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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匪窝勾结

    次日,用罢早膳,赵杰在钱管家和孙管事的陪同下,来到工地察看工程进展情况。武祥紧随赵杰身后,一步不离。

    赵杰看到瓦匠做的基础全部已做好,整个大房子的平面结构看上去一目了然。木匠这边的一些附属用房的屋架已经竖好,正厅的房架、桁条、大梁也已准备就绪,就等吉日来临就上梁了。

    木雕匠和砖雕匠的工场里井然有序,雕匠们都卯足了干劲,各自使出了自已的绝技,那些精美的木雕、砖雕一排排、一摞摞摆放着,就等着工程的进展顺序,逐步安装。

    大房工程的进展出乎赵杰的意料,他对孙管事的监管十分满意,并再一次关照孙管事特别要抓好瓦匠的砌墙质量,只有抓好了,外观才漂亮,房屋才牢固。

    孙管事请老爷放心,并提出工程已全面铺开了,夜晚工地的值守要加强力量。赵杰听后要钱管家将护院人员每天轮流抽四人过来通夜值守工地,钱管家一一照办。

    工地看完,赵杰和钱管家来到书房,听取梁管事货船上货物进仓的报告。

    梁管事告诉赵杰,货物已全部清点完毕,差错不算太大,只是桂圆蜜枣包装有被拆过的痕迹,斤量稍有差错。货物已有一半进了库,剩下的正在往库房里抓紧搬运。

    赵杰听了,苦笑了两声说,“这些湖匪说话倒也算点数,真应了那句老话,拿钱消灾。”

    梁管事走后,武祥向赵杰跪拜,赵杰问跪拜何为?起身说话。

    武祥起身后说:“老爷,我有一事禀报”

    “老爷,我昨天没有和你说,想了一夜,还是决定告诉你。我在土匪窝看见一个人,我能确定是马九!”武祥认真地说。

    “马九当湖匪了,快快说来”赵杰吃惊地问道。

    武祥把所见所闻一一告诉赵老爷:

    原来在黑虎荡里,武祥被两个湖匪关押在大屋旁边的一间小屋里,一个多时辰后,大当家的带着赵老爷去了湖心墩。看押他的两个湖匪小厮开始闲谈起来。

    甲小厮发起牢骚,“妈的,新来的“压脚子”(黑话:指马)算什么东西,他刚“挂柱”(黑话:入伙)从来不分配他值岗哨这些活,我俩“挂柱”比他长几年,什么差事都要做!”

    “你不知道,他是二当家的人,听说二当家的和葫芦镇上的“哼哼”(黑话:指猪,谐音朱)有关系,“压脚子”就是那“哼哼”介绍来的。”乙小厮说。

    武祥原来跟师傅学武艺时,听师傅说过一些土匪的江湖黑话,由于他从小就聪颖记性特别好,至今还记得一些。听到这里,武祥的心里“咯噔”一下警惕起来,蹲在地上的他佯装把脸转过去,两手托着下巴捂着耳,装着没听见。

    “据说“哼哼”和“走肖子”(黑话:指赵老爷)不和,这次就是二当家的出主意,乘“走肖子”家上梁前做了一票!”甲小厮轻声地说。

    “别说话了,你没看见那“压脚子”向我们走过来了。”乙小厮赶紧制止了甲小厮。

    武祥听说马九走过来了,有意慢慢侧过来,有蒙着脸的双手露出两道细缝偷偷地往外瞄看。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武祥的眼帘内,只见马九俩手叉在腰间,左右张望,还指指点点,神气十足地来回晃悠,嘴里还哼着小曲。

    原来,赵杰一行将要到的时候,唐四要他先藏起来不要露面,防止被赵杰他们看见。见大当家带着赵杰前往湖心墩时,他憋不住了出来走走,万想不到被武祥看到了。

    听了武祥的一段所见所闻介绍,赵杰又是出了一身冷汗,他相信武祥年轻人的眼力不会假,句句都是说的是真话。想不到马九入伙当了湖匪,想不到二当家的和朱家早有关系,怪不得在黑虎荡上船离开时,二当家的几句话中有话,而且说话刁钻,还带有威胁的成分。

    黑虎荡内一个隐匿的小滩头上,一条小鸭溜船拴在滩边。

    马九躺在松软的芦花草垫上晒太阳,二当家唐四也在一旁抽着旱烟。

    自投靠黑虎荡匪营后,马九在唐四的呵护下,的确如朱老爷所说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倒也过得自在。在二当家心目中,马九的到来反倒加强了他的力量。

    为了站稳脚,马九在大当家面前献殷勤,提供了赵杰家的许多信息,说他是葫芦镇的首富,家中店铺多钱财多,赵家正在盖的豪宅规模如何如何大,并说出了赵家最近要有货船从江南回葫芦镇的信息,引起了大当家的兴趣,促成了赵家货船被成功劫持。

    他又向二当家提供了小少爷上学放学的时间及行走路线,使得二当家顺利地掳走了小少爷,给要挟赵杰送赎钱增加了筹码。

    虽然是初次入伙,但由于有二当家的做后盾,又有了这次赵家货船被劫小少爷被绑票的功劳,所以马九比其它喽罗们吃得开,难怪其他湖匪小厮背底里嫉妒他。

    “二当家的,这次我们虽然敲了赵杰两千伍佰两银子,但是并没有伤到他的皮骨,更没有伤到他的元气!”马九心怀不满的说。

    “只怪大当家的手条子太仁慈,听他那个渔婆干娘的话,干扰了我们的计划!原来说好了要赵杰送三仟两银子的,后来被大当家的改动了。”唐四说话里有些冤气。

    “看来那个渔婆子活着一天,我们的计划就会受阻一天。”马九用试探的口吻说。

    “是的,早晚要设法除掉她,要不然我们就不能牵制赵杰,对不住朱老爷。”唐四凶狠地说。

    马九看火候已到,趁机接着说道:

    “以我看那个大当家的是个草包,他肚里那点货怎能和你相比,实话实说,如果你当这个家,咱兄弟定有出头之日。”说着,马九忽地坐了起来。

    “据说大当家的从小到大都鼻涕拉呼的,人家给他起了个绰号叫“鼻涕虎”。唐四说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他接着说,“人家出道早呗,队伍是他拉起来的,他自然就是大当家的了!”

    ”哼!这个家不是你二当家的撑着他,早被郑大光给灭光了。“马九愤愤不平地说。

    “嗯,相信这一天总会到来,到那时我就是大当家,你,不用说了,二当家非你莫属。”唐四笑着说。

    “承蒙老弟抬举,咱是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两个船夫,一条绳上扣的两只蜢蚱,合的一条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老弟看得起我,我马九死心蹋地跟着你干!”说着,马九大手一挥,重重地落到芦柴茬上,手上一下子扎了几个孔,鲜血顿时流出来。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咱弟兄俩再好好地合计合计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