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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命运的呜咽

    听到兽王坠地的声音,鹰卦一个箭步地冲了过去,玫瑰与卢医士紧随其后。待兽王靠在了鹰卦的肩上后,他的呻吟声也变成了嘶哑的笑声:

    “ 卦儿,你终究还是担心我的,对不对?”

    鹰卦不说话,只顾着将兽王的衣衫捋顺。直到此时鹰卦才看清,兽王衣服下包裹的身体只剩下松垮的的皮肤,而肋骨清晰可见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随着玫瑰与卢医士的帮忙,鹰卦再也控制心中的气愤与难过,他大喊出一声其实早已有答案的疑问:

    “谁干的!”

    寂静的房间里没有回答,却好像又满是答案。

    等鹰傲将兽王横抱在怀里后,玫瑰他们就松了手。房间里回荡起了兽王的笑声,那声音像是对此刻命运的呜咽,又像是对与鹰卦拉近了关系的满足:

    “不重要了卦儿,你还认我这个父王,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你不必为此难过。”

    鹰卦将兽王放回床上后,就想要出去找王后与鹰傲为兽王报仇。玫瑰与卢医士见状立马拦住了鹰卦想让他冷静下来。

    “鹰卦!仇要报,但现在不是时候。你这时去可伤他们半分,但是你要的只是那半分吗?”

    玫瑰的话让鹰卦止住了脚步,鹰卦回头看了一眼兽王一拳头将桌子砸出一个洞来。

    卢医士也跟着玫瑰劝着:

    “是啊少主,这会儿不能冲动。此前族老们和一些朝臣因见不着兽王,不得不提着脑袋忍耐着,等待时机。如今少主回来有了主心骨,我们只需从长计议。还请少主事后与我一同去见族老。”

    鹰卦的脑子在两人的劝说下终于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看玫瑰又看了看卢医士,最终将眼神定格在了兽王身上问:“可父王怎么办?”

    玫瑰上前安抚着接过话:

    “兽王有我照看着,你放心。卢医士已经研制了新的药方,饮食也由我安排的人准备,只要不被发现,暂且能保住性命。”

    不知不觉,小炉子上熬煮的药味儿已经弥漫了整个寝殿,玫瑰掐算着王后他们一会儿也快要来了。随即端起药喂着兽王,告诉鹰卦与卢医士他们该走了。

    兽王听见鹰卦要走,药也喝不下去了,只念叨着想看一看鹰卦现在的样子。玫瑰劝说兽王此时还不是时候,于是解除了禁制让鹰卦与卢医士赶紧离开。

    不巧的是,鹰卦他们刚出寝殿,就在廊道里迎面碰上了鹰傲。卢医士赶紧从鹰卦身边走到前头帮鹰卦挡着。

    鹰卦虽垂手低着头跟在卢医士身后,但是当鹰卦看到鹰傲后,从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是怎么也挡不住。

    就在兄弟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鹰傲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熟悉气息。

    “站住。”鹰傲有些狐疑地喊住了已经走过去的二人,转头回来打量着。

    鹰卦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气息,脑海里快速地过了一遍昨日医士徒弟的行为举止和幽禅所交待的一切。

    他学着徒弟的样子连忙跪伏在地上等候着鹰傲发话。卢医士也连忙上前来向鹰傲行了礼询问:

    “大公子何事?”

    鹰傲指着地上跪着的鹰卦问道:“你这徒弟习过武?”

    “回大公子,徒儿年幼多病,请师傅教过一些拳脚,不过病好之后便练得少了。”因毫无准备,卢医士被鹰傲问得有些紧张。

    “那他今日身上为何带有杀气?”显然,卢医士的话并没有说服鹰傲。

    就在卢医士支支吾吾差点回答不上的时候,跪在地上的鹰卦接过了话:

    “回大公子,昨日师傅命我连夜去山上找药材,没曾想遇到了猛兽。为完成师命我拼死才将草药抢了过来,这杀气,或许是因此而来。”

    鹰傲其实对卢医士这徒弟并没有什么兴致,但是他必须消除心中的疑虑。他走到鹰卦面前用脚尖顶住鹰卦的下巴说:

    “你倒是比卢老头子强不少,抬起头来让本公子瞧瞧。”

    鹰卦抬起头,学着那小徒弟胆怯畏缩的眼神看向面前这脚的主人。就在他们视线交汇的一瞬间,鹰卦立马收起眼神故作害怕的样子在地伏趴在地上说:

    “小的不如师傅,只是身体健壮些,还请大公子莫见笑。小的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大公子这样威震四方。”

    见着鹰卦跪地上的这副样子,鹰傲顿时失去了兴趣。在他的心里,这样的小角色妄想同自己一样,简直是痴人说梦。

    “将我的鞋掸一掸你们就走吧,不要在宫里逗留。”鹰傲警告着。

    “是,大公子。”说完,跪着的鹰卦就立即用自己的袖子替鹰傲将靴子擦了干将净,不等鹰卦起身,鹰傲就头也不回地往兽王寝殿的方向走去。

    卢医士早已吓出一身冷汗,他赶紧将鹰卦扶起来小声说:

    “吓死老夫了,鹰少主没事吧,真是委屈你了。”

    鹰卦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笑着对卢医士说:“怎么样师傅,徒儿刚才表现得还不错吧?”

    卢医士没辙地苦笑着与鹰卦加快了脚步往王宫外走去,他们得赶紧去见族老商议关于这兽王宫的诸事。早行动一分,便能让兽王多安全一分。

    等鹰大公子来到兽王寝殿的时候,兽王的药也吃得差不多了。鹰傲闻着寝殿内浓郁的药味直捂着鼻子问:

    “这是什么药如此难闻?”

    “回大公子,此方并非只有草药,还有一些不太常规的药引。”

    说到这儿,玫瑰的声音放小了些告诉鹰傲:

    “那些药引就是让兽王虚不受补的关键,那药兽王喝下去后就会像冰火交融一样在他的身体里游走。白天看不出端倪,但到了夜晚那药便会让他从骨头里疼起来,彻夜难免。”

    玫瑰说着,还不忘指一指在床上呻吟的兽王。

    其实玫瑰说与鹰傲这些的话也并无虚假。不过有些出入的是,兽王夜里的煎熬其实是药物在助长他的骨血。虽难熬,但他身体的衰败却在不停地修复。

    鹰傲听到玫瑰的话有些迫不及待起来,待玫瑰收拾完东西回去后,他早早地拎着酒壶来到兽王寝殿外的凉亭里。

    皓月当空,鹰傲一边听着兽王远处传来的嚎叫,一边品酌起手中的酒来:

    “看来要不了多久,这兽王之位真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