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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一样的晚饭

    娘亲李氏,两个哥哥和几个嫂子,一直盯着小金凤,想从脸上看出点什么。

    小金凤心中一阵郁闷,想从她的脸上看出表情,能看出啥。一脸的痴呆相,眯成缝的眼睛,这要是能看出表情,那才有鬼呢。

    自从小金凤醒来,四哥柳守良,五哥柳守文,就一直在不断的道歉,认错。她都说了没事,没有怨恨两个哥哥,可还是这样。再说了,上次的事也怪不着两个哥哥,他们也有自己的儿女。是小金凤自己赌气走的。

    小金凤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炒鸡蛋和大半碗的肥肉片。换成以前,小金凤早就用小胖手,抓着肥肉片往嘴里塞了。肉少的时候用筷子,肉多的时候直接用手。回想了一下,好像从一岁多就这样了。哪顿饭要是没肉肉,小金凤就会跟娘亲撒娇。嘴里喊着,要吃肉肉,要吃肉肉。印象当中哪怕最少的时候,也要放几片肉肉。

    一小盆的黄米饭,一盘炒鸡蛋,大半碗肥肉片。嗯,还要加一碗炖土豆,一碗炖白菜粉条,这就是小金凤一顿的食量。随着岁数的增长,吃的也越多。耳边传来娘亲的骂声,听着是那么的亲切。

    “老四你个王八犊子,就是你害的你妹子吃的这么少。要是你妹子有什么好歹,老娘一锄头楔s你”…………

    “老五你个王八羔子,你小时候我是最疼你的,你就是这么报答你娘,就这样的对待你妹子。早知道是这样,就该把你按茅坑里,淹s你。”

    小金凤听着娘亲李氏的骂声,眼睛眯缝着看向桌子周边的几个小萝卜头。几个小萝卜头时不时的盯着桌子上的肥肉片和炒鸡蛋,吞着口水的表情,真是萌的可爱。

    以前只要是上了这个桌子的肉肉,就不用想了。别说一片肉了,就是肉渣也不会留的,全吃进小金凤的肚里了。能吃到小金凤碗里肉肉的,好像就娘亲李氏一个吧。

    不对!好像还有一个。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柳玉蔓,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异样。小金凤总共给了三次,三岁一次,四岁一次,五岁一次,每次就给一片肥肉片。是对柳玉蔓的愧疚吗?看着瘦的跟小猫子似的,头发枯黄,瘦瘦的脸型有些发白。感觉还没有自己一条大腿粗呢。柳玉蔓是四哥的小闺女,比小金凤大了不到一个月。……

    小金凤不自觉的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肥肉片,学着以前那样,举着肥肉片,在每个小萝卜头眼前飘过,逗弄着这几个小萝卜头,才心满意足的把肉肉吃进嘴里。多么熟悉的味道啊,依旧是那么的香,那么的好吃。小金凤的这个习惯是快五岁的时候才有的,每次把肉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就用筷子夹一片肉肉,逗逗这几个小萝卜头。还真是一个恶趣味,心中鄙视了一下以前的小金凤。

    屋子突然安静了一会,娘亲李氏道“乖闺女多吃点,你都好些天没吃肉肉了。”

    犹豫了一会,小金凤拿着筷子又夹了一片肥肉片,跟刚才一样,从几个小萝卜头眼前飘过,心中迟疑了一下,放在了柳玉蔓的碗里。

    “谢谢老姑。”柳玉蔓看了一眼小金凤道。柳玉蔓倒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以前小金凤就给过她。

    小金凤用筷子再次夹了一片肥肉片,飘了一圈,这次把肥肉片放在了八郎柳心岩的碗里。小心岩瞪大了眼睛,看着肥肉片,口水都流出来了可是还是忍住了,乖巧的给小金凤道谢。

    “谢谢老姑。”才把肥肉片放进嘴里吃了,小玉岩露出了很享受的表情。

    接下来小金凤依次给这些小萝卜头都夹了一片肥肉片。小金凤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家人的注意。要知道肉肉可是小金凤最爱吃的,以前也就李氏能吃到,小辈也就柳玉蔓能吃到,小金凤碗里的肉肉。

    小金凤每次夹肉肉的时候,都在观察娘亲李氏。小金凤太了解娘亲李氏了,知道这已经是娘亲李氏的底线了,再给夹肉肉的话,感觉娘亲要掀桌子。看了看桌子上的炒鸡蛋,又瞅了瞅几个嫂子和侄子侄女,都在默默的吃着饭,谁也没有去夹炒鸡蛋那可是为小金凤做的。

    家人其实一直在观察着小金凤,毕竟小金凤今天的变化很大的。娘亲李氏看着宝贝闺女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粥,始终没在动肥肉片和炒鸡蛋,忍不住道“乖闺女,赶紧多吃几口,肉肉可是你最爱吃的。”

    “小姑,炒鸡蛋凉了就不好吃了,趁热多吃点。”五嫂小李氏道。

    小金凤心中思索了一会道“娘亲,我真的不饿,不想吃肉肉了。”

    “都怪你那穷爹,闺女想吃点好的,都吃不着。”娘亲李氏埋怨的道。

    这顿饭在娘亲的埋怨声和凌厉的眼神中吃完的。肥肉片每个小萝卜头吃了两片,还剩下一小半,炒鸡蛋也给他们分了,这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的。

    小金凤不是不想安慰一下娘亲和家人,可是她才六岁多一点,今天变化就很大了。不过真要是让她说点什么,她还真的不会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前世也没经验,这一世更不用想了,就知道吃吃吃。不过有一点小金凤还是知道的,习惯是慢慢形成的。

    小金凤紧挨着娘亲李氏躺在炕梢,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心中一直在回想着晚饭的事情。今天晚饭的这种情形,不是这几天就这样的,自打记事起好像就是这种状况。只要是有好吃的,都是优先供给小金凤。饭桌上的吃食都是有定量的,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家里的大人和半大的孩子应该是吃不饱的,能吃个七八分饱就不错了,那几个小萝卜头还好点。记忆当中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一年多了。

    难怪四哥柳守良和五哥柳守文闹着要分家,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小金凤是娘亲的宝贝闺女,四哥,五哥,也是有儿有女的。这些孩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没有一个做父母的不心疼的。以前的小金凤可不关心这个,只关心她的肉肉。家里的日子都过成这个样子了,娘亲还是不管不顾的,尽量的满足小金凤。心中又一次鄙视了以前的小金凤。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初心吗?

    是小金凤造成今天的这种情形吗?按说自家的日子不应该过得如此辛苦才对。自家的大哥柳守忠可是秀才,有功名在身的。五哥柳守文是童生,也是有文位的。四哥柳守良在周边的十里八村也是很有名气的,很会抓钱的。二哥柳守义和三哥柳守礼也是经常出去找事做的。几个嫂子也是如此,时不时的出去找事做。那日子为什么还是过得如此辛苦。是因为小金凤吗?

    小金凤脑海中不断的回忆着,对比着和小金凤有什么不一样的。其实就是多了前世的记忆,造成了自身的困惑。感觉从小孩一下子变成大人了,跟眼前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一时的不适应。面对晚饭的那种情形,她之所以不说话,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事情。

    自从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对周围的一切,都生出了一丝陌生感。当然了娘亲李氏不算,是享受到了前世所没有的母爱,每次想到娘亲心里就有一种幸福满满的感觉。

    小金凤紧握胖胖的小手,心中默默的道“为了疼爱她的娘亲,对她关爱的家人,她也要把家里的日子过好,过得更幸福,更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