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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久别终相见

    很快,时间来到了第二天,分别了这么久玫瑰终于能见到鹰卦了。

    “也不知蒙逸他们顺不顺利。”玫瑰在去往兽王寝殿的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念叨着。

    到了寝殿门前,玫瑰的心不知不觉怦怦跳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门推开,只见卢医士已经和他的徒弟站在兽王的床前,背对着自己并未听见开门声。

    玫瑰盯着医士徒弟的背影,步伐缓慢起来。眼前的人与昨日见得那人相差无几,玫瑰也不知他是卢医士的徒弟还是鹰卦。

    “卢医士。” 玫瑰轻喊了一声,再一次将寝殿设下了禁制。

    只见兽王床前那两人不约而同地转了过来,当医士徒弟见到玫瑰的那一刻,他飞奔着朝玫瑰而来将玫瑰拥在了怀里:

    “瑰儿,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你吗?”

    “鹰,鹰卦哥哥?”玫瑰试探的问着。

    “是我。”鹰卦将玫瑰搂得更紧了些。

    “鹰卦哥哥,你们成功啦!”玫瑰在鹰卦的怀里开心地蹦了起来。

    鹰卦将玫瑰松开,左右翻转着她仔细地打量着:“王后他们有没有伤害你?身上可有伤?”

    玫瑰笑着将鹰卦的手推开:“没有,没有,我好得很。方才我还在担心你们能不能顺利进来呢。”

    “小幽禅的手艺很好,瑰儿不用担心。”

    话语间,鹰卦和玫瑰心里的石头互相都落了地。玫瑰随即拉起鹰卦往兽王的床边走去。

    此时卢医士已经将给兽王扎的针灸都取了下来,兽王也渐渐地从昏睡中苏醒了。

    “卦儿呢?”兽王还惦记着玫瑰昨天说的话,眼见面前还是昨天的三人,他有些着急起来。

    玫瑰指了指撇着头在身边一言不发的鹰卦,告诉兽王:

    “这就是鹰卦,只是易了容,长相看起来像是卢医士的徒弟。”

    见鹰卦不挪动,玫瑰就将不情不愿地他往兽王的床头边推了推。

    “卦儿,过来。”兽王向鹰卦招手,想要鹰卦离得更近一些。

    鹰卦却不为所动,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地冷冷问兽王:

    “玫瑰的信上说你时日无多,有话要同我说。我本不想来,但看到你的画像还是来了。不为别的,只是想来看看你竟然也会有今天。”

    鹰卦的话扎在兽王的心里,让他百般不是滋味。兽王知道自己从前的过错让鹰卦受了不少罪,他无从辩解,也无法得到鹰卦的原谅。

    兽王伸手想摸一摸鹰卦的脸,却被鹰卦躲过去了。他只是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再看一眼这个好多年没有见过的孩子:

    “卦儿啊,多想看看你本来的样子,可惜我恐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兽王哽咽地对鹰卦说:“父王知道你不愿意原谅我,父王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鹰卦听着兽王的道歉。他的头发遮住了眉眼,玫瑰从他发梢的缝隙处看到了一滴落下来的眼泪。只见他低着头握紧了拳头,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

    “晚了。”

    玫瑰不知原由,也深知自己不便掺和他们父子的事。于是向卢医士递了个眼神,让他跟自己到道一旁熬起了药,也是给鹰卦父子留一些相处的空间。

    “鹰卦,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父王。只要你说出来,父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为你去做。”

    鹰卦听到这句话动了动,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挑衅的表情:

    “是吗?若是我要你杀了那个抢了我母后位置的女人,和你那宝贝大公子鹰傲呢?”

    鹰卦抿抿嘴,用十分认真的眼神看着兽王:“我要你亲手为母亲报仇,你能做到吗?”

    兽王说不出话来,如今的他哪怕想做,恐怕也没有那个能力。

    鹰卦见兽王答不上来,继续说道:“既然做不到,何必夸下海口让别人用看不到的希望去给你赎罪呢?”

    若是从前兽王康健之时,鹰卦敢如此同他说话肯定早就被打的体无完肤。可现在,兽王看到这个小儿子的指责,却没有任何的愤怒,心里有的只是满满的愧疚和心疼。

    兽王还是支撑着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见鹰卦没有躲闪,他伸手摸了摸鹰卦的脸说:

    “若是卦儿希望父王这么做,那父王就去做。或许,这也是我能补偿你的唯一 一次机会了。”

    鹰卦有些诧异地问:“你舍得?”

    兽王擦了擦眼角皱纹中夹杂的那些眼泪说:

    “我爱的,一直都是你的母亲。谈何舍不舍得。”

    鹰卦在脸上感受着那曾经日死夜盼却又十分陌生的温热,他终于将心中多年的愤懑哭了出来问向兽王:

    “既然你爱母亲,为何要那样对她,让一个侍女取代她的位置。为何那样对我,让我无处安身?”

    兽王捶着自己的胸口懊恼道:“当初父王被那血雀蒙蔽,是父王糊涂啊···。”

    玫瑰在兽王的声声懊悔中看了看面前熬着的汤药,此时兽王父子的心里,应该就如同这熬煮着的汤药一样翻滚。

    鹰傲看着忏悔的兽王,收复好情绪说:

    “我今天冒着风险来,不是来听你懊悔的。我想看看玫瑰怎么样了,还要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鹰卦走到寝殿的案台处,从一个木雕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双头佩剑。这佩剑是他当年从花境回王宫时,被兽王收走的。

    当初在烛阴山上,若不是因为没了这剑,鹰卦也不至于无法与鹰傲抗衡,连玫瑰的崖石都差点护不住。

    鹰卦拿着佩剑又来到兽王床前问道:“我知你已悔过,可你的悔过不是因为我,也不是因为我母亲。而是因为你如今在血雀他们母子那尝到了痛苦的滋味,幻想着回到从前与母亲在一起时的好。”

    鹰卦说便向玫瑰这边走来,当他走下床榻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对兽王说:

    “可惜,你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不等鹰卦走开,兽王就探出半个身子想要拽住他。没想到鹰卦径直地就来到玫瑰了身边,以至于兽王重心失了平衡,从床上滚下来摔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