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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浪子回头

    办理完父亲的丧事后,庆卿辞别母亲,又对兄长做了下交代,道:“大哥,家中的事情就拜托您和嫂子料理了。父亲一走,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替我多照顾一下她!”

    庆与皱了皱眉,道:“放心吧二弟,母亲我会好好照顾她,家中的事情您也不必挂念,只是……”他顿了顿,“听说魏王重用那些奸佞小人,而忠臣良将却常常被挤兑。父母之命不可违,二弟此番前往朝廷游说,尽力而为,实在不行,还是回来吧!”

    “嗯,大哥的话小弟记下了。”庆卿深呼吸一口,兄长的话他自然清楚。

    兄弟俩感情一直不错,这次离开,彼此都有些依依不舍!

    庆府门口已有下人牵过-匹纯白色俊马,听到清脆的马蹄声,仿佛是一声催促的号角,兄弟二人不由自主的迎了出来。

    临行之际,兄弟俩紧紧相拥告别,庆卿跨上马一步一回头地前进着:“回去吧,大哥……”庆与含泪望着庆卿,说道:“兄弟一路多保重!”

    庆卿才行了不到两里路,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他诧异的勒住马缰绳,然后回头张望。

    一个紫衣少女从远处快马加鞭而来。

    庆卿放眼眺望时,看到枣红色马背上赫然坐着一位妙龄少女,穿着紫色缎面曲颈上衣,配着粉色百褶裙,她扎着高高的马尾辫,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衬托出不凡的气质。

    须臾,庆卿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的容颜,顿时大感意外,等她靠近时,便笑道:“若华,您是跑来送我的吗?我不是告诉过您,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便能回来。”

    “谁说本小姐来送您了……”那少女柳眉一挑,晃了晃手中的行李,然后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直接朝庆卿丢了过去,“有劳公子了,谢谢!”

    庆卿吃了一惊,目光在行李和庄若华之间游离,忙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庄若华仰头一笑,旋即望向庆卿,道:“昨天的事,我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跟你一起去,就当一次长途跋涉吧。”

    庆庄两家是世交,在他俩还小的时候,两家人的长辈就立下字据,许下承诺,成年后结为伉俪。庆卿的父亲因病去世,临终遗言,让他替父保家卫国,抗击蛮秦,他答应了父亲的请求,可是,事关重大,不仅仅是口头允诺那么简单。他心里非常清楚当前的国际形势和国家现状之间的强弱对比;魏国和秦国在经济、军事、政策上……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甚至是被甩了好几条街,所以,要保家卫国,并非易事。知己知彼不一定百战百胜,但至少在心里有个底,或者说输也输得心知肚明。为此,他决定跑一趟秦国,打听一下那边的情况,深入了解一下秦国的政治风向。当然,这一去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尤其在这个敏感的时期,稍不留神,容易被当成间谍,遭来毁灭性的打击。他倒并不害怕,也充满着自信!不过,此去秦国路途遥远,来回没个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都有可能,所以,临行前一天,他去找了他的青梅竹马庄若华,向她辞行,又把情况一一表明。庄若华听罢非常害怕,担心他的安全,可事出突然,担心也只能埋葬在心里,她让他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回来找她!他答应了她的要求,然后两人相吻而别!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庆卿一口拒绝,跳下马,神情严肃道:“我去秦国打探军情,乃深入龙潭虎穴,只怕九死一生,不是开玩笑的,你跟我去,纯粹是拿自己生命当儿戏,听话,快回去。”他说的义正词严,铿锵有力,但庄若华仿佛充耳不闻,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去,也跳下马,目光坚定的看着庆卿,冷静的说道:“那我更应该去了。不管有多大的危险,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你……你简直是胡闹!”庆卿加重语气喝斥道,然后别过脸去,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顿了顿,他轻声说,“你跑出来,家里人可否知道?”

    “当然知道!”庄若华狡黠一笑,“我告诉父亲和您云游四海去了,从此形影不离!呵呵!”

    “你真这么说?”庆卿转过脸,骇然道。

    “骗你的,大傻瓜!”她哈哈大笑,“我跟他撒了个谎,便偷跑出来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您父亲他一旦知道您跟我去了秦国,危险且不说,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他肯定会严厉训斥你,这点你想过没?”

    “想过,那又怎样?骂就骂呗,还能吃了我。”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庆卿闻言一怔,但很有耐心的继续劝说道:“虽说咱们早有婚约,但还未曾正式过门,传出去总是不好听,听我的,您还是回去吧。我去秦国走一趟要不了多久,慢则半个月,快则十天,咱们便能相见!”

    “二少爷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婆婆妈妈了。”庄若华不耐烦的走到马鞍前,看了一眼庆卿,“二少爷还是省点力气吧,本小姐去定了的!”说完蹬上马背,扬扬手中的长鞭,飞奔而去。

    庆卿望着她远去的倩影,无奈的摇摇头,拿这未过门的妻子毫无办法,叹息一声,追了上去。

    两马并行驰骋,庆卿大声喊道:“若华,先停停,我有话说。”

    “有话你说,我听着呢。”她并没停下来的意思。

    “我可以答应你,你且听我说几句。”

    庄若华闻言,即刻停了下来,得意的笑道:“说吧,啥事?”

    “跟我去也可以,不过,凡事你要听我的话,不可任性。”

    “行!我答应你。”

    庆卿望着空旷的原野,眼中掠过一丝忧郁,道:“你以后不能再叫我次非了!”

    “为什么?”她愕然道,“那我叫你什么?”

    “从此闯荡江湖,难免会得罪人,一旦被人发现身份,容易遭来报复,会牵连到家人朋友的性命安危,因此,我决定改名换姓,你就叫我荆轲吧!”

    “荆轲!”庄若华仰头品味道,“这名字好听,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新的康庄大道。”

    荆轲微微一笑,打量着她道:“您这身装束太惹人耀眼,一个千金大小姐和一个公子哥出入于市井街巷,不大雅观,所以,你须换一身家童的服饰,当做我的随从,这样不会引起他人的非议。”

    若华沉思片刻,惊讶道:“这个……我一个大家闺秀,让我女扮男装,太别扭了,丑死人了,不行不行!”她极力摆手拒绝。

    “凡事以大局为重,岂能拘于小节。你不答应,那我不带你去。”荆轲别过脸去。

    “唉……好吧好吧,就给你个面子吧,否则,打死我也不这么干!”顿了顿,她突然又说,“可我没带家童的服饰,那怎么办?”

    “这个不用担心,前面找家铺子买几身便是。我也要换一身客商的打扮,借行商之名混入秦囯的咸阳城。”

    庄若华看看天色,太阳已偏西斜,便道:“时候不早了,进洛阳城还有不少路,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先找商铺置办几身衣服。”

    “好。”

    二人纵马扬鞭朝西前行。

    在傍晚时分,二人风尘仆仆地进入洛阳城内,先是寻了一家衣料铺,各自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下榻客栈,用餐。二人夜宿晓行,不辞辛苦,行了两天的脚程,才顺利到达秦国咸阳城。

    自从李斯向秦王嬴政写了《谏逐客书》后,对六国的人员进入秦国不再阻拦,因此荆轲和庄若华一路西行,经过多重关卡并无任何苛刻的盘问。

    二人牵着马,走入咸阳城西直门,眼前便出现一条宽敞的青石板大街,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街道两旁各式店铺鳞次栉比,酒楼,客栈,赌坊,古董行,当铺,绸缎铺,卖艺的,摆路边摊的,真是应有尽有,好一派祥和繁荣的盛况!与之相比,魏国大梁城内自从官军贴出告示后,弄得人心惶惶,人们没事便躲在家里,不再出去溜达,因此,以往繁华的大街上,现在一片凄清!

    庄若华沉浸在繁华似锦的咸阳城里,似乎忘记了自己家童的身份,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荆哥,带我逛一逛咸阳城?我还没见过那么富丽堂皇的城市!”

    荆轲却是另一番心情,一种悲凉感袭上了他的心头,咸阳城如此富裕,难怪秦王嬴政有吞并天下的野心。战争就是烧钱的,他有这个资本……

    庄若华见荆轲没有吭声,扭头注视着他,提高音调问:“在想什么呢?问你半天都没反应?”

    荆轲这才回过神来,愣愣的问道:“没注意听,您刚才说了什么?”

    庄若华又复述一遍:“哎,你发觉没?咸阳城比我们的大梁繁华多了,能不能先带我去逛逛?”她讨好似的看向荆轲。

    荆轲停下脚步,环视左右,压低声音道:“咱们不是来玩的,少惹人注意。天色渐渐向晚,还是先找个客栈落脚吧。”

    庄若华闻言,扫兴的一嘟嘴,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沿着这条繁华的大街,行至一条丁字路口,瞧见一幢红墙琉璃瓦的二层小楼客栈,看上去非常奢华。门牌匾额上用篆书刻着《凤仪客栈》四个金字。

    正厅很宽敞,约有十多张食案依次摆开着,此时已有一半的客人席地而坐,正饮酒说笑,高谈阔论。

    两人赶了一天的路已是人困马乏,饥肠辘辘。

    荆轲不由分说道:“就住这。”

    若华点点头。

    店小二眼疾手快的早已瞧出二人的神情,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低头哈腰的说道:“两位客官,本店服务一流,价格优惠,里面请!”

    荆轲把两匹马的缰绳递给小二,道:“小二哥顺便替我们照顾一下马。”

    “好嘞。”店小二接过马缰绳,“马房有的是刚割的草料,客官尽管放心去吃酒。”他又朝柜台喊,“掌柜的,接一下客人!”

    “哎,来了。”

    掌柜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的人高马大,说话却很和气,朝里伸开手掌道:“贵客,里头请!”

    “好。”

    二人跨进门槛,随意扫视了一眼,人挺多的,来的早的先占了好位子,觉得无处落脚,忽见东边临窗还有一张敞亮的空食案,庄若华一眼相中,便对荆轲指指手,说:“看,那儿还有个好位子。”说罢,奔了过去。

    掌柜的脸上立刻现出尴尬的表情,追了上去,赔笑道:“二位贵客,实在抱歉,此间席位已有客人提前定好,我替二位另找一处好位子,好吗?”

    荆轲很自然的点点头。

    庄若华却不乐意了,板着脸说道:“哎,掌柜的,咱们又不是少你的银子,这明明放着一张空食案,凭什么不让坐?”她边说边坐了下去。

    “实在对不起,贵客,老朽出来做生意,讲的是一个诚信,您就高抬贵手吧。”掌柜的好言相劝道。

    旁边几桌吃酒的客人纷纷朝这边张望,眼中满是惊愕,一个家童打扮的人,哪来的这副桀骜不驯的面孔?倒是旁边站着的那客商模样的人,显得彬彬有礼。让他们实在有点想不通。

    荆轲以为掌柜的说的有道理,若华这么做有点钻牛角尖了,而且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影响不好,于是向她使使眼色,道:“阿华,哪里吃都一样。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咱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说话间,有两个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年长者三十多岁,留着短须,穿一身玄色窄袖长袍,系一条蓝丝带,气宇轩昂;另一人二十多岁的样子,生得眉清目秀,眼含秋波,穿一身白衣长袍,手提香妃扇,金冠玉带,非富即贵。

    来者正是掌柜口中所说的那提前预定的客人。

    “客官,你们来了……”掌柜的一脸的尴尬,对两人赔着笑脸。

    年长的男子一看就知道其中的原由,斜着脸,明知故问道:“掌柜的,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笑吟吟道:“二位稍候,我正在劝他们另换地方,见谅,见谅。”

    手拿香妃扇的少年见庄若华不仅霸占他们的位置,而且掌柜的好言相劝也不听,竟如此蛮横无礼,于是沉着脸说道:“快点啊,爷忙的很,没空跟他们耗时间。”

    庄若华正直起身要离开,一听这话,怒气便涌上心头,旋即又坐了下去,瞪着那白衣少年道:“哎,你谁啊,有你这么说话吗?我还偏不走了……”

    白衣少年恨恨地看看庄若华,又看看荆轲,冷嘲热讽地说道:“这位兄台,您家的仆人倒是挺有能耐,在下今天算是长见识了。”说着还朝荆轲拱拱手。

    荆轲闻言一愣,随后又打量了白衣少年几眼,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还礼道:“彼此彼此,在下看来,兄台您不也如此令人惊奇。”这话很隐晦,但懂的人自然懂。

    白衣少年吃了一惊,立刻转过身去,无言以对。

    “阿华,还不快让坐。”荆轲斜了一眼庄若华,又对掌柜的说,“麻烦掌柜的请给我们另找个位子。”

    “没问题,这边请。”

    随后两人跟着掌柜的另找了一处席位落坐。

    荆轲和庄若华相对而坐,她噘着嘴还在生闷气。

    店小二走过来笑着招呼道:“二位客官,想吃点啥?”

    荆轲道:“一盘凉皮,一盘牛肉,四个大饼。”

    “客官不喝酒吗?”

    “不喝。”

    “好勒,您俩稍等。”小二转身便走。

    “哦,小二哥。”荆轲喊道。

    “客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可有空余的客房吗?”

    “有,客人要几间?”小二问道。

    荆轲掏出一锭银子放在食案上:“给我准备两间上好的客房,银子够吗?”

    “够了,够了。”小二接过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客人还有其它需要吗?”

    “没了。菜快点,有点饿了。”

    “没问题。”

    店小二转身离去,荆轲直视着庄若华,提醒道:“人生地不熟,耐着点性子。真要闹出点事情,都没处说理去。”

    庄若华干瞪着眼,道:“那小子说话太难听了,我实在受不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荆轲若有所思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庄若华单手托腮,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过了片刻,小二端过菜摆上食案。

    二人便提箸吃饭,正吃到一半,这时,隔壁桌一胖一瘦两人趁着酒兴聊起了国家大事。

    胖脸男子呷了一口酒,夹了一粒花生米,边嚼边说道:“咱们的大秦帝国经过二十几代君王的开拓创业,如今是国富民强,人才济济,这回我王要统一天下,简直如割韭菜般轻松了。”

    “那当然。”瘦脸男子抹了把嘴上的油,轻蔑的说道,“韩,赵,魏,齐,楚,燕,号称天下七雄之六,其实都是些乌合之众。这些国家的士兵只要听说我大秦帝国的战甲一到,无不吓得屁滚尿流,丢盔卸甲,哪有什么战斗力!哈哈!”

    “老弟。”胖脸剔着牙齿,然后朝地上吐了一下,才说道,“话说回来,咱们的国家能有今日的盛世,真要感恩昔年孝公时期商鞅变法吹来的一股春风,才唤醒了大秦帝国这头沉睡的雄狮!”

    “可不是,要怎么说我大秦帝国的勇士个个都如狼似虎呢?”

    庄若华听到两个醉汉傲慢无礼的对话,顿时怒火中烧,重重的放下筷子。荆轲忍着怒气,向若华摇摇头,暗示她不可胡来。

    “我不吃了!”庄若华愤然道。

    荆轲也被搅得没了胃口,放下筷子,说道:“不如回房休息。”

    二人站起身,背起行囊,踱到柜台,对小二说道:“带我们去客房。”

    小二正站在柜台和掌柜的说话,看到两人那么快便吃好了饭,有些好奇,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食案上吃了一半的菜,诧异的问:“客官,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荆轲寻思道,“赶了一天的路,许是累了,所以吃不下去,只想好好休息。”

    “哦,这样啊。行,我带你们上去。”小二取过钥匙,朝楼梯口登去。走出楼梯,到达二楼过道,又穿过两间门面,在第三间客房,小二收住脚打开了房门,然后点上油灯,笑道:“两位客官,第四间也是给你们定的,你们先自行休息,待会小人给你们送水上来。”说完笑着退出门外。

    庄若华四处打量着客房。

    荆轲说道:“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那间,有事叫我。”

    “嗯,知道了。”她回望他点点头。

    荆轲来到隔壁房间,放下手中的宝剑和行囊,脱掉靴子,便躺在了床榻上,脑海中思索着该从哪里着手打探秦国的消息。

    正苦思冥想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然后听到庄若华的声音:“二少爷,睡了吗?”

    “没。”荆轲遂直起身,拖着靴子打开了门:“有事吗?”

    庄若华闪身进入房间,诡秘一笑,道:“休息还早,过来和你聊会儿。”

    荆轲关上门,打着哈欠道:“都赶了一天的行程了,你还不早点休息啊?”说完走回案几前倒了一杯水给若华。

    若华接过杯子,呷了一口,随后两人迎面而坐。

    荆轲问:“您想找我聊什么呢?”

    庄若华想起父亲平时那严厉,说一不二的表情,突然有些莫名的担忧起来,说道:“以往这个时候,我们一家人便会围在一起用餐,现在,父亲也知道了我不辞而别的事情,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荆轲闻言,大感意外,睁大眼看着她说:“不是……那天你不是说和他撒了个谎才出来的,怎么现在又说不辞而别了呢?”

    庄若华垂着眼帘,幽幽的说道:“无论我撒什么谎,父亲他也不会同意我远行,所以,我就留了一封信给丫鬟兰儿,让她转告父亲。”

    荆轲闻言焦急的直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子,沉思良久,才自我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只能尽快探听到军情,然后早点回去报平安!”

    “唉……”她叹气道:“偌大的咸阳城,人生地不熟,去哪打听军情啊?”

    荆轲笑笑:“当然不能漫无目的的寻找喽,我自有办法。”

    “哦,您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庄若华好奇望着他。

    荆轲打开门,探头张望,然后又关上门,小声说道:“此地不是商量的地方,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话音刚落,忽然,一支锋利的菱形钢镖穿破窗格纸,明晃晃的钉在床榻边的屏风上,两人大惊失色。庄若华惊恐的狂奔到荆轲怀里,瑟缩着身子,哆哆嗦嗦道:“阿非,我好怕!”

    荆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双鹰一般敏锐的眼睛正注视着飞镖破窗的地方,一道黑影在雕花木门前闪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