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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马九失踪

    次日早上,同庆楼茶馆内,茶客们一边吃茶,一边谈论,热热闹闹,谈笑风生。

    跑堂的王三又再传闻了。

    “你们知道吗,贩菜的孙小筛先是和赵老爷签约卖房的,后来反悔了,被赵老爷手下的马九打伤瘫在床上了,赵老爷还上孙小筛门上打招呼的,据说那马九逃离葫芦镇啦……”

    一传十,十传百,没一会整个葫芦镇上都传开了。

    小镇到底是小,一个传闻,从东头传到西头,经过人们传递上的口误再有人加油添酱,最后竟然老母鸡变公鸭———走样了。

    原先王三的话变成了“贩菜的孙小筛和赵老爷签约反悔,赵老爷派手下的马九将他打瘫在床上,为逃避罪责赵老爷让马九逃离葫芦镇了。”

    朱家大宅内。

    朱万富听到侯管家的报告,嘴笑得都歪过来了,他对朱夫人说,“本老爷这一着棋下得如何?”

    朱夫人扭着水蛇细腰,扶着八仙桌,有气无力地说,“到现在才看到你走了一着好棋!”

    在一旁的侯管家也乘机夸了朱老爷一句:“老爷这着棋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嫁祸于赵杰,又为马九的出走找了个台阶,实在是太高着!”

    “先别高兴得太早,他赵杰不是个省油灯,我们时刻都要提防着他。”朱夫人浇了一盆冷水,让朱万富冷静了下来。

    赵家旧宅内。

    赵杰和夫人在丫环杏花的侍候下洗漱,然后吃了早餐,正想去书房,丫环桃花来报,“老爷,武祥说钱管家在外求见。”

    “哦,你要他在书房门口等下,我马上就来。”赵杰要桃花传话。

    “是,老爷。”桃花应道。

    武祥在前面带路,赵杰快步来到书房,钱管家在门口打躬请安。

    “进来说吧。”赵杰唤钱管家进书房。

    “老爷,马九今早没有来,他家里人替他告假出一趟远门,有个远房长辈去世吊唁去了。”钱管家说。

    “哦,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时走?”赵杰疑问。

    “老爷,还有一事不知当否和你说……钱管家吞吞吐吐。

    “当说无妨,当说无妨,以后都要这样,有好说好,有坏说坏,不应隐瞒迟报,更不许拖延不报!”赵杰快人快语。

    “是,老爷”钱管家弯腰打躬。

    “早上,镇上突然说起一窝蜂,说孙小筛签约反悔,是你指使马九把他打伤,为掩盖事情你上门假惺惺慰问,暗里指使马九逃离葫芦镇了!”尽管赵杰要他大胆地说,钱管家还是说得小心谨慎。

    “谣言,天大的谣言,这是有意识的诽谤!”赵杰气得背手在书房里来回走。

    “老爷不必气急,其实稍有辨别能力的人都不相信此言,你的为人全葫芦镇的人都知道,我们只有弄清来龙去脉,将真相公之于众,才能让造谣者的阴谋失败。”钱管家一字一板地说。

    “说得对,我们只有针锋相对,才能以牙还牙!”赵杰手一甩,坚定地说。

    “钱管家,大海那边情况怎样?你唤人叫张大海来一趟。”

    不一会,张大海来到。

    “大海给老爷请安”,张大海躬身行礼。

    “大海,快快将情况说清楚!”赵杰急切地催张大海。

    “老爷,我有新情况禀报,昨晚我悄悄跟踪马九,发现他天一黑就出来了,后来我发觉他和朱家绸布店的吴管事一前一后进了朱家大宅。”张大海说得非常认真,唯恐漏掉一点细节。

    “吴管事和马九是表兄弟,吴家是上表,马家是下表”钱管家插了一句。

    “哦,果真如此,照这么说,马九早就和朱家有来往了?真是外贼易打,内奸难防!”赵杰感叹说道。

    赵杰吩咐张大海退下。

    这时武祥又报,“孙管事求见”

    “请孙管事进来”赵杰吩咐道。

    孙管事给赵杰打躬行礼后说道:

    “老爷,外面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的,看来造谣者用心恶毒,一定是有预谋的。”孙管事说。

    “说说你的想法!”赵杰说道。

    “老爷,古人言039039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039039,谣言是从同庆楼传出的,还要在同庆楼辟谣。小筛子现已扶着能走路,我们不妨隔日带小筛到同庆楼去吃个茶,好让外界了解一下真相。”孙管事一边说,一边看着赵杰的脸色。

    “好主意,正合我意,此事就这样定了!”赵杰笑着说。

    后日早上,钱管家在同庆楼茶馆订了一个包厢。

    辰时过一点,孙小筛由两个双生子搀扶,在孙管事陪同下来到了包厢。不一刻,赵杰在武祥和钱管家的陪同下也来到茶馆。

    跑堂的王三惊呆了,他把茶头和点心端上桌,给每人倒了杯茶。双眼瞪得像铜铃,细心地盯着孙小筛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发现孙小筛居然恢复得非常好,只不过是脸上有几块青斑还未褪去。

    王三想,人家赵老爷这个身份居然还请孙小筛吃茶,这么一个大善人,能指使手下人去打人吗?肯定是不可能的事。

    王三想到自己不辨别真假,轻听别人的话就跟风传闻,对不住人家赵老爷,心中顿生愧疚,他禁不住偷偷地告诉钱管家,“外面的谣言我是亲耳听见朱家那个吴管事先说的。”

    钱管家知道他良心发现了,朝他笑笑说,“你相信吗!我们大东家是这种人吗”

    王三连甩手中的抹布,“不信,不信,朱家人造的谣!”说着飞奔下了楼。

    茶馆内的茶客们听说赵老爷陪孙小筛吃茶,“呼啦”一下都涌了过来。

    不一会同庆楼茶馆楼上楼下都挤满了人。

    赵杰微笑着跟各位拱手打招呼,没有半点阔富豪大东家的架子。

    孙小筛面对大家点点头,一边喝茶,一边咬着肉包子,脸上泛起一阵红晕。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赵杰怕木楼承受不住,急忙招呼钱管家等人每人吃两个点心就走,并吩咐孙管事和两个双生子照顾好孙小筛下楼。

    武祥护着赵杰先行一步离开了同庆楼。

    瞬间,百姓口中的话匣子像炸开了锅,古镇的每个角落都在议论。

    “我说的吗,那个传言不可靠,人家赵老爷对穷人特别好,怎么能做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

    “造谣的人看来是和赵老爷作对的人,这个人不说也知道是哪个了!”

    “你看孙小筛一家子,人家赵老爷待他多好!”

    “他孙小筛只是遇到赵老爷大善人,要是遇上其他人就糟了!”

    “那个马九太不仗义,赵老爷对他这么好,还吃里扒外!”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老天有眼的,坏人总没有好下场的!”

    不用争辩,不要解释,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杆公平秤。半顿吃茶的功夫,便将谣言不攻自破。

    顿时,社会舆论的天平倒向赵杰一边了。

    朱万富听到侯管家向他禀报同庆楼赵杰请孙小筛吃茶的一番话,惊呆了,他老朱做梦也没想到赵杰出了这么一着妙棋,最后竟反转将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