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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房子和愧疚

    小金凤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心中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减肥”。身体像虫子似的顾涌着想坐起来,棉被像大山一样压在身上,怎么动也起不来。“真是太胖了,胖的都坐不起来。”小金凤心中默道着。

    “闺女,醒了,多睡会,天还没亮呢。”娘亲李氏道。

    “娘亲,我不困了,你帮我扶起来。”小金凤道。

    “那从被窝多躺会,冬天冷,别冻着。”娘亲李氏一脸关心的道。

    “娘亲,我要活动活动,不躺了,就在炕上走走。”小金凤道。

    “那……行,娘帮你把衣服穿上。”娘亲李氏道。

    小金凤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娘亲李氏费了好大一会才帮着把衣服穿上。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

    “死老头子,还在那装睡呢,还不过来把你闺女扶起来。”娘亲李氏朝着睡在炕头爹柳青山喊道。

    “老婆子,你那叫什么话,我这不是也刚醒吗。”爹柳青山嘴里嘟囔着。爹柳青山起来又把炕桌的灯点着,才从炕上走了过来。

    这个时间屋里不点灯也就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帮小金凤坐起来容易,站起来的话,娘亲李氏可做不到。娘亲李氏把被子叠好,整齐的放在炕角,然后就靠在被垛上,一脸弱爱的看着宝贝闺女。爹柳青山就简单多了,卷铺盖似的往角落里一卷就完事了,然后拿起旱烟袋点着了,一口一口的抽着,时不时的一脸关心的看向闺女。

    小金凤一步一步艰辛的挪动着,从炕梢一步一步挪到到炕头,又从炕头一步一挪到炕梢。脑海中不断的思索着,眯缝着眼睛,一会看向娘亲李氏,一会看向爹柳青山。此时的屋中显得宁静祥和,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丝幸福满满的感觉,是那么的叫人舒心。

    时光不断的飞逝着。不知不觉中一个月过去了。柳家的后院……。

    “老姑你坐下歇会。”柳玉枝说完,快速的把一个大号的板凳放在了小金凤的身后。

    “嗯,那就歇会。”小金凤道。

    二郎,三郎,四郎,五郎,搀扶着小金凤坐在大板凳上。

    这个月小金凤不间断的锻炼着。晚上从炕上走,白天从后院走到前院,又从前院走到后院,又把每个屋子都仔仔细细的观看了几遍。大板凳是二哥帮小金凤做的,用榆木做的一个大号板凳,就是面大,结实。小金凤每天锻炼着同时也在观察着家人。还有自家的房子,倒也弄明白了一些事。

    柳家的房子是坐北朝南盖的。正房共四间屋,东边的是一个大屋子,西边是两个小屋子。中间的屋算外屋,做饭的地方,中间开有一个后门。左右各有一个大灶台,后门的两边各有一个木质橱柜,放着筷子,碗,之类的厨房用具。柳家院子是两进的院子,靠正房北边的算正院,南边的算小院,正院比小院大好多。正院东西厢房各有三间屋子。厢房和正房是差不多的格局,中间的屋子左右也有一个灶台,比正房的小些,算小灶台。两边的屋子,各有一个隔断,把一间屋子,变成两间屋子。正院和小院有一堵墙,中间有一道门。从厢房到小院墙还有一些空地方。小院东面建有一个圆形粮仓,是全家的口粮,不包括小金凤的。西面挖了一个地窖。靠南墙一个用高粱杆和树枝扎的一个鸡圈。

    后院和两个院子差不多大小。用树枝扎的篱笆,把后院围了起来。后院左边靠正房的地方,有一个木头做的棚子,平时放些杂物。最右边往北还有个猪圈,剩下的地方全都开辟成菜园子了。

    正房东面的大屋子是爹柳青山,娘亲李氏和小金凤住的。西屋两间是大哥柳玉忠一家住的。东厢房靠北的两小间是二哥柳守义一家住的。靠南的两小间是四哥柳守良一家住的。西厢房靠北的两小间是三哥柳守礼一家住的。靠南的两小间是五哥柳守文一家住的。

    小金凤拿着几张宣纸,心中不断的思索着。这是小金凤叫五哥写的,上面记录着家人的名字和岁数。想到前些天的情形内心忍不住的一阵汗颜。还真高看前世了,怎么着前世也是个大学生,认识几个字应该没问题吧。当时五哥柳守文一脸诧异的问道。

    “妹子,你又不识字,写了你也不认得。”

    小金凤当时可是不服气的,只是让五哥柳守文帮她写。五哥柳守文是第二天把这几张宣纸交给小金凤的。上面写的就是家人的名字和岁数,一脸坏坏的笑容问小金凤。

    “妹子你认得吗?”

    当时拿着宣纸看的时候,她就傻眼了。总共就认识几个字,同时心中还有些疑惑“繁体字吗?按说就是繁体字,猜也应该能猜对些吧?前世的古文字,不都是形象文字吗?”

    不过有一点小金凤确定了,就是这一世和前世绝对不是一个世界,有些是一样的,但更多的是不一样。只能低头虚心请教五哥柳守文。五哥柳守文只是教了一遍,小金凤就记住了,感觉这一世真的聪明。

    五哥柳守文可没感到意外,小金凤当时还挺纳闷的,毕竟宣纸上的文字可不少。许是五哥柳守文看出了小金凤的疑惑,才告诉她的。“妹子,你是天慧之人,认得几个字当然容易了。”

    感谢归感谢,当天晚上小金凤就告诉娘亲李氏了,说五哥嘲笑她不识字。一如既往的娘亲李氏拿着笤帚疙瘩追着五哥柳守文揍。还是以前的那个小金凤,记仇,谁对她不好都记着。

    “老姑,你认得字了。”柳玉蔓道

    “嗯,你五叔教的,你不是知道吗。”小金凤心情复杂的看着柳玉蔓道。

    “不是这个,是老姑你这么多天了还记着,那天五叔就教了一遍,老姑就记住了,一点都没忘。老姑你也太聪明了吧。”柳玉蔓解释道。

    小金凤眯缝着眼睛愣愣的瞅着柳玉蔓,枯黄的头发,瘦瘦的小脸,瘦弱的的身体,还没她的一条大腿粗呢。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柳玉蔓这么瘦应该好像是小金凤的问题。

    脑海中回忆着,小金凤以前刚刚能记事的时候。嗯,稍微有点模糊。小金凤是六个月之后就能记事和学说话了。柳玉蔓比小金凤大了不到一个月,小金凤出生的那天就是吃着四嫂周氏的奶水长大的。小金凤爱霸槽,根本不让柳玉蔓吃四嫂的奶水。

    四嫂周氏身子骨硬,奶水特别多,按说再多一个娃娃也够吃,可谁叫小金凤太能吃了,每次小金凤吃奶的时候,吸得四嫂周氏直咧嘴。心中想了想,当时小金凤还嫌奶水不够吃呢。四嫂周氏私底下,可没少用软话哄着小金凤,想叫柳玉蔓也吃些,毕竟柳玉蔓是四嫂的亲闺女。可是每次小金凤都嘴上喊着。

    “奶,奶是我的,奶,奶是我的”

    急得四嫂周氏没少抹眼泪。急得四嫂周氏想叫两个人一起吃,可是每次柳玉蔓爬过来吃奶的时候,小金凤的小胖手一扒拉,就把柳玉蔓扒拉一边去,嘴上喊着。

    “奶,奶是我的,奶,奶是我的”

    柳玉蔓就在边上看,也不哭。印象中柳玉蔓好像从来没有哭过。奶水是有量的,小金凤盯的可紧了,有几次看见四嫂周氏偷偷的在喂柳玉蔓,小金凤扭脸就告诉娘亲李氏说,“柳玉蔓在吃自己的奶,奶”

    娘亲李氏可不会跟四嫂客气,上来就说。小金凤一直吃到快三岁的时候,才断的奶。

    柳玉蔓那瘦弱的身体,跟小猫子似的,明显的就是先天营养不足。每次看柳玉蔓,小金凤就有一种愧疚感。小金凤三岁多的时候,把最爱吃的肉肉分给柳玉蔓的时候,心里就是这种感觉,当时的小金凤可是不知道什么是愧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