看似险峻,实则暗藏转机,现在朝堂局势四面楚歌,东有海贼侵扰,南有洪灾水患,西北蛮夷不绝,我们不必出手,依那位多疑的性子,恐怕也会将自己作死。”

    “他让崔凯回安城,恐怕不只是以他为质那么简单,崔闵虽武艺高强,论计谋却差他老子远矣,没有崔凯的西北军,相当于失去了脑子,若军中无异动还好,一旦有异动,西北岌岌可危。”姜国公叹气。

    姜番气骂:“胡闹,莫不是要以千万将士和百姓的生命开玩笑,呼延朔风围城若不是宁哥儿送去的炸弹解了困,现在大同府还不知道是什么尸山血海!”

    姜长宁看了看地图,指了指舒县,“既然陛下现在眼睛里只能看得到西北,那就让姑父给他演一出戏看看吧,贾思凡的哥哥贾思瑜作为高门大户,怎么能不站出来赈灾呢。”

    姜国公捋着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就依长宁之策,但要让你姑父先回来一趟,和你姑姑见一面,你姑姑虽知道他没事,也让他见见孩子,让他行事务必谨慎,切不可露出马脚,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姜番与姜长宁皆郑重应下。

    几日之后,马凡终于避开耳目风尘仆仆地赶回了济州府。当他踏入姜家的那一刻,心中感慨万千,生死存亡之时,他心里只有拙儿和两个孩子,数月不见,此刻,他只想好好地看看妻子和孩子。

    姜若拙早早地就在院子里等候着,当她看到马凡的身影时,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她快步迎上前去,马凡也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拙儿,我回来了。”马凡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思念和愧疚。

    姜若拙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让我担心死了。”

    他们相拥片刻,才想起旁边还有两个孩子。芷儿还记得父亲,哭着上前扑在父亲腿上不住叫着父亲,仲儿却还不记事,孟狗儿有些怯生生地看着马凡,眼中充满了好奇。

    马凡蹲下身子将芷儿抱起来哄,温柔地看着仲儿和狗儿无辜的大眼睛轻声说:“孩子,我是你们的父亲。”

    仲儿和狗儿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姜若拙拉过两个孩子的手,放在马凡的手上,“快叫父亲。”

    两个孩子犹豫了一下,终于一起小声地叫了一声“父亲”。马凡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立马又蹲下将芷儿放下,将仲儿和狗儿抱起来,眼中满是慈爱。

    一家人走进屋内,坐下来互相倾诉着这些日子的思念和经历。姜若拙讲述着孩子的成长,听着芷儿为了保护母亲弟弟还和被送到庄子里的姜若灵掐过架,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马凡曾以为妻子就是个大家闺秀模子里刻出来的人偶,婚后才发现妻子很多无声有趣的反抗,本以为女儿在妻子教导下也会是个小淑女,没想到女儿竟然敢跟别人干架。

    “不愧是夫人教出来的孩子,有夫人大闹马家的一半风姿便足矣。”马凡笑着逗姜若拙,芷儿听出了父亲话中的取笑,将脸埋到父亲怀里害羞不敢见人。

    姜若拙刚见死而复生的夫君的欣喜还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被这男人作得所剩无几,拳头攥得紧紧的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招呼到那张俊脸上。

    “这次回来,我也不能久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马凡说道。

    姜若拙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道大局为重,“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等你平安归来。”

    马凡又叮嘱了姜若拙和孩子几句,然后起身准备去见姜国公。

    在姜国公的书房里,马凡还未给姜国公和姜番这两个太岳父、岳父见礼,姜长宁先给马凡执了徒儿之礼,

    马凡连忙回礼,心中感慨万千,他深知姜长宁的聪慧与谋略,能得此徒儿,实乃幸事。

    马凡随手和姜长宁过了几招,见他相比之前大有进益,甚至力道都不输普通的成年人,顿时心喜“好小子,你小时候能拉得动弓扛得住雷霆霹雳的后劲就知道你力气不小,没想到许久不见力气竟可跟我相比了。”

    姜长宁笑着恭维马凡,“这不是师父教导得好么?”

    姜国公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坐下。“子敏,此次回来,局势你也清楚,那赵家小儿步步紧逼,我们姜家和几个老牌勋贵如今都处在风口浪尖,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在南面扮作贾思瑜行事,务必小心谨慎,拙儿和孩子都日日念着你呢。”

    姜番接着说道:“你与若拙和孩子相聚短暂,又要投身于这风云之中,实乃不易,但为了家族,为了长久之计,我们也别无选择。”

    姜长宁微微垂首,思索片刻后说道:“不如这次带姑姑和芷儿、仲儿、狗儿一起去吧,以贾思瑜的年纪,有老婆孩子也是常理。”

    姜国公微微皱眉,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举确有一定道理,但也存在风险,若拙儿他们一同前往,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