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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抛出累赘

    朱家大宅内。

    朱老爷和夫人在议论孙小筛被人打伤、赵杰上门慰问的事。

    提起孙小筛,朱万富满肚子火,原本他想用孙小筛来牵制赵杰,哪知一着好棋被这臭小子搞糟了。

    “那孙小筛真不是个东西,出尔反尔,欠揍!活该!打得好!”朱万富说到此停顿了下,好似打人者替他出了口气。

    可那打人的人是谁呢?朱万富捉摸不定。

    朱夫人一口咬定是马九做的,但朱老爷却予以否认。

    “我们没有指使他干,他马九怎会自作自主去打人?再说他又不知道孙小筛突然来退银子”朱万富语气硬正。

    朱夫人见朱万富说话抱死题,非常生气,他指着朱万富的鼻子,“你还是那股驴脾气,不怕一万,还怕万一哩!再说你那天晚上约他谈话,他不是没有来嘛?”朱夫人接着说:

    “我跟你说,你赶紧叫吴管事联系马九,问清情况,如果不是他干的就和我们无关。如果是他干的,要他赶快想法先隐匿起来,如果被那赵杰查出来,我们可就说不清了!”

    “我已经要侯管家联系他了,侯管家还没有回来。”

    “老爷我回来了”侯管家急呼呼地求见。

    “侯管家快进!”朱万富对着门口如唤。

    “老爷,我找到了吴管事,他说马九这两天都在赵家做事的,不便去找他,只有晚上去他家。”侯管家气喘吁吁地报告。

    “噢……”朱万富和夫人听这么一说,暂时放了心。

    赵宅书房内。

    赵杰去孙家听孙小筛说黑衣蒙面人身材高大,下手很重,说明此人力气很大,再加上钱管家说那天和孙管事谈话时看到有人一擦而过,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就是马九。

    想到这里,他立刻唤上贴身侍候武祥,要他请钱管家过来一下。

    武祥,年方十九,身材健壮,爱好武术,拳棍剑刀,无一不精。有一次赵杰在街头,见他路见不平,痛打一个欺负老者的无赖,特别赏识此人的身手和仗义之举。后来他请人和他沟通,便将他收归麾下,武祥成为赵宅的护院队长,现今武祥又成为赵杰的贴身护卫。

    “老爷,钱管到了!”武祥禀报。

    “好,请钱管家进来”赵杰唤道。

    赵杰把自己的推断分析给钱管家听了,钱管家表示认可。他嘱咐钱管不要打草惊蛇,派地道人严格监视马九的一言一行。

    “老爷,我也怀疑是马九打了孙小筛,不瞒你说,我已派可靠人监视他了。”钱管家对赵杰耳语。

    赵杰点点头,表示同意。

    像往常一样,马九到点便来到赵宅前院一间耳房,等待分配做活。

    几个同事的比他早来一步,他们吸着旱烟在悄悄谈论孙小筛黑夜中被打的事。当然,他们压根儿不知道孙小筛去朱家退银的内幕,只知道孙小筛是为和赵家签约的事被人打的。

    “孙小筛签约反悔被人打,是什么人干的呢?我们大东家不可能指使人去做这下三滥的事!”

    “大东家是个善人,不会做这种事的!他昨天还亲自带了礼品去孙家看望哩!”

    “听说那个蒙面人是个大块头,下手蛮狠的。”

    “若查出那个家伙,以赵老爷的脾气,肯定要将他送到淮盐县老爷大堂去吃官司!”

    听到这些,马九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故作镇静,还插了一句话“莫非再是黑虎荡的湖匪来骚乱了。”说完便默默地在一旁整理工具。

    马九的一言一行,被在一旁的同伴张大海看在眼里。

    不一会,钱管来到,吩咐新任领班张大海:“大海,宅院里厨房缺粮了,你和马九去咱的粮行里去找孙管事抬壹佰伍拾斤大米回来。”

    说着将领条交给张大海。

    听到说去粮行抬米,又要找孙管事,马九觉得有些心虚。敏锐的生活触角让他嗅出气氛异样。他心想,莫非我被他们识破了?再一想,他那晚黑月头做得天衣无缝,应当没有人看到,想到此强打精神,装作若无其事一样。

    “大海,咱们走吧!”马九说着拿起空笆斗上的绳子穿上扁担,马九在前,大海在后,两人抬起来去了粮行。

    中午用膳时,钱管家把张大海反映的情况,告诉了赵杰,赵杰进一步确定了凶手就是马九。他吩咐钱管家,一切照旧,继续监视,引蛇出洞。

    放工后马九照例回家,所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脚步跑得比往常快些了,他恨不早点回家和表弟吴管事接头等天黑去朱家大楼。哪知道,张大海在远处一直在盯梢他。

    天黑后,一胖一瘦两个黑影先后进了朱家大宅。

    当门房把吴管事和马九引到小厅时,正在商议事情的朱老爷和侯管家听说暴打孙小筛就是马九干的,都吓了一跳。由此,朱万富不得不佩服夫人的判断。

    “你这个蠢货,你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动手,不是让人怀疑是我朱家指使你干的吗?”朱万富气愤地说。

    “朱老爷,那小子反悔退银我这口气噎不下去!”马九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侯管家追问。

    “前天晚上我一直在跟踪他,看到去你家时他双手捂住胸前,回家时两手甩开,看他那神情,我就猜到几分,便上前揍了那家伙一顿,好替你朱老爷出口气。”马九显然在讨好献功。

    “不要摆功,你这分明是给我添乱找麻烦!”朱万富生气地说。

    马九又把上午耳房内发生的事及赵杰调武祥当贴身侍候的事说了一遍。

    “本来是要你暂时隐藏起来的,现在你已暴露无遗了,那赵杰肯定已经怀疑你了”侯管家说。

    “万一孙小筛伤好后指认是你,赵杰肯定饶不了你,少不了要送你到衙门吃官司的。”朱万富一只斜眼死死地盯住马九。

    “那怎么办呢?”吴管事和马九都没有主张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最好今晚就离开葫芦镇,去九里湾黑虎荡投奔熊三和唐四去吧!”朱万富严厉地说道。

    “要我当湖匪?我不干!”马九不高兴了。

    “唐四早年潦倒时我接济过他,他现在是黑虎荡二当家的,你去他那里提到我,他不会怠慢你的,这年头不管做什么,只要吃香的喝辣的就行!”朱万富奸笑着劝道。

    “朱老爷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的家小,我们会照顾的,你对家眷就说出一趟远门,去给逝去的长辈吊唁,记住,其他什么也不准透露。”侯管家对马九轻声而又严肃地吩咐。

    “事到如此,只有听老爷、管家的了”吴管事劝表哥。

    知道没有退路可走了,马九只好面朝朱老爷、侯管家抱拳道,“马某愿为朱老爷卖命,一切听老爷、管家安排。”

    “侯管家,你去给马九爷取点盘缠上路。”朱万富吩咐道。

    “是,老爷。”侯管家转过身来对马九说,“九爷,随我来”。

    “告辞了,朱老爷!”,马九面向朱万富打躬行礼。

    “记住,要常给我们通风报信!”朱万富起身送客。

    望着出门的马九,朱万富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朱万富连忙叫过吴管事,耳语:明天早上,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