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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纳何为姨

    真是应了说书先生的那句口头禅“无巧不成书”,赵杰和何秀莉南院酒后的一场巫山云雨竟结出了果实——何秀莉怀上了孩子。

    一个月后,何秀莉发觉自己的月事没来,她一下子懵了。

    虽说和郑大光有过一段婚姻,可何秀莉并没有体验过孕娠反应的痛苦。

    她吃饭不香,嘴中无味,头晕乏力,恶心呕吐,有时仿佛连心肝五脏都要吐出来了,活像害了一场大病。

    春兰和秋芳本是个良家姑娘,她们也不懂女人怀上孩子的生理反应,以为先生病了,两个丫头慌得团团转,不知怎么办才好。

    “何先生,要不要请个大夫诊下脉,开点药方。”春兰问道。

    “先不用了,春兰,你马上去下赵宅,见下赵老爷,单独和他一个人说话,就说何先生有教学上的事商谈。”最后又叮嘱她说话要轻声轻语,别让别人听到,快去快回。

    “是,先生,我这就去。”春兰边说边走。

    不一会,赵杰来了。何秀莉施礼,赵杰还礼。

    何秀莉示意赵杰到内室说话。

    赵杰觉得有些神秘,随她进了内室。

    “老爷,我有孕了!”惊慌失措的何秀莉把这个意外消息告诉了赵杰。

    赵杰听了,先是一惊,随后心中暗暗自喜起来。

    “先生所言,是否当真?”赵杰问道。

    “老爷,我原来月事一直正常,可自那天晚上起,算起来一个月了没有来,而且又呕又吐,这些都是怀上孩子的症状。”何秀莉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何先生,要不请个大夫把下脉确认一下。”赵杰想了一下认真地说。

    “可以是可以,但找有个大夫来诊脉,如果确诊了就不怕他向外透露消息吗?!”何秀莉有点把握不住。

    “不,是咱们家中药店的坐堂大夫,可以绝对保密,你尽可放心。”赵杰认真地说道,他努力安慰何秀莉。

    “那也行,确认一下也好。”何秀莉依了赵杰。

    赵杰随即唤武祥前去请大夫。

    不一会功夫,大夫过来了。

    大夫给赵老爷行打拱礼,赵杰还礼,示意他给何先生把脉。

    大夫坐定,给何先生把脉,他全神贯注连搭了两次,然后站起和赵老爷耳语:“何先生脉象波动,来去流利,交替圆滑,应为滑脉,滑脉即为喜脉也。”老大夫说道。

    赵杰轻声说:“知道了,对外不许声张!”说着给他兜里塞了一只银锭。

    大夫心生欢喜,连说两声“老爷放心,谢老爷!”和赵杰打拱告辞。

    赵杰平静地对何秀莉说:“先生确实有喜了,你不必慌张,就当着没事,平平安安地把小孩生下来,天塌下来有我赵杰顶着。”赵杰给何秀莉吃一个定心丸。

    “老爷,秀莉后半生交给你了!”说着轻轻地擦泪。

    望着何秀莉苍白的脸,赵杰心疼地说:“何先生让你吃苦了,你放心,赵杰我自会安排的。”说完抱了抱何秀莉。

    这天晚膳过后,赵杰和赵夫人闲聊,他有意叫退了桃花和杏花。

    赵夫人顿时脸色有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杰招呼夫人不必惊慌,便把和何秀莉情感一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面向夫人,打拱作揖,请求夫人原谅自已的过失。

    本以为赵夫人秀芬会大哭大叫,大吵大闹,谁知赵夫人吃斋念佛的心,非但没有声张,反而劝老爷莫要慌乱,说这本来就是一件好事情。

    赵夫人心知肚明,老爷对何秀莉有情有义,一是爱她的美,二是爱她的才。她最近看出赵杰的一些举动远远超出了作为老爷做事的范畴,比如有些事应是下人去做的,他却亲力亲为。再说这段时期内他常去南院,名为查看阿文学习,其实是去看望何先生。

    这些赵夫人看在眼内却没当回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把人家何秀莉弄起了肚子。

    细想一下,赵夫人明白此事不能怪人家何先生,都是丈夫阿杰主动的。退一步讲,多少有钱人家的男人娶三四个妾的多得很,咱家老爷这么多年来一心扑在经商上,从不沾花惹草,已经是够规矩的了。

    通情达理的赵夫人想到,既然事情已到这个份上,不同意他也没用,不如卖个顺水人情。再说我赵家是个有门槛子的大家,如果夫妻为此事吵闹申张出去,上上下下的脸朝哪里搁!

    虽说人家何先生是个丧夫之妇,但人家倒底是个大家闺秀,有貌有才,只是落难随夫来到葫芦镇罢了。退一步说,人家郑老爷对赵家有恩在先,他生前曾拜托我们照顾好何秀莉的。

    通过最近的频繁接触,赵夫人觉得何先生不但美貌文才出众,为人也十分谦和,待人有礼有貌,做事得体有方,自己许多地方比不了她,她若进了赵家门,老爷经商多了个帮手,还可以分担我内院的事,我有空就去莲花庵烧烧香念念经,落得个清闲,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她笑容满面,朝着赵杰行了个万福大礼,说道:

    “好事,喜事,咱赵家又要添一丁了,恭喜老爷!”。

    赵杰被夫人的一席话一时懵住了,他以为夫人是戏弄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夫人接着说:“老爷,既然生米已经煮成塾饭,何不将何秀莉纳为偏房,我和何先生本来就以姐妹相称,这样俩好并一好,岂不是好事成双。”

    “谢夫人成全,那就按夫人的意思办,不过考虑到何先生的特殊身份,迎娶的事情还是低调些比较好。”赵杰用协商的口吻和夫人说话。

    “好的,老爷这事就不用操心,一切由我安排钱管家去办,保证不委屈我的妹妹。”夫人笑着说道。

    “只是宅中房屋小了点,安排何先生住哪里为好呢?”赵杰为难地说。

    “这个也好办,把你书房向北的几间房子腾出来装修一下,等到大房子砌好,一切就更好办了。”赵夫人胸有成竹地说。

    “夫人说得在理,谢夫人了!”赵杰由衷感谢夫人成全。

    “且慢,我还得去南院一趟,和妹妹沟通一下哩!”赵夫人笑着说道:“我这个主母又成了媒婆了!”

    “那就辛苦夫人了!”赵杰向夫人打拱行礼。

    十天后,新房装修一新,里面的家具也是从自家嫁妆店里搬的新橱新柜,新床新铺,总之,里面的嫁妆摆设全是新的,一切按新婚档次摆设。

    吉日这天,赵宅内面上下一片忙碌。

    天色将晚,钱管家领头带着一行人抬着喜轿去了南院,将何先生接了过来,春兰和秋芳随轿而来。

    喜轿停在为何先生特地装修好的小院前,春兰和秋芳上前搀扶先生进了房间。

    天一黑下来赵家大房便关紧大门,各个房间点起了灯笼,把大宅内照得通明。

    厅堂内张灯结彩,摆了四桌酒席,请了家中的亲戚和宅中的管家、管事。

    仆人们也在前院的偏厅里摆了三桌酒席,菜肴比主席稍逊一点,但要比外面的普通酒席好得多,每个桌上摆上两小坛白酒,让平时辛劳的下人们开怀畅饮,热闹一番。

    赵夫人当众宣布了老爷纳何秀莉为偏室的消息,同时向管家、男女佣人及家丁们宣布,从即日起一律改口称何秀莉为“何姨娘”。

    “姨娘“这称呼是清末大户人家取妾的文雅叫法,叫夫人有失主母秀芬的地位,叫“姨娘”既好听,上上下下能都接受,大家心知肚明,姨娘自己也不显得尴尬。

    十月怀胎后,何秀莉生下了白白胖胖一个孩子,是男是女?还得等待下文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