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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考验(二)

    就在阿九带着小晴和瘦猴走出慈善堂,踏上前往东市的路途时,对面街转角的阴影里,风霆、吴叔和二福静静站在一处,注视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风霆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他转头对吴叔低声说道:“吴叔,这小子倒是有点意思,考验这是正式开始了吧。”

    吴叔轻轻捻着胡须,微微颔首。“少爷,他的勇气和责任感都算是不错。嗯,考验嘛,其实从昨天就开始了。”

    其实头一天晚上,风霆和吴叔便已经商量好今天一早过来看一看阿九的行动,看看他是否能真的带着伙伴们踏上这场艰难的旅程。毕竟,这不仅仅是对阿九个人的考验,也是对他领导能力、判断力和责任感的全面检验。风霆虽表面不露声色,但心中其实对阿九充满了期待。

    吴叔继续说道:“少爷,接下来这段时间我打算让二福跟着阿九他们,看他们这十天里是怎么生存的。这孩子虽然能踏出第一步,但之后的路恐怕没那么简单。”吴叔的眼神透着些许深思,“不过,二福只负责暗中跟随,不能干预他们,也不要让他们察觉。”

    风霆点了点头,认同吴叔的安排。“是该看看他们能不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在这十天里找到生路。如果他们成功,才是真正值得我们培养的好苗子。”

    二福此刻站在两人身后,听见吴叔提到自己,便立刻上前一步,低声应道:“吴叔,少爷放心,我会悄悄跟着,确保不让他们发现我。白天我会留心他们的动向,观察他们的每一个决策。”

    “嗯。”吴叔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叮嘱道:“记住,这次是对他们的全面考验,不许帮忙,只能观察。遇到紧急情况也不许轻易插手,除非他们有生命危险。少爷和我都希望看到他们在真实的环境下是如何应对的。”

    “明白。”二福应声后,便默默退到一旁,准备开始跟踪任务。

    风霆看了看远处已经快要走出视线的阿九一行人,若有所思地说道:“十天,看看他们能不能扛过去吧。要是能撑下来,未来或许真的有机会为我所用。”

    吴叔笑了笑,眼神却依然沉稳且深邃。“少爷,静观其变吧。这也是他们命运的一场赌注。”

    风霆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轻声对二福说道:“你去吧,随时把他们的情况告诉吴叔。”

    二福立即领命,悄然转身,迅速消失在街巷中,跟上了阿九等人的脚步。

    风霆和吴叔对视了一眼,便一起离开了那个转角,转身朝府中走去。接下来的十天,他们将密切关注阿九、小晴和瘦猴的每一步,等待考验的最终结果。

    清晨的东市,街道上还没多少人影,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夜里尚未散去的寒气。阿九带着小晴和瘦猴赶早来到了东市,他们选了一处较为干净的空地,靠近人流必经的街角,将小晴昨晚连夜赶制的竹编小玩意儿整齐地摆放在地上。编织精巧的背篓、小篮子以及一些小巧玲珑的挂饰,虽简单,但透着一股质朴的美感。

    “我们就在这等吧,人多了说不定就能卖出去。”阿九看着摆好的摊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对小晴和瘦猴说道。

    小晴微微点头,从背篓里抽出几根准备好的竹条,开始编着一个新的竹篮,瘦猴则四处张望,观察着周围的摊贩和行人的动静。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慢慢从东方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大街小巷,驱散了夜里的寒意。东市逐渐热闹起来,四面八方的摊贩们纷纷开张,叫卖声此起彼伏。东市位于京都的繁华地段,是一片商贩云集、百货齐全的市场。这里的人流量大,商铺鳞次栉比,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新鲜的蔬菜水果到成衣布匹,从各式点心到精致的瓷器,街道两侧的摊贩也各自忙碌着,有的拉长了嗓子叫卖,有的则与买家讨价还价,热闹非凡。

    行人们熙来攘往,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吆喝声交织在一起,街头巷尾都充满了生机。东市中间还有一处茶馆,很多早起的人喜欢在那里小坐一会儿,喝上一杯热茶,顺便和茶客们聊聊家长里短。空气中弥漫着混合了茶香、烤饼的香气以及各种食物的味道,让人感到异常温暖。

    然而,尽管东市的繁华气息渐渐浓郁,阿九、小晴和瘦猴的摊位却显得格外冷清。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但摆在他们面前的竹编工艺品没有吸引到任何行人停留。那些匆匆经过的人,要么是忙着赶路,要么目光只是在他们摊位上掠过,根本没有驻足的兴趣。

    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摊位前依然无人问津。小晴不安地看了看阿九,低声问道:“阿九哥哥,是不是我们选错地方了?这些人好像对我们的东西都没兴趣……”

    阿九抿着嘴,眉头微蹙。他心中也有些焦急,但表面上依然故作镇定。他知道,这场考验刚刚开始,他们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没事,别急,再等等。”阿九的声音虽然稳重,但他的手却紧紧握着。东市这么大,机会不会那么快降临,他们必须要坚持下去。

    瘦猴也不禁皱了皱眉头,低声说道:“阿九哥,周围那些摊位卖的都是吃的、穿的,像我们这些东西,在这个位置可能不太好卖。”

    阿九听了瘦猴的话,心里越发焦虑。的确,和那些常见的生活必需品相比,他们的竹编小物确实没有多少吸引力。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们必须想办法改变现状,否则他们很难在这十天里赚到足够的钱。

    就在这时,瘦猴和小晴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阿九这才想起,他们离开慈善堂的时候,还没吃早饭呢,现在都过了好久,光想着怎么挣钱,都忘了吃早饭了。

    “唉~还没开始挣钱,就要先花销了,挣钱确实不容易啊。”阿九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还是从身上摸出了几文钱,递给瘦猴,“瘦猴,你在这东市转一圈,看看东市什么地方卖的东西,可能用到我们的竹篓什么的。另外,去买几个馒头回来吧。”

    瘦猴和小晴听到阿九提起他们肚子的叫声,顿时脸一红,连忙摆手,瘦猴先说道:“阿九哥,我们不饿,真的不饿。我们还没赚到钱呢,手上的钱可不能乱花。”

    小晴也连忙点头附和:“是啊,阿九哥哥,这点钱是我们能用来周转的,还是先省着点吧,我们可以再坚持一下。”

    阿九看着他们,心里有些感动,但他知道空着肚子是做不好事情的,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天的考验等着他们。他微微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肚子空空的哪有力气做事?瘦猴,你就别跟我争了,先去东市转转看看那些卖货的摊位,顺便买几个馒头回来,咱们得补充体力,才能接着想办法。别担心这几文钱,咱们一定会想出法子的。”

    瘦猴见阿九执意如此,知道拗不过他,便只好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好吧,阿九哥,我这就去转转。”他说完,又看了看地上摆放着的小晴的竹编品,接着补充道:“我看看东市有没有那些卖果蔬、杂粮的摊贩,他们可能会用上咱们这些竹篓。”

    阿九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拍了拍瘦猴的肩膀:“去吧,记得别买太多吃的,咱们还要靠这些钱撑下去呢。”

    瘦猴点了点头,转身往东市深处走去。

    小晴看瘦猴走远,又看着自己摆放在地上的竹篓和小玩意儿,忍不住低声问道:“阿九哥哥,是不是我编的这些竹篓和小玩意儿不好啊?所以才没人愿意来看看?”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安,毕竟她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敏感。小晴从昨晚连夜赶工制作这些竹编小物,早上也满怀期待,可是看到一整早都无人问津,她心里开始有些失落。

    阿九听出了她语气中的不安,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小晴,别胡思乱想,和你做的东西没关系。这竹篓和小玩意儿编得精致又结实,是很好的手工活儿。只是我们刚来,还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东市这么大,总有机会。再等等,不会那么快的。”

    他知道,小晴平时在慈善堂就是靠着自己的竹编手艺,帮着养活其他弟弟妹妹,她一直非常认真和自信,但现在遇到挫折,难免会有些动摇。阿九柔声继续道:“你做的这些东西比别处卖的好多了,我相信咱们肯定能卖出去。咱们也得适应,慢慢来,不要着急。”

    小晴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嗯,阿九哥哥,我会继续编的。等人多起来,一定会有人喜欢的。”

    正说着,远处的瘦猴小跑着回来了,手里抱着五个热腾腾的馒头,气喘吁吁地说道:“阿九哥,小晴,快来,馒头买回来了,还是热乎的!赶紧吃吧。“说着,瘦猴把馒头递给阿九,让阿九来分配。”对了,九个,还多一文钱,给你。“

    阿九接过馒头和钱,给瘦猴和小晴一人分了两个馒头,自己留了一个,小晴和瘦猴赶紧抱着馒头啃了起来。阿九把剩下的那个馒头掰了一半,把另一半揣进怀里,留着中午再吃。小晴和瘦猴看到,也只吃了一个馒头,将剩下的一个留了起来。

    等几人吃完,阿九问道:“瘦猴,你刚才在东市转了一圈,都有些卖什么的?”

    瘦猴思索了一会,说道:“靠我们这边这条街的,都是卖布匹,鞋子,小吃干果一类的,过前面的十字路口,有卖糕点,鸡蛋,鸭蛋,还粮食一类的。”

    “鸡蛋,鸭蛋?瘦猴,你再去看看,那些买鸡蛋,鸭蛋的人,买了是怎么带回家的。”阿九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

    “诶,好咧,我这就去。”

    瘦猴答应得利落,脚步飞快地朝前方的十字路口跑去。阿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着。他忽然想到,竹编的篓子或许可以在鸡蛋、鸭蛋的运输上派上用场,尤其是那些需要装大量鸡蛋的摊贩,或许会觉得他们的竹篓更适合运输和存放,这个点子也许是个突破口。

    不久后,瘦猴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九哥,我看到了,买鸡蛋的人,基本上都是拿随身的布袋,或者衣服包着就走了。我看了好几个买鸡蛋的,都是这样装了就走,有的没装好,还掉出来摔碎了好几个鸡蛋呢。”

    阿九听了,眼睛一亮,笑道:“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他转头对小晴说:“小晴,你手上编的篓子再加固一点,特别是底部,要结实,两边要再宽一点,高一点。编好了先给我。“

    小晴点头应道,双手飞快加紧编织,动作愈发灵巧。阿九则拍了拍瘦猴的肩膀,笑着说道:“瘦猴,干得漂亮。“

    不多时,小晴就将手上的篓子编好了,递给了阿九。

    ot你们两个在这里看好摊子,我去去就来。ot

    阿九拿着小晴精心编织好的竹篓,径直朝着瘦猴提到的卖鸡蛋摊位走去。远远地,他就看到摊子旁边的地面上,洒落着几颗破碎的鸡蛋,蛋黄和蛋白在地上流淌开来,显得格外狼狈。

    他走上前,朝摊主笑了笑,装作好奇地问道:“老板,这是怎么回事?鸡蛋怎么摔地上了?”

    卖鸡蛋的摊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唉,没办法啊。顾客用布袋装鸡蛋,稍微不小心就磕着碰着了,这不,一下子摔碎了好几颗。鸡蛋可娇贵得很,这一碎,可都是我的损失。”

    阿九听了,点点头,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笑着说道:“老板,我刚好带了点东西,或许能帮您解决这个问题。”他说着,把小晴编好的竹篓递了过去。

    摊主好奇地接过竹篓,打量了一番,见这篓子虽不大,但编得结实稳固,尤其是底部还特别加固了。两边的篓壁高且宽,看上去十分适合用来装鸡蛋。

    “您瞧,这篓子可比布袋稳当多了。它不仅精致耐用,客人买鸡蛋时,您可以直接把鸡蛋放进这竹篓里,防止磕碰。而且,这篓子看着也挺好看,客人买了鸡蛋还顺带得个竹篓,他们肯定愿意来您这里买,省心又省力,您说对不对?”阿九自信满满地介绍道。

    摊主抚摸着竹篓的边缘,沉思了一会儿。他似乎意识到了阿九说得有理,特别是那些摔碎的鸡蛋,让他深感心疼。他点了点头,说道:“这竹篓确实不错,比我平时用的布袋好太多了。只是,成本会不会太高?给客人一个竹篓,客人得到了好处,我这边是不是得亏本啊?”

    阿九笑了笑,解释道:“老板,您不必每次都送竹篓,只要顾客买得多,您可以附赠竹篓。小的几笔买卖,您照常用布袋就行。这样一来,既吸引了顾客,又减少了鸡蛋破损的风险,实际上您省了不少钱。”

    摊主听了阿九的分析,越发觉得有道理。他点点头,说道:“行,这小子挺有想法的!,那我试试吧,先给我来几个这样的竹篓,看看效果如何。”

    “行,我先送您五个,如果您用的好,我们再合作一起卖鸡蛋您看怎么样,我负责给您提供竹篓,您每卖出一份,给我一文钱,您看可以吗?” 阿九听到老板同意试试,很是高兴,随即跟老板提出合作的想法。

    老板欣然同意,阿九在这一刻,也很兴奋,他对完成考验,更有信心了。